姬臣海和蘇如景心疼兒,好幾次要出言解救,都被商熹夜道謝的話及時堵了回去。
飯畢,離席出門。
姬瑤一手護著鼓脹的肚子,眼神無聲刺向邊轎椅上商熹夜:來日方長!
商熹夜著比平時直好幾倍的腰,眼神回敬:江湖再戰!
各自出門,一路無話。
蘇如景帶著一對雙胞胎和禿鷲寨的一眾老小,將姬臣海父子和迎親隊伍送到山下,姬瑤抱著蘇如景哭了一鼻子,紅著眼上了車輦。
車輦里的空間很大,進門往后是一張一米二左右的橫榻,橫榻中央放著一張打了屜和暗格的小方桌。
車廂兩側放著兩張連著橫榻的人榻,上面輔有墊薄被,可供休息。
姬瑤哭得眼腫鼻紅,沒好意思搭理商熹夜。
坐下之后,眼神瞄見小方桌上靠商熹夜手邊的位置,放著一疊棗紅的糕點,糕點散發著酸甜的清香,想必是類似于山楂糕之類的消食小吃,是聞著香味就很舒坦。
姬瑤肚里撐得厲害,又哭得口干舌燥,可看這小方桌上的東西,一壺一杯一碟糕,明顯沒的份,心下不郁悶。
起車窗的簾子,姬瑤寄希于跟隨行的喜雀:“喜雀,帶了什麼吃的跟喝的了嗎?”
“啊?小姐,你沒吃飽?”喜雀一臉真誠:“要不我去給你打只兔子烤了,再給你從河里帶點水回來,很快的。”
嗯,他們土匪的野外生活向來講究就地取材。
“不用了”姬瑤黑臉,放下簾子,咬著下瞟了商熹夜一眼。那人手握一卷書,正襟端坐,任車輦搖晃顛簸而不分毫,氣質清冷出塵,拒人于千里。臉上面冰冷,雙目星寒,就差沒在額頭上上“生人勿近”四個字。
姬瑤將上榻,抱著膝蓋靠在車廂一角,覺得自己有點可憐。
想當年跟隨師父劍嘯九州,吃是的仙珍靈植,喝的是靈泉玉,如今卻淪落到連小小的一杯茶、一塊糕都無人施舍。
向他討要?
哼,堂堂十一品丹師,難道連這點氣節都沒有麼!
商熹夜眼神掠過書頁,投向另一側,氣鼓著小包子一樣的臉,已經神游太空的姬瑤,倍稀奇。
這小匪,還真是屢屢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像小兒一樣哭紅了眼,卻還裝作一副無事瀟灑的樣子;
明明想要他的茶水和糕點,卻倔著子自個兒生悶氣。
依往日的作派和脾氣,不該直接搶了他的東西,占為己有麼?
車輦一個大搖晃,商熹夜輕輕一掌按在桌沿上,用巧勁將桌面上的茶和碟子往對面震挪過去幾分。
杯碟挪的輕響聲驚醒了神游的姬瑤,眼神投向小方桌,頓時欣喜。
茶和那碟糕竟都震到了這邊!
再看那人,仍然在看書,仿佛全沒注意到桌上的靜一般。
口干舌燥地咽了一口口水,姬瑤慢慢蹭到小方桌跟前,見商熹夜仍然在全神貫注地看書,便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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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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