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聽到回音，謝媛媛抬頭，“怎麼？有過節？”

李藝宵搖搖頭，看向虞歲，“就是肚子有點疼。”

虞歲神平淡，“憋回去吧。”

還不至于看見佟姿就落荒而逃。

三個人場，坐在VIP貴賓區，第一排正對著舞臺。

《迷航識蹤》是近期的熱門國際大片，主演們也都是大腕兒，主持人開場說了幾句，臺下的就歡呼起來。

謝媛媛打開手機攝像頭拍拍拍，李藝宵手指翻飛噼里啪啦發微信。

佟姿還沒上臺，虞歲興趣寥寥，托著腮打盹兒。

不多時，一陣歡呼聲起，佟姿提著白紗擺緩緩登場，后還跟著一位翻譯。

虞歲打眼瞧著，材是真好，就是妝有點濃。

驀地就想起那天去淡金別院，宋祁川對說。

你不化妝，就很好看。

虞歲勾了勾角，心里正著，忽然一束追打了下來。

主持人作出請上臺的姿勢，謝媛媛興地推的胳膊，“快去啊，去啊！”

“干嘛啊？”虞歲像是上課瞌睡被老師點名了一樣，小聲求助李藝宵。

“沒事兒，就是上去做個小游戲吧。”李藝宵也沒聽，隨口謅道。

虞歲著頭皮上了臺，主持人客氣地說，“哇，我們的幸運觀眾也是一位大呢。”

鎂燈下，虞歲扯起角僵地笑了笑。

主持人領著站到佟姿的邊，佟姿正在整理頭發，看到時微微一愣。

顯然也是沒想起來。

“好，Adrien和嘉賓小姐姐一組，Tom和我們的神佟姿一組，兩隊可以有三分鐘的時間商討一下姿勢，我們的五連拍挑戰馬上開始。”

虞歲頓時了然，最近某個短視頻平臺正在興起這什麼五連拍挑戰。

臺下的李藝宵舒口氣，對謝媛媛說，“這對來說小菜一碟。”

虞歲確實沒放在心上，轉過簡單和那位國男神Adrien通了一下。

攝像機幾乎快懟臉上，面不改，云淡風輕地掌握了通的主導權。

挑戰開始，Adrien依照的指示，輕松擺了幾個姿勢。

虞歲給自己安排最小的作幅度和表變化，五道“咔嚓”聲落下，兩人的挑戰就算是完了。

然后偏過頭看佟姿，風萬種的大人設未變，配合著Tom堅實的線條，倆人是完全按照雜志大片的風格來的。

虞歲象征地跟隨眾人一道鼓掌。

而后便拿了紀念小禮下臺。

經過佟姿邊時，眼角的笑意頓了頓，眸中一閃，微張了張，“宋......”

虞歲頷首一笑，也沒應，徑直下了臺。

回到座位上，謝媛媛獻寶似的把手機拿到面前，“看我剛剛給你拍的，多好看，我發現你還上相的！”

旁邊的李藝宵也湊上來，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果果比強多了。”

虞歲還算鎮定，剛剛佟姿那副樣子，應該是已經記起拍賣會上的初遇了。

只是，依然以為是宋祁川的妹妹。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

小崔的聲音有些虛弱，“虞歲，我突發急腸胃炎，今天怕是陪不了客戶了，你能不能幫我去一下？”

“急？”虞歲一邊拿包往外走，一邊詢問，“要嗎？你去醫院了嗎？”

“已經在醫院了，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把地址發給你。”

虞歲聽到那邊有護士催促快掛電話的聲音，想起小崔平日對也還算照顧，應了下來，轉頭對追上來的謝媛媛和李藝宵說，“我有急事先走了，晚點再跟你們解釋。”

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上車以后，謝媛媛還晃著手機朝大喊，“剛剛拍你那些照片可以發朋友圈嗎？”

“隨便你。”

虞歲趕到飯店門口時，宋祁川一行人剛好下車。

理了理頭發，端出標準的笑容上前迎接，“宋總，林長，請跟我來。”

站在宋祁川旁邊的林長大腹便便，看到虞歲的臉笑道，“這位是？”

宋祁川雖然看見虞歲時，眼神也滯了半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沉聲介紹，“這位是我的書，小虞。”

“讓這麼漂亮的姑娘待在邊持，宋總你還真會清福啊哈哈哈哈。”

死老頭子眼神瞇瞇的，虞歲心中惡寒，面上笑容不改，引著眾人到了小崔預定好的包間。

宋祁川進門前在邊頓了頓，眸幽暗。

虞歲小聲解釋，“小崔急腸胃炎，我來頂班。”

宋祁川眉心微蹙，回頭看了一眼寺維。

寺維心領神會地站到了虞歲的前，安排坐在了他后面，離那位林長最遠的位置。

“小虞啊，你那個位置不好，過來坐我這邊吧。”林長笑容滿面，橫堆向眼睛了一條。

虞歲斟酌用詞打算拒絕，宋祁川忽地開口，“林長，聽說蘇局長前陣子升遷了。”

他眼神冷淡，說話的語氣也不冷不熱，卻能直人肺管子。

果然，林長一聽這話就變了神，臉上閃過幾憤恨。

卻還是著語氣回道。“蘇局那是遇到貴人了，我們這些俗人怎麼能比？”

宋祁川扯起角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讓人看著發憷。

桌上人全都屏息凝神，他不聲地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一口，“林長這樣卡著華景天的資審不通過，焉知不會錯過自己的貴人呢？”

那死老頭子愣了半晌，而后笑逐開，端起酒杯敬向宋祁川，“宋總啊，前陣子上頭給我指派了一位文員，初來乍到工作不仔細，佰盛的資審文件一直下不來，您多包涵，回去我就給你好好催一催，下周一前，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宋祁川舉起茶杯應了應，林長神未改，一杯白酒仰頭而盡。

菜過三巡，虞歲也吃得差不多了。

整個晚上都沒怎麼說話，安靜得像不存在似的。

快結束時，去上衛生間。

拿出手機一看，微信上十幾條消息。

謝媛媛大呼小的語音充斥整條走廊，虞歲嫌棄地調小了音量。

“大頭你火了！快去看微博熱搜！”

虞歲莫名其妙地點開熱搜，一個“佟姿被路人吊打”的詞條明晃晃的掛在那里。

心復雜地點開話題，看到一個營銷號發了《迷航識蹤》發布會的直播片段，還把和佟姿的五連拍挑戰做了圖對比。

佟姿比較吃虧，站在頂下面，臉部的壑被放大了許多倍，加上的作和表幅度太大，幾張連拍確實有些顯老。

【佟姿真是夠了，多大臉啊連好萊塢大片都敢倒。】

【旁邊那個小姐姐好啊，覺是素誒。】

【小姐姐英文好棒，都不需要翻譯！】

【佟姿的妝太濃了，每次出鏡都是大紅，對快審疲勞了。】

【有一說一，佟有點油膩，另外旁邊這個小姐姐有微博嗎？】

【這屆網友不給力啊，到現在還沒出來。】

虞歲心復雜地瀏覽網友評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樣的狀態下了佟姿一頭，有些意外，免不了還開心。

【你們不覺得這個路人小姐姐很像靳燃昨天在酒吧里抱得那個孩嗎？】

虞歲突然看到這個評論，雖然點贊數不多，可已經持穩定態勢向上攀爬。

點開底下的回復一看，全都是附和。

【我就說怎麼那麼眼！層主真列文虎克孩！】

虞歲心中一驚，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返回熱搜列表往下翻了翻，“靳燃酒吧夜會”的詞條還在那掛著。

他的工作室都不做事的嗎？

怎麼還不撤？

虞歲給李藝宵打了電話，“靳燃抱我那個熱搜怎麼還在啊？”

李藝宵似乎正和謝媛媛吃飯，聞言說道，“早跟你說了啊，人家不在乎緋聞。”

“可是我在乎啊！”虞歲著急地大喊，“你幫我聯系人撤了，多錢我出。”

“大姐，我都多年沒上過熱搜了。”李藝宵嘆口氣，“行了行了，我幫你問問吧。”

掛上電話以后，虞歲一抬頭，才注意面前杵了個人。

靳燃和朋友來吃飯，在走廊上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漫不經心地瞥一眼過來，腳步立刻頓住了。

“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笑了笑，斜靠在拐角的羅馬石柱上，清冷帥氣的眉眼掛了幾分興味，來往的服務員和客人止不住地打量。

“又見面了。”他雙手兜，笑得張揚，一顆鉆石耳釘閃閃發。

虞歲上次見他時并不清醒，這會兒冷不防上，不免有些尷尬。

畢竟據謝媛媛回憶，當時是主投懷送抱，本來虞歲不信，這會兒看清了他的長相，倒是有點相信當時自己的確是□□熏心了。

“你，你好。”虞歲出手，想來個禮貌的開場。

靳燃默了默，輕笑一聲，也出手，不過并沒握住。

他拍了拍虞歲的手背，嫌棄地說，“土不土啊。”

倒是個不矯的人。

虞歲安心下來，斟酌用詞說道，“那天晚上的事很抱歉，我知道你是大明星，這樣的新聞對你影響不太好，所以我想讓你們把熱搜撤了。”

說罷連忙補充，“不過花多錢我可以出！”

靳燃聞言突然傾向前，虛勾了角，看著虞歲的眼睛，問道，“你結婚了？”

虞歲搖搖頭。

他又挑眉問，“有男朋友？”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的話，干嘛那麼害怕？”靳燃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你剛才打電話我都聽到了。”

虞歲抿著，謹慎地看著他。

“我先聲明，我的確不在乎那個熱搜。”靳燃說著，掃了一眼虞歲的鎖骨，今天穿得倒是嚴實，漂亮修長的肩頸幾乎遮完了，他話鋒一轉，“不過我也可以幫你把它撤了，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虞歲回到包廂的時候，宋祁川等人正準備離開。

林長已經大醉，被人架著，還踉蹌著要找人喝酒，見到虞歲來了，便拿著半瓶白酒撲上來，“你...們宋總...不陪我喝酒，你個小書總、總能陪我喝幾杯吧。來...來！”

宋祁川眸上覆了一層寒意，把虞歲拉到自己后。

冷聲看向林長帶來的書，“林長醉了，還不把他扶出去？”

在場的人沒有不怵宋祁川的，點頭哈腰地架著老頭兒出去了。

虞歲借機往宋祁川邊湊了湊，長脖子聞了聞，皺眉道，“沾了酒味兒。”

宋祁川瞥一眼，那眼神好像在揶揄，怎麼你還聞不得酒味兒啦？

虞歲想起自己昨夜才大醉過一回，出一個討乖的笑，推著宋祁川往前走，“快走快走，回家洗澡。”

宋祁川任著推，隨口回到，“一起嗎？”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愣。

宋祁川嚨一，咳了聲，“我是說回家。”

“哦。”虞歲僵地笑了笑，“我就，不回了。”

剛說完，手機響了。

按下接聽鍵，靳燃散漫的聲音響起，“那個，是你喜歡的人？”

虞歲下意識抬頭，看見不遠靳燃站在一群人中間，長玉立，姿態奪目，笑得隨。

“不關你事。”虞歲匆匆掛上了電話。

良久，宋祁川的眼神都沒收回來。

他看著那邊的靳燃，目沉靜，而靳燃也落落大方，姿態不羈地回著他。

“走吧走吧。”虞歲拉著宋祁川上了車。

眼見著兩人離開，靳燃扯了個笑，找出電話打給自己那位始終沒什麼活兒干的經紀人，“把熱搜撤了吧。”

“咦，你昨天不還說要留著，讓網友一下那孩的份嗎？”經紀人疑地看了看手機，“我看也沒什麼進展啊，這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靳燃心大好，想起剛剛存進手機里的電話，隨口道，“可能還真是天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