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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愛記》第六章 月下的迷迭香

想自己一定是醉得太厲害了,否則不會有幻覺,幻覺自己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幻覺他會在月下消失不見。

醉了就醉了吧,只要他別再嚇了,膽小,真的經不起嚇。

格使然,凌小萌從小就不善于拒絕別人向提出的要求,不但不善于拒絕,而且一旦被人要求,就連自己不想干的事都會花十二萬分的心思去做好,堪稱最佳耐磨耐使用工的典范。

小學的時候出板報,同學們都走得了,還一個人踮著腳站在小凳子上在黑板上又描又畫。打掃也是,就連犄角旮旯都可鑒人,和在一組的人都樂得輕松。

進了初中承蒙大家看得起,榮地當選了財產保管員,現在想想可笑的,那麼簡陋的教室里面有什麼財產可值得保管的?可當時從沒有想到過這一點,領命之后兢兢業業地,連每張桌子上的劃痕、螺釘都用小本子記得一清二楚,唯恐哪里缺了了什麼。

齊格格正相反,無論是家里還是學校,一路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習慣了發號施令,一旦被人拒絕就死纏爛打,可憐凌小萌從沒見過這樣厲害的人,怎麼拗得過

目的地并不太遠,是市中心一棟老式的洋房,十九世紀三十年代的風格,門廳地面上鋪著米黃的小格馬賽克,頂燈是很淡的,深棕的門框線條秀,從小塊的雕花玻璃中來,約有音樂聲和笑語從里面傳出來。

難得有機會看到保存得這麼好的老建筑,原本是有些不愿的,這時凌小萌倒有了興致,趁著齊格格按門鈴的時候低頭去研究那些致圓潤的轉角,贊了一聲,"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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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咚咚咚的腳步聲,然后大門被忽地拉開,跳出來一個金黃頭發的孩子,看到齊格格就尖著擁抱上來,"你終于過來了啊!快給我進來。"

真是熱完全沒辦法習慣的熱。凌小萌原本微微彎著腰的,這時候姿勢都沒變就無聲無息地往后退了一步,唯恐那個狀態非常high的孩發現

下一秒就被齊格格一把拽了過去,"來見見我帶來的新人,凌小萌。"

又是一個擁抱,金發子的圍壯觀,凌小萌足足比矮一個頭,這時眼前一黑就直接埋首在的波濤起伏中。上有香水和煙味,凌小萌被嗆了一下,又唯恐不禮貌,憋著沒出聲,黑暗中鼻尖都覺酸酸的。

一個男人的聲音解救了,"莉莉安,你在干嗎?別把我家門前變謀殺現場好不好?"

齊格格驚喜地了一聲,"學長!"

凌小萌終于得空抬頭,眼睛對上那位及時出援手的善心人,四目相,兩個人都是一愣,然后額角黑線,他卻緩緩微笑,更顯得臉龐秀

眼前的凌小萌眼睛鼻子都有些紅通通的,猜想是被剛才那個熊抱給憋的。看到裴加齊覺非常愉快,聲音輕松,"小萌同志,人生何不相逢,緣分啊緣分,你說對不對?"

人,這個是孽緣吧?昨天晚上的烏龍經歷還歷歷在目,凌小萌步子又悄悄往后退了一點兒。

齊格格也驚訝了,"學長,小萌,你們認識?"

幾次領教過消失的本領,裴加齊這時先不地走過去擋住凌小萌的去路,然后才回答:"是,昨天我和小萌在麥凱恩年會上聊得非常愉快,沒想到今天這麼巧,又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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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有意思?"齊格格格爽快,雖然很喜歡裴加齊,但純欣賞他的分多過其他,這時看著只覺得有趣,一邊招呼朋友一邊過來推凌小萌,"走啦,大家進去一起玩。"

里面氣氛熱烈,也像是個微型聯合國,什麼都有。今天的主角是一個蘇格蘭男生,這時候正在寬闊的客廳當中拉著一個穿著銀吊帶背心的孩跳salsa,贏得滿場的掌聲。

周圍都是年輕人,穿著很有藝,大部分端著酒杯聊得很熱烈,看得出來都是同一個圈子里悉的人。齊格格走進來的時候很多人過來打招呼,一時間熱鬧非凡。

齊格格如魚得水,笑得很開心,還不忘拉著裴加齊說個不停。而凌小萌走到半途,突然聽到有幾個年輕設計師在聊家裝主義抬頭的趨勢,腳下立刻走不了。

大家聊得激烈,卻異常安靜,一開始都沒人注意到的存在,后來終于有人發現了,還是因為臨時想找個生印證自己的觀點,隨手就把拉了過去。

說完自己的觀點,其他人都安靜下來,有幾個還著下盯著仔細瞧。這兩天接二連三被曝在眾目睽睽之下,但格使然,怎麼都沒辦法習慣,這時候見大家都不說話,又開始手足無措,眼神飄起來,只想趕快撤退。

可是接著就有人鼓掌,然后拖著聊得異常熱,到底是在聊最喜歡的設計,又被人帶,凌小萌漸漸就講得興起來。

參加聚會的設計師居多,慢慢又有人加,這圈子變得越來越大,很多原本沒有站在旁邊的人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裴加齊并不是聚會的起頭人,但場地卻是他提供的。他家地方寬敞,又是獨居,所以圈子里的朋友經常來這里聚會,大部分都來往很習慣了,作為主人終究忙碌一些,原本想要好好逗一下凌小萌的,進屋就被齊格格抓著聊了一會兒,又有人跑過來說酒喝完了,帶他們上酒庫里去取,取完上來他就開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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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按凌小萌的格,一定是默默地待在某個角落里,裴加齊心里還有點兒擔心,唯恐一個沒注意已經溜走了,這會兒卻發現居然待在人群當中,被很多人圍繞著,幾乎了中心人

在人堆里就更顯得材瘦小,乍一看很不起眼的樣子,講話的時候習慣地微仰著頭,沒有滔滔不絕,句子也說得短,可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變焦點,所以神態自然。

這是個習慣了安靜無聲的小東西,又喜歡把自己藏起來,人多的地方更顯得不起眼。可是他怎麼越來越覺得那只是一種障眼法而已?

邊的那些男人,看著說話的時候,一個個不知不覺的目就變得溫起來,表都和平時大不一樣了。

裴加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凌小萌在談論自己所喜的東西的時候,神韻間自然會有一種輕盈的味道,讓人不知不覺看得神。如果靜心與下去,漸漸就會有看一幅淡淡的水墨畫的錯覺,初時不覺醒目,但細品之下只覺得靈傳神,余味悠長。

裴加齊笑了笑,也走過去加討論,站到邊的時候突然聞到很淡的香味,屋子里人多,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大多是香水味,唯有上的特別,竟然是某種非常普通的香皂的氣味。

非常普通的香皂,到都有的賣。這個地方人人都唯恐自己不特殊,用的香水也是極盡心思,卻正相反,來去都是一心淹沒自己于蕓蕓大眾間的樣子,恨不能自己是米缸中的一粒米,大海中的一滴水。

真有意思,偏偏想把自己藏起來的,卻總是不功,連上的香皂味都在這里顯得異常特殊,讓他想不去注意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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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得有機會參加這樣的活,凌小萌一開始還有些局促,但邊都是同道中人,聊到興起,漸漸也就放松下來。裴加齊有心留,轉頭取過杯子,把倒得滿滿的酒杯往手里塞。

手指第一次到冰涼酒杯的時候還很警惕,"我不喝酒的,等下就要回家了,還要開車。"

齊格格是最熱鬧的,這時候早就走過來,看著的杯子就笑了,"拜托,一點點尾酒好不好,和糖水差不多。"

齊格格說完還跟杯,先把自己杯里的喝了一大口。

不好意思不喝,也淺淺地喝了一口,那酒是裴加齊自己調的,混合甜酒加熱帶水果,味道真的是一等一的好,每次聚會都會被一搶而口也是溫潤而且甘甜,細小的果沉浮,舌尖上綻放的都是

凌小萌沒有經驗,哪知道杯子里十足就是加了料的酒,還真的以為它是摻了酒的糖水,一小口又是一小口,不知不覺喝了個干凈。

喝酒的時候樣子很有意思,頭微微低著,抵著杯沿,偏偏很多人還同時跟說個不停,跟人講話的時候習慣地睜大眼睛,聽得很仔細的樣子,馴鹿一般的眼睛在杯子上方努力看著面前說話的人,非常有禮貌。

其實再看得仔細一點兒就知道,本不是在看對方,眼神飄得很,天知道落在哪里了。

裴加齊越看越覺得有意思,低頭輕聲笑問:"好喝嗎?"

凌小萌轉頭看過來,他又補充道:"是我調的,味道如何?"

"很好喝。"立刻肯定地點頭,表誠懇。

"想不想看看是怎麼弄的?過來我調給你看。"

凌小萌本來是想推辭的,但是裴加齊不等回答就向往外走去,略略一遲疑,他又反手拉了一下,手指落在的手腕上,凌小萌一驚,想回來已經來不及了,被他一把就拉出了人群。

后好像有不滿的抗議聲,不過廳里音樂聲人聲此起彼伏,那些模糊的抗議聲轉瞬就聽不到了。

掌心里的手腕細巧得不可思議,裴加齊是習慣了跆拳道的男人,這時候手指都不敢太用力,捉著的手小心翼翼。

不知道多久沒有跟顧正榮以外的男人的過了,凌小萌一開始就沒了反應,等到走出人群才意識到自己的境。掙扎著想回手,裴加齊手掌溫暖,跟顧正榮慣常的溫度截然相反,指間握得很有技巧,竟然沒辦法掙開。

轉過樓梯口,他就手推開一道雕花木門,門后是廚房。

這房子雖然很有歷史的樣子,但是保養得宜,門軸順,兩人走進去之后一合即攏,廚房里很安靜,凌小萌剛緩過氣來,正想說話,突然又聽見音樂聲。

視線落在垂在側的包上,裴加齊笑著提醒,"小萌,你好像有電話。"

當然聽到了,知道手機號碼的人,自然也有人會打給,午夜鈴聲,還會有誰?

凌小萌手就去包里找手機,手機拿出來了,屏幕上那串號碼一閃一閃,那是從所住的公寓撥過來的,悉的數字,這時候卻看得的心都抖了。

廚房墻上有古古香的木制掛鐘,正對著的方向,抬頭看時間,又低頭看手機,臉上的表很痛苦。

不是說明天見嗎?那麼多貴賓,他今晚怎麼忙得過來?居然十二點剛過就到了住的地方,顧正榮從來沒有連續幾天都留在這里的先例,這個電話讓凌小萌目瞪口呆。

裴加齊一直站在一邊不,這個時候看到的表終于笑著開口:"怎麼了?這個點打過來,是不是擾電話?要不我替你接?"

人,你這是要毀了我嗎?

立刻堅定地搖頭,握著電話就往外走,步子匆匆,一句告別的話從遠飄到他耳邊,"我有急事先走了啊,再見。"

饒是他常年練習的敏捷度,一手還是沒抓住,眼看著開始小跑,裴加齊很無奈。

孩子是灰姑娘嗎?每次都消失得如同一縷輕煙,好像再多待一秒鐘就會被打回原形似的。

的原形——裴加齊有些玩味地笑了,他倒是真的很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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