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小諾帶著去附近的公園散步。
杭州這些年的城市建設很不錯,綠地大大增加,很多老年人一大早就在離家不遠的綠地草坪上做跳舞,小諾想,若媽媽來杭州的話,也可以加其中,老媽的一手太極扇打得很不錯呢。
真是可惜老爸早走,不然,每天早上晚上兩人一起健,一起跳舞,一起打太極,這會是多麼幸福的晚年時啊……不過,人各有志,自己的公公婆婆還健在,也幾次鼓勵兩人多出去與其他老人一起娛樂健,可是婆婆就是不愿意,喜歡守在家里,管理著各種蒜皮的事,而家琪媽不出去,家琪爸也自然不出去。有段時間他曾去學過太極拳,結果回來每天接家琪媽嚴厲的盤問:教練是不是的,一起學的有多的,們什麼職業,多大年紀……家琪爸哭笑不得,索中斷了學習,不出門了,幾百塊的課程費就這麼白扔了。
后來,家琪爸苦笑著像說冷笑話一樣把這故事說給兒子聽,家琪說:你們一道去練太極嘛。家琪爸說:不愿意,就喜歡在家里勞。
奇怪,老媽為什麼不愿意呢?家琪問。
你老媽覺得學不會,就算學了,打起來也不好看。你老媽一向好勝,比不上人家的事,就索不學了。
唉,打太極,還要好看什麼,不就是一運鍛煉嘛?小諾不解。
你媽追求完,總這樣,我也沒辦法。家琪爸很懂自己的老婆。
小諾看到,公公苦笑的眼角里閃過無奈。
追求完,是不是很會讓邊的人深力?
在小諾邊說著一些很可的話:媽媽,你爸爸老公,我也可以爸爸老公嗎?
或者在經過一家超市的時候,說:媽媽,你不是老說你沒時間嗎,我們去超市買些時間回來吧。
小諾哭笑不得。
看到路邊有個小蝸牛,問媽媽那是什麼。
小諾撿起蝸牛,向解釋這個小,說這是一個隨時把家背在上的走路慢騰騰的小孩子。
見到蝸牛的角出來,用手一,立馬回,覺得很有趣。
媽媽我們把它帶回家吧?
小諾說:小蝸牛也有爸爸媽媽,我們把它帶回家,它爸爸媽媽就找不到它了,要急死了。你假如被其他人帶走了,媽媽找不到你,也要急死了,對不對?
說:那我們送它回到爸爸媽媽邊?
小諾說:好啊。
那它的爸爸媽媽在哪里呢?
在草地下躲著呢。小諾說。
那我們把小蝸牛放到草地上?問。
好啊。
邁著小腳步,把一個小蝸牛小心地放在一顆小草上。
小諾笑著看著兒子,夸獎:真是個好孩子!
嗯,是個好孩子!毫不謙虛。
032
小諾和婆婆又發生了一次不自在。
這次爭吵真的可以用"很郁悶"來形容,從最初與小諾和婆婆毫無關系的一個話題開始,然后不知怎地就進了人最核心最敏的地帶,然后就突然地發了,戰爭還捎帶進去了一個男人。
這些天,家琪爸回老家,說要去學校看看,好長時間沒去學校了,心里放不下。小諾悄悄對家琪說:你爸那麼心干嘛,還當自己是領導呢!他不在那指指點點,人家現領導才開心呢!
家琪說:你別說,老爸不是不識趣的人,他只是工作慣了。
于是這幾天,家里就婆婆和阿姨。
一起吃飯時,小諾先還安安靜靜地吃飯,不說話。但后來,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學有同事說有個退休親戚想找個合適點的會照顧人的老伴,問小諾有沒人選。小諾說給年輕人做有興趣,給老年人做,覺太怪異了。同事說,你若有合適人選,就介紹一下唄,撮合的事,我自己來做。
小諾原本以為這事說說就過了,可是回家一看到阿姨,突然來勁了:這不是合適人選嗎?
于是張口就問阿姨,是不是有想法在杭州找個老伴,對方剛退休,三年前亡了妻子。
阿姨覺比較突然,也有點害,看看家琪媽說:這事我不知道的,得問表姐。稱家琪媽為表姐。
家琪媽馬上問那男人的家庭況,小諾說是同事的親戚,也不知道況,若阿姨有意思的話,可以約個時間一起聊聊。
家琪媽說:問也不問清楚人家的況,這麼迫不及待的干嘛,顯得很掉價似的。
小諾說:現在相親都是這樣的。我去問,還不如阿姨自己去了解呢。
家琪媽哼了一口氣:你阿姨又不是想男人想瘋了。
小諾覺得婆婆的話真的不可理喻,相親啊,這與想男人有什麼關系?找個生活的伴,是為了更好地生活,怎麼不想到男之事上去啦?再說,一個是離異的中年,一個是喪妻的退休男子,都是單,就算他們都有想男人或者想人的,這樣的也都很正常啊,哪像,新千年都過去多年了,還像修一樣。
于是小諾不滿地說:本來很正常的一件事,就是被有人想得不正常。
家琪媽看了兒媳一眼,不說話。但是,轉頭對著阿姨,說:我們這個家族的人,尤其是人,都把品行看得很重要,一些出格一點的事,從來都不會去做的,所以,我們一家在村子里都有很好的口碑。小萍,這點你很清楚的……
小諾一撇。得了,這人從一開始就當錯了,小諾開始后悔。
但此時婆婆的關于婦品行的課程卻自從打開話匣子后再關不上了——
那種暴的服和子,我是不會穿的,省得被人說三道四。還有,對男人,我也沒有興趣,跟人套近乎的男人,就是想從人這里占點便宜嘛。我對那些總是黏著男人的人很是看不慣,若自己能掙工資,有能力,可以養活自己,干嘛還要去結其他男人,們不就是想得到些好嗎?真是讓人看不起!還有些人,明明是不缺錢不缺什麼,可就是天生喜歡去男人,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男人堆里打罵俏,覺得這樣自己很有魅力,但是,我卻覺得們很惡心,很麻!們就像離了男人活不了似的……人嘛,要端莊,賢淑,正派,有好的品行,不要總是纏著男人,這樣才能自尊自……
家琪媽在上課,阿姨在點頭,小諾忍著不耐煩聽著婆婆的長篇大論。覺得,婆婆說的話,其實都是針對的,不能由著婆婆用如此落伍的觀念來攻擊。
阿姨去廚房給做蒸蛋吃,小諾也開始對婆婆進行"觀念滲",說: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標準,你認為不能接的事,其實在現在是被寬容的,像臍裝不是很好看嗎?尤其在肚臍那里打個鑲個肚臍釘,很可的!還有相親方式,現在連年輕人都要相親呢,俱樂部里一個晚上要連續相親8個人,相親之前不也是對對方什麼都不了解?男的的在一起,互相開開玩笑,是很輕松的一件事,干嘛要男授不親才覺得讓人放心?還有,阿姨離婚了,找個男人怎麼啦,想有個男人照顧,不也是很正常的事麼?這世界上,男人人本來就是互相離不開的嘛!
小諾一一辯駁著家琪媽的觀點。剛才被婆婆拐彎抹角地尅了幾句,小諾不服氣,要辯回來。
因為一直在談論人話題,家琪一直沒,現在見老婆老媽又有爭辯的跡象,家琪開始要做熄火工作了。
但顯然,家琪的勸架工作太遲了。這邊,家琪媽的火氣已經被小輩的挑釁激起來: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方式,我們老人有老人的想法,阿姨不是你們年輕人,做不到你們的開放……說句實在話,你們年輕人的開放,我們是看不慣的。
看不慣就不要看嘛。小諾嗆。
這是什麼話?我們年紀大的長輩,對你們年輕人的一些品行提出看法,這都不行嗎?
不是不行……關于品行,很多是沒有對錯之分的,依你的想法,若你去看李銀河的文章的話,你氣得要吐或撞墻了,可人家李銀河還是人尊重的專家呢。
什麼做沒有對錯之分?有道德標準在,就有對錯之分!
人家風流就風流,那是人家的事,人家喜歡男人就去喜歡男人吧,又沒影響到你的利益,這都是人家的權利,你管不了的!
社會道德問題,每人都要維護!
……
好啦,別吵了,都是在說人家的事,卻讓我們自己來煩,這樣的爭辯虧不虧呀?家琪在旁邊喊。
不,你媽說的一切,其實都是影我!沒在說別人的事,都在暗示我,要我守婦道,要正統,要賢惠,要淑,稍一出格,就是品行不端!
家琪媽哼了一聲,低低地說:我沒那意思,是你自己想的。
媽,你說了那麼多,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要我不要花枝招展地出去招惹男人,要品行端正。但是,我要說的是,這些品行都是外表,看一個人,是要看的心。品行恪守婦道的人,若心不的丈夫,又有什麼用呢?小諾說。
我心里著家琪,這就夠了,我要出去朋友,要應酬,要社會際,這都是我的自由,連家琪都不管我,你為什麼要管我?你憑什麼要拿你那個時代的標準來限制我?小諾越說越激昂。
小諾,說夠了吧,我們回家吧。家琪去抓小諾的手,想拉回家。
我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你自己找人算命,認定我是個不善良的人,我怎麼也討不了你的歡心,我也沒辦法,但是,我沒做任何對不起你們家的事!
告訴你吧,你的兒子,到現在為止,夫妻生活不行,但是,我說過他一句嗎?你自己問問他!可是,你還要找我的碴子……
小諾把所有矛頭對著婆婆,沒注意,一旁家琪的臉已經脹紅了。
小諾還在說,家琪卻突然間像雙耳失聰一樣,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只有那句"夫妻生活不行"在他耳邊響,然后是小諾的,不停地一閉一合,像只可惡的青蛙。
……
終于,家琪揚手,沖還在發表觀點的小諾狠狠地甩過去,打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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