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清時跟過來,余小暖并未覺得高興,只面無表地看他一眼,繼續轉往前走。
剛剛那麼不留面的嘲諷,現在又跑出來找算怎麼回事,以為余小暖好欺負不?
顧清時見了眉頭一蹙,重新啟汽車跟上去,在余小暖的前面停下,打開車窗探出頭來:“上車!”
余小暖無語地看看周圍:“喂,這是人行道啊,你這麼堵在這兒,讓其他人怎麼過?這樣違法的知不知道?”
顧清時跟著看了下四周催促:“知道違法就趕上車。”
余小暖下意識后退一步:“我為什麼要上你的車?我要回去了,你趕把車開走,別擋著我的路!”
“天這麼黑了,你一個人不安全。”他的話很簡短,仿佛跟多說一句都是浪費。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余小暖覺得人一定要有骨氣!
這時,后面過來一個騎電車的男人,看二人僵持著忍不住發飆:“我說你們到底走不走啊,不走讓個道行嗎,這麼窄的路你的車都占滿了,還讓不讓人過了?”
顧清時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盯著余小暖:“快上車!”
余小暖無奈,眼看著后面等著的人越來越多,只得小跑著過去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顧清時一踩油門往前走,順便提醒余小暖:“把安全帶系上。”
余小暖乖乖系好安全帶,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也不說話。
“你住哪?”顧清時著方向盤將車從人行道開回馬路上,扭頭看一眼。
余小暖握著安全帶的手了一下:“不用,你送我到前面的地鐵口就行,我可以自己坐地鐵回去。”
顧清時繼續專心開車,不說話了。
顧清時開車的技很穩,且路途不遠,不過三兩分鐘便到了地鐵口,但顧清時卻沒有停,而是越過地鐵站繼續前行。
余小暖頓時急了:“喂,已經到了,你快停下來啊!”
顧清時依舊認真地轉著方向盤:“我把車停一下,然后跟你坐地鐵。”
“啊?”余小暖眼睛睜的老大,一顆心驀然了一下,“那個……不用了,我住的地方離地鐵很近的,我一個人可以。”
他這樣,算是主向示好?哼,剛剛那麼奚落,現在這樣就想得到的原諒?門兒都沒有!
顧清時繼續面無表:“你下班五分鐘之后才從我們公司出來,我又是最后的目擊者,若路上出了什麼意外,會給公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我現在麻煩一下送你回去。”
余小暖撲哧笑了,忙手捂了。
顧清時斜眸瞥一眼:“笑什麼?”
余小暖忍俊不:“你是不是言泡沫劇看多了?”
顧清時眉頭一皺,表示不解。
余小暖說:“你剛剛那番話未免也太俗氣了,很多電視劇上男主角送主角回家都用這套,都用爛了好嗎?”余小暖以前可是寫言小說的,這個梗自己都用過呢。
顧清時也難得地彎了彎角,卻帶了嘲諷的意味:“你是說,你是主角嗎?”
余小暖笑容一僵,臉蹭的一下便紅了,尷尬地將臉側轉過去,突然有些不敢看他。
這個男人一說話就這麼毒蛇!
“放心吧,我對言劇里男追的手段和套路不興趣,對你更不會有什麼興趣。過了今晚大家各自安好,不再相見,你怎麼想是你的事。”
“……”
余小暖覺得如果他和顧清時再待上一段時間,估計就要忍不住炸了。是出來面試的,又不是來他的氣!
不過還好,說話的功夫顧清時的車已經停了下來:“到了。”
余小暖急速地解了安全帶開門下去,臉燙的不行。
顧清時也開門下來,繞過車尾走到余小暖跟前,抬手看了看手表:“走吧。”
“那個……真的不用送了。”余小暖覺得這個時候不能跟顧清時在一起,坐地鐵還要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若一直跟這家伙待在一起,怕自己會瘋掉。
顧清時不理,率先往前走。
“大不了,我若出了事不怪罪你們公司就是了!”余小暖在后面喊。
顧清時停下步子,修長的子回轉過來,俊逸的臉上瞧不出表:“你到時候若是躺在醫院里說不出話來,誰會站出來說此事一定跟我們公司沒關系?”
余小暖氣的雙手掐腰:“顧清時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毒蛇,咒我早死嗎!”
顧清時繼續轉向前走:“不想我說話難聽就乖乖跟我走。”
余小暖泄氣地踢了一腳前面的石子,原是想要發泄一下,誰知力道太大,技太好,那石子直接彈跳起來直擊顧清時后腦。
余小暖被眼前的突發狀況嚇得閉了雙眼,在心底吶喊:悲劇了……
“余小暖,你有病啊!”顧清時疼得大罵一聲,臉上掛著憤怒的表,好似一路上都忍著的怒火再次發的一樣。
余小暖原本還想要上去道歉的,看他這麼氣勢洶洶的模樣,頓時一點愧疚的心也沒了,反而得意地揚起了下:“怎麼樣,你有藥?”
“我看你是病膏肓,不可救藥!”顧清時冷漠地說著上前兩步拉起余小暖的胳膊繼續走。
“喂,你放開我,這是大街上,你拉著我做什麼!”
“為了我個人安全起見,我建議你走在我旁邊或者我的前方。”依舊是毫無溫度的回答。
“哎呀,我剛剛是不小心踢到你的,不是故意的好嗎?再說了,我踢足球都沒這麼準過,說不定是老天都看不慣你了,才讓我踢中的。你快放開我!”
“好好好,我好好走行了吧,你先放手啊,你不放手這麼扯著我什麼意思……”
余小暖喊著喊著,聲音不由降低了幾分:“喂,你看到沒,對面好多人在看我們啊,好丟人,你趕松開。”
顧清時握著手腕的作微變,只低頭在耳邊威脅:“那就閉!”
“……”好,算你狠,我閉!
~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鐵上的人多的肩接踵,濃重的二氧化碳氣味充斥在整個車廂,與外面的溫度相差甚大。
余小暖比較小,被一波波上來的乘客來去,最后便整個人在了另一面不曾打開的車門拐角。
眼看還有人源源不斷地往這邊,余小暖呼吸了,臉都有些難看了,卻只能強忍著無力,努力將全都在門上,以此來給自己騰出一些息的空間。
這時,顧清時從人群中了過來,在前站立,雙手撐在兩側,剛好將那些原本著的人隔開,余小暖頓覺跟前一松,大口了氣。
然而,又很快意識到,這麼一來,顧清時的子和漸漸合在了一起,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的頭頂,引得子僵,臉頰緋紅,連耳都是熱的。
這種覺,就好像此時此刻被他抱在懷里一般,余小暖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著面前這個越發,越發穩重,越發英氣人的男人,余小暖突然清晰地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六年過去了,他們兩個六年都不曾有過任何集,更不曾在自己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任何影子,僅有的只是曾經那段殘存在腦海中的記憶碎片,模模糊糊卻又刻骨銘心。
時間告訴,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顧清時不再是高中時期那個會幫講理題,會在看小說時幫風,會整天有事沒事點著額頭罵傻的年。
他如今,是另外一個顧清時,冷漠的都認不得了。
他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是畢業兩年便能坐上樸訊科技技總監這個職位的有為青年,是業界英,是余小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企及的遠方。
同樣是市二中走出來的學生,如今天南海北的找工作,而他卻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面試別人,這是怎樣的云泥之別?
余小暖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微。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會想到這些,或許是最近接不到面試電話心煩躁,再加上這樣的場合下遇到顧清時自尊心挫,遭到了強烈的打擊吧。
下意識的,手推了推他,讓二人的子不再合的那麼,然后將臉側向一邊不再看他。
只希,過了今晚,兩人真的不要再見面吧。
“很熱嗎?”顧清時盯著那紅如石榴的臉頰,難得好心的詢問,但語氣一點都不溫,反倒是一臉很麻煩的樣子。
余小暖很不喜歡他這副模樣,冷哼一聲,并沒有回答他的話,無聲地表現著對他的不滿。
“把外套了,我幫你拿著。”
顧清時說的一本正經,或許本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何況車廂里這麼多人他也不會有什麼其他含義。
但這話聽到余小暖耳中,卻瞬間變了味兒。
狠狠瞪了對方一眼,繼續扭過頭去沒有答話。
顧清時看著這副樣子,也不覺得那麼生氣了,反倒想起高中時的樣子,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我不過是擔心你太熱了,想幫你拿著外套,下了地鐵再還給你,你想什麼了?”
顧清時突然轉了畫風,余小暖頓時有些尷尬,面上卻不聲:“我只是覺得麻煩顧先生好像不太好,畢竟我們倆也沒有那麼。不知顧先生以為我在想什麼?”
顧清時臉上的笑意漸漸凝結,靜靜地盯了余小暖半晌,沒有再說話。他剛剛腦子真是灌了水了,才會想要跟說話!
一路上,終于安靜了下來。
直到走出地鐵站,兩人也沒有再說什麼話,氣氛一下子詭異了許多。
“那個……謝謝你送我回來,前面沒剩多遠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你也趕快回去吧。”余小暖終于鼓起勇氣說道。
這樣的氛圍,實在不想再待下去。
顧清時突然停了下來,拉起的手腕將推至路邊的梧桐樹干上,臉上帶著極度的憤怒:“怎麼,你害怕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今后日日纏著你嗎?余小暖,你以為你是誰,一個一聲不響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我顧清時不興趣!好啊,既然如此,余小姐請便,恕不遠送!”
他憤憤地說完,松開余小暖的手腕轉走了。
余小暖呆呆地靠著樹干停頓片刻,手腕的疼痛將拉回現實,回頭再看時,已沒有了顧清時的影。
“神經病啊!”氣得對著空氣大罵一聲,心里卻突然有些空空的,說不出是喜是悲。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如今已經快十點了。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肚子里的五臟六腑早就開始抗議了。
想到今天得那些氣,決定晚上要好好吃上一頓,把該補的都給補償回來!
她叫慕晚安——後來,安城所有人提起她時的眼神都是不屑又艷羨的。………………他在雨夜將她撿了回去,瞇眸淺笑,「嫁給我很委屈?」她挺直背脊,煙視媚行的微笑,「顧公子心有所屬,私生活不檢點,嫁給你不能更委屈。」隔著青白的煙霧,顧南城英俊的容顏模糊,「可我看上你了。」顧南城看上的女人無處可逃,第二天各大有錢人都收到消息,誰敢借錢給落魄名媛慕晚安,就是跟他作對。她最沈淪的時候就是他在床第間親著她低聲呢喃,寵溺繾綣,晚安,晚安。…………後來的後來,新貴名導慕晚安因殺人未遂而入獄,判刑四年。坊間八卦流言四起,顧太太因嫉妒開車差點撞死的是情敵。據說,顧公子等了一個白天,換來的也只是她對獄警彎唇淺笑,「我不見他,永遠不。」…………四年後出獄,她勾唇淺笑輕而易舉的推翻了當初的誓言,長裙嫵媚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像是第一次見面那般伸手微笑,「顧總,有興趣投資我的新電影嗎?」他吞雲吐霧,意味不明的盯著她,「不是不肯見我?」「我有孩子,要養家。」當初端莊矜持的第一名媛開始遊走於各路男人之間,香艷旖旎的傳聞紛至沓來,卻抵不過顧氏總裁日漸濃厚的寵愛。顧南城像是得了一場心理疾病,病態般的寵愛著他的前妻。哪怕她從不拒絕任何男人的花。哪怕她偶爾被狗仔拍到跟金融界的大亨約會吃飯。哪怕……她的孩子,壓根不是他的種。有天她醉得酩酊,媚眼朦朧口齒不清的笑,「顧公子他啊……可能就是犯賤,偏偏最愛那個不喜歡他的……,現在這樣……從前也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眾人看著從後面緩緩而來接心上人的顧公子,嚇得恨不得消失。他一言不發,沈默不語的抱著她上車。她湊過去噴著酒氣,笑瞇瞇蹭著,「生氣了?」「怎麽會,」他淡淡的看著她的笑意不達眼底的模樣,「能生氣就不用犯賤了。」————誰都知道,你是我的鬼迷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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