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高三第一個晚自習，江眠狀態有些不對，強撐著做了兩道題，放下筆了發脹的額頭；的同桌王賽兒的狀態也有些不對，眼睛一直往某個方向飄，然后也了自己的臉頰……

“那位大學生長得好看啊。”王賽兒低聲同流起來，不忘用左手擋住遮掩一番。

江眠大腦發脹，不想評價王賽兒這番掩耳盜鈴的行徑，懶懶地嗯了聲。

晚自習上課鈴聲已經響過，田老師還沒有過來，加上今晚是高三新開學第一個晚自習，教室仍是一片頭接耳的窸窣聲，阮南溪喊了兩句安靜，依舊效果不大。龍騰中學，大概是唯一一個高中不分重點班的學校，好生差生聚集在一個班，班級的學習氣氛就不那麼統一了。

這個學期，帶他們的班主任仍是田長勝田老師，主課老師換了兩位，喜歡的趙老師楊老師都不再帶高三。目前座位是隨意坐的，不過田長勝是一個排座狂魔，加上班里又進來兩位新生，肯定要重新排座。

江眠和王賽兒坐在靠走廊的倒數第二排，因為和王賽兒都算是班里個子比較高的生，一米六七，王賽兒更高，一米七一。與王賽兒高型不太匹配的是——雖然王賽兒樣子頗為壯碩，卻長了一顆實打實的心。

田長勝還沒來之前，江眠和王賽兒說了一會小話，直到有人喊了一句：“校長來巡邏了！”

頓時，班級雀無聲，個個低頭開始看書或寫卷子……

王賽兒坐在靠長廊窗戶的座位，用余瞅了瞅長廊走來的一行人，又話癆地冒出一句：“乍眼一看，還是你爸最帥。”

江眠：……

今天晚自習來紀律巡查的除了江之河，還有兩位副校長和教導主任。見他們班班主任不在，兩位副校長進來繞了一圈，江之河和教導主任一塊立在門口，大致瞧了一下。

江眠沒有去看自己老爸，也沒有裝腔作勢寫作業，至于王賽兒，視線又飄到了教室窗外。一不小心，視線還同路過他們班窗戶往里掃進來的江之河撞在一起。

這道來自校長爸爸的特意凝視，就這樣被王賽兒截胡了。

“哈……”

王賽兒下意識推了江眠的瘦胳膊，見江眠毫無反應，自顧朝著江校長嘿嘿一笑，得到江之河嚴肅的點頭回應，激地拿出了一本書，稍微傾過，十足做作地攤在了江眠的面前：“眠眠，我們討論一下這題吧。”

江眠：“……”

王賽兒是一個大叔控，這是自己說的話，同樣還表達過爸是最喜歡的理想型男人。每每王賽兒說這樣的話，江眠都很想送給王賽兒一個自行會的眼神，真不知道王賽兒是視力問題還是腦子問題。

“對了，不是說我們班要轉來兩位新同學嗎？還有一個呢？”王賽兒瞅瞅掃視了一圈問。

“不知道。”

“誒，難道不來了？”王賽兒又看了看坐在最后面的軍大生，只見他轉向旁邊坐著的章一新，兩人一番對話，章一新立馬“恭敬”地從屜拿出一本數學書奉上。

軍大生接過了書，大致了翻了翻，瀏覽的目像是與這些書久別重逢似的。不知道為什麼，王賽兒看得十分熱澎湃……

其實，剛剛的景和對話是非常稀松尋常，景照煜網上買的課本習題冊都沒有寄到，就找旁邊的章同學借一本書看，不然單坐著太無聊了，然后章一新就問他想看什麼書。

他說都可以。

章一新就拿了一本數學書出來。

“要不要做張卷子一下？找找手什麼的……”章一新再次頂著自己憨厚老實的臉在新同學面前刷好。對于這位坐在自己邊上的軍哥哥，章一新從晚自習開始就于一種興外加寵若驚的復雜心，只是兩人坐了好一會，流還停在前頭的兩句“你好”上面。

終于，軍哥哥開口跟他借書了，章一新更加努力彰顯自己“熱待客”的友之心。

“好。”景照煜回道，頓了下，不得不又麻煩了對方，原因他還需要從章同學這里借一筆。

半分鐘，章一新在班級私群發了一條消息：“軍哥哥從我這里借了一筆！！！”

“……”

“……”

“……”

連筆都沒一的人……這位軍哥哥真的是回來復讀嗎？一時之間，不同學都對這位景照煜懷疑上了：長得像好學生的樣子，難道只是像而已？還是真的是他們之前猜測的那樣，四門全掛被軍科大退學了？

但是軍科大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考上的大學，作為一所最頂級的軍校，錄取的分數不輸國最頂級的那兩所大學，對高格還有嚴格要求……

噢，他們好像又自覺地忘記了，那位張大賀外校轉過來的新同學。

田老師終于來了，班級再次自覺地進各自學習的狀態。經過兩年的磨合，全班同學不僅非常悉田長勝的事風格，更悉田長勝的走路聲響。

待田長勝來到教室，一半同學都放下手中的筆或書，默契地抬頭看向講臺前方——

講臺上除了一如既往面容嚴肅的田老師，還跟著進來了一個男生，只見他吊兒郎當地杵在講臺另一側，頭發棕黃，上是logo明顯的大T恤，下也是寬松的大子，鞋子AJ，青春的面容捎著一不屑和拿的帥氣。見底下打量自己的眼神多了，往上一斜。

沙雕……

這是江眠某一刻里心最為真實的。

“大家可能前兩天就知道了，我們班這個學期多了兩位新同學……”田長勝開口說，不過大概是不想兩位新同學分走他們過多的注意力，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也不介紹了，久了大家自會悉。”

“老師，那就讓他們做個自我介紹吧。”有人提議說，聲音期待。

“……行，好吧。”田長勝同意了，目同最后的景照煜了，轉頭看向左邊，

“張大賀，那你先來吧。”

“沒問題。”張大賀照樣斜著，聳了聳肩后，開始介紹自己，容和語氣還有兩分幽默：“我……張大賀，之前是龍五中學的，對，就是安定區的龍五中學……簡單來說我這個人學習不怎麼樣，人也不怎麼樣，不過我打架還可以，很榮幸轉到你們學校你們班……以后如果我們班被欺負……”

“如果真有這樣況，希你可以先來告訴老師。”田長勝及時攔住了張大賀即將口而出的話。

張大賀倒也是一個臉皮厚的，立馬笑了笑接話說：“當然……我也是這樣想的，田老師。”

“好了，大家歡迎張大賀。”田老師總結說，拍兩下手以示歡迎。在田老師的帶頭上，同學跟著鼓了掌，稀稀疏疏。

“景照煜，你也上來吧。”田老師喚了最后一排的景照煜上來。

全班同學：……！！！！

不同張大賀，景照煜顯然更吸引班級同學的眼和注意力，一方面是他的上學經歷，軍科大歸來復學；另一方面，比起張大賀上那種顯的小弟氣質，夸張虛浮。景照煜上則帶著一的大哥氣質，斂而生；可能也是在軍校上過一年學的經歷，姿比常人更英朗拔，卻也沒有過度堅毅，反而有一與俱來的親切隨。

親切這東西，放在值一般的人上就是親切；若放在值高的男人或人面上，很容易就化半分風流……

不過，即使同學對景照煜更有好，但是比起張大賀，景照煜明顯還是更有距離的那一個……怎麼說呢，張大賀雖然夸張虛浮，同學里偶爾也有這樣類型的，但是景照煜這樣的，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從最后座位走到講臺，景照煜從講臺桌上拿了一筆，一轉，直接在黑板寫上了自己名字，從景字開始到煜字結束，字跡大氣而工整。回過，他將筆放在筆盒，正要開口介紹，響起了一道篤篤篤的手機振聲。

……誰的電話？？？

班級是不允許帶手機進教室，帶手機過來的同學基本也是將手機調到靜音狀態，所以這個電話是誰的？

手機振的聲音貌似還是從講臺傳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景照煜對田長勝道，禮貌地點了一下頭，出去了。

……

……

……真他媽的社會啊！

景照煜走出去某一刻里，江眠覺得田長勝的臉是完全僵狀態，一會后，他了朝向全班開口：“好了，大家自己看書，明天正式開課，都高三了，都拿出高三該有的樣子來。”

高三該有的樣子是什麼？反正不會是景照煜和張大賀這種……

20點50分，晚自習結束的鈴聲準時響起。比起其他高中，龍騰中學的晚自習時間不算晚，走讀生基本這個時間回家，住校生可以再自習一節課，或自己到宿舍或自習室繼續學習。

龍騰中學里走讀學生和住校學生大概是一半一半，下自習后的校大門還是比較擁，尤其是高一新生，幾乎一擁地喧嘩而出。江眠王賽兒鄭澤一個小區，距離學校騎車不到五分鐘，從車棚取車到路上，江眠和鄭澤一塊等著王賽兒在路過的攤子買炒冷面，前面王賽兒弓著，不停說著：“老板，多加辣椒，多加點孜然。”

鄭澤奇怪道：“王賽兒，你媽夜里不給你做宵夜嗎？”

“做啊。”王賽兒回鄭澤，“如果我學到十一點，我媽還給我熬燕窩呢！”

鄭澤一張：“那你還能吃下那麼大一份冷面！”

“嘿嘿。”王賽兒提著老板裝好的冷面上來，朝著鄭澤眉頭一挑，“看樣子你就沒喝過燕窩，燕窩那玩意能頂飽嗎？”

“對，我沒喝過燕窩，誰喝那人喝的玩意。”鄭澤不客氣回擊，然后看向江眠，“你們生晚上都喝燕窩嗎？”

“我沒喝。”江眠回話，清清淡淡道，話里卻有一份強調，惹得鄭澤哈哈大笑。

龍騰中學出來就一個路口，三人從路口繞彎時，伴隨一道挑釁的口哨聲，一道影子快速地一閃而過，王賽兒眼尖地抓到一抹背影說：“那不是張大賀嗎？”

“裝貨！”下一秒，王賽兒評價說。

“人家怎麼你了？”鄭澤不同意地說，“比起來，那位景照煜不是更裝——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嘖嘖嘖，那口氣還當自己大學生呢。”

“我說鄭澤，你是不是羨慕人家大學生啊。”

“我羨慕？我羨慕他被學校開除回來復讀嗎！”

“鄭澤，你這就是赤的嫉妒啊，嫉妒人家高，還嫉妒人家長得帥……”

鄭澤側過頭：“王賽兒，你有沒有審。”

“我沒審，難道你有審？”

雖然已經有些生氣了，鄭澤還是拿出了自己的幽默基因與王賽兒懟話：“我跟你們說，男人太帥并不好，只要一點恰好的帥最最好，尤其像我這種有點小帥的男生最歡迎，正所謂小帥怡，大帥不安寧，當然不帥也不行……對不對，江眠？”

江眠：……

“嘔！”王賽兒將買來的一盒冷面掛在車手把上方，同時做了一個快要吐的表，回擊鄭澤說，“那真是不幸，你屬于不帥那種，畢竟以你的高，分數夠都上不了軍科大。”

鄭澤驀地出一手指，指了指王賽兒，不過也沒說什麼，拿出了君子不跟人斗的風度，兩腳一蹬，加快車速騎在了們前面，遠遠甩開了們。

“……生氣了？”王賽兒問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