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你以為做反派很快樂嗎?不!”
燕瑯滋滋道:“反派的快樂,你們本想象不到!”
“……”係統刷出了一串:“666666”
慕容晟癱在地上,麵蒼白,雙目無神,活像是個被□□過的破布娃娃。
燕瑯見他這般淒慘,心裏那口惡氣勉強出了點兒,一拳將他打暈,扯過披風割開的布條,將他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樹上,最後又挑了塊兒邊角料,把他死死的堵上了。
馬匹都是現的,隨還帶著銀票,走到哪兒都不愁吃穿,還有比現在更好的跑路機會嗎?
燕瑯早就打探好了方位,又有係統導航,最後瞥了半死不活的慕容晟一眼,翻上了馬背,揚鞭往金陵去。
從平州郡到金陵,須得途徑幾座城池,昌源戰事不利的消息傳來,諸多流民湧向京都,沿線員早就得到消息,紛紛加以阻攔,要照沈靜秋先前境況,恐怕也會被關在外邊兒,隻是這會兒燕瑯高頭大馬,飾華貴,明擺著是高門大戶家的姐,城門守卒不敢阻攔,無需盤問,便主讓開了路。
燕瑯早就打定了主意,這會兒也不慌張,先去東市將坐騎賣掉,又尋了家鋪子,挑了兩件男裝,易容裝扮之後,又施施然返回東市,重新挑了匹駿馬,再度向金陵出發。
慕容晟被燕瑯打暈,再度醒來,已經是午後時分。
過了近兩個時辰,腹部的傷口早就不再流,痛楚似乎都遲鈍了,反倒是被人踢打過的肩,乃至於扔過蟲的背部,仍舊酸痛難言。
他想要呼救,卻被堵著,無力出聲,這麽一,反倒牽了上傷,臉皮隨之一陣搐。
他跟燕瑯是上午離開的,走時意打罵俏,侍從們不敢攪擾,又知道主子手非凡,自然沒有跟隨,午間不曾見那兩人回來,還當是在哪家酒樓用膳了,也沒去找,等到了傍晚時分,日落西山的時候,還不見他們人影,侍從們便有些慌了。
總不會是出什麽意外了吧?
那可是當今楚王,元後唯一的兒子,最有可能承繼大統的皇子!
侍從們被這猜測嚇到了,不敢再拖延,一邊打發人將這消息告知刺史,另一邊也匆忙派人出去找尋。
刺史聽到這消息,當場就了,楚王要真在他的轄區裏邊兒出了事兒,牢底坐穿都是最好的結果,家命怕都難保!
從城中酒樓戲臺,到各式商鋪,都有人前去搜查問話,另有人出城去找,沿著上午慕容晟與侍從們分別時走的路線去搜尋。
燕瑯怕慕容晟被發現的早了,刻意將他往深山裏帶了帶,左右他是男主,不可能死於虎豹刺殺這樣的意外,早晚都會被人救起。
帶著慕容晟往山裏邊兒走了幾裏路,侍從們去搜尋的時候,就得多費十分心思,直到夜深深,臨近午夜,刺史府的人才在山林裏救起了隻剩半條命的慕容晟。
刺史聽人找到了,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再聽楚王被糟踐的隻剩下一口氣兒了,又差點兒掉下來摔死。
慕容晟的況實在不容樂觀,隨行醫前去救治時,也嚇了一跳,著冷汗幫他把腹部的傷口包紮起來,又給他肩上的淤青藥,眼見沒什麽大事兒了,正想告退呢,卻被慕容晟給住了。
慕容晟臉沉的嚇人,勉強從牙裏出一句話來:“將本王翻過去,把後背的刺挑出來!”
醫聽得一個怔楞,還是丹反應迅速,翻烤似的幫著慕容晟倒個,背部朝上。
醫近前去瞅了眼,集恐懼癥都犯了:這麻麻的細刺,楚王殿下你是背著二百隻刺蝟蹭樹了嗎?!
這一背的細刺,看著都人眼暈,他人在屋子裏點了十來隻手臂錯的蠟燭,折騰了兩個時辰,終於在雙目失明之前忙活完了。
沒人敢問楚王殿下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見走的時候兩個人,這會兒隻回來一個,約猜到此事多半與那位秀兒姑娘相關。
丹霞、丹素日裏最是俏鬧,這會兒也垂著頭噤若寒蟬,唯恐被遷怒到自己上。
慕容晟順風順水的大半輩子,哪裏吃過這等苦頭,神鷙的對著床頭那盞搖曳不定的燭火看了良久,終於換了心腹侍從來,一字字似乎是從牙中出:“去,不管南還是海北,務必將那個賤婢找回來!本王要親手剮了!!!”
侍從遲疑幾瞬,低聲道:“可否知會下州郡,以要犯份捉拿……”
“蠢貨!”慕容晟忍了一日的怒火倏然引,抬手一記耳扇了過去,盛怒道:“唯恐別人不知道本王丟了這樣大的臉嗎?!”
侍從見他如此,連聲諾諾,不敢有所異議,丹心翼翼的近前,低聲道:“第一次見麵時便過,仿佛是要往他去投親……”
記得此事,慕容晟這個害者隻會更清楚:“是與流民一道來的,差人去流民中打探,看是否知道消息;再去昌源走一遭,看趙家是否有這麽個兒,令人以的容貌繪製畫像,往相鄰州郡去暗尋,務必將捉拿回來!”
這趙秀兒敢做下這等事,想來心中自有依仗,那麽,趙秀兒這個名字,怕也是假的。
慕容晟回想起第一次見時的景,越想越覺得憤怒,恨不能將碎萬段才好——從一開始,那個賤婢就不懷好意!
到了此刻,他已經全然忘了,若不是他非要將人帶走,兒就不會有這麽一回事了。
……
燕瑯並不知道慕容晟的憤恨與瘋狂,當然,即便知道,也不會在意。
從平州郡到金陵,快馬加鞭之下,隻用了五。
昌源兵敗的消息還沒有傳出,流民又被地方州郡阻攔,此刻的大夏帝都,仍舊是一派安寧祥和,海晏河清的景象。
燕瑯想起邊關慘象,不住暗歎一聲,更換了裝,頭戴一頂帷帽,催馬往柱國大將軍府去。
林氏並非張揚之人,沈平佑與沈胤之父子出征在外,便深居簡出,每日留在家中為丈夫和繼子祈福,除去必要的際,從不出門,京中高門眷知道秉,也甚會去攪擾。
老管家出門辦事兒,正巧要進門,聽見有馬蹄聲傳來,下意識抬眼去瞧,卻見是個頭戴帷帽的姑娘。
他在沈家幾十年,是親眼看著沈靜秋長大的,即便頭戴帷帽,遮住麵龐,也能認個大概,臉上笑容剛綻出來,便見來人一掀輕紗,玉樹清輝,新月皎皎,明豔不可方,正是府上郎靜秋。
老管家又驚又喜,忙迎上前去:“姑娘回來了?”
末了,又詫異道:“怎麽是一個人回來的?老爺竟不曾派個人跟著?”
這便是來話長了。
燕瑯此刻無意多,笑著含糊過去,開門見山道:“夫人呢?”
老管家知道向來對繼母敬而遠之,現下忽然問起,倒是微微一怔,頓了頓,方才道:“不出意外的話,方才這會兒應該在祠堂祈福……”
燕瑯應了一聲,又挽住老管家的手,親親熱熱的道:“昌源那兒氣候不好,遠比不得金陵,吃穿就更沒法兒了,我在那兒呆了幾個月,心裏可惦記您了!”
“走走走,”道:“咱們進去話。”
老管家了解秉,看這般言,便知道是有要事要講,心頭暗暗擔憂,臉上卻不顯山不水,笑著跟走進去了。
林氏正在祠堂祈福,誠心而論,生的不算漂亮,但勝在氣度端嫻,眉眼溫,給人一種平靜祥和的安寧。
外邊兒有腳步聲傳來,林氏眉頭微微一蹙,畢竟仆婢們都知道在這兒祈福,等閑不會前來攪擾的。
睜眼去瞧,便見侍婢春華到了門邊兒,神焦急道:“夫人,姑娘回來了!”
林氏聽得一怔,回過神來之後,心中詫異更甚,起走出祠堂,就見繼與老管家一前一後拐過長廊,向這邊兒來。
不知怎麽,心裏忽然有些不安,就像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
周遭仆婢都被打發出去,門窗閉,室裏隻留了燕瑯、林氏與老管家三個人。
燕瑯想要將昌源戰敗的事講給這兩人聽,了,眼淚卻先一步滾了下來。
這是屬於沈靜秋的緒,也是的悲慟與心傷。
林氏與老管家見狀,心中已然有了不祥之,燕瑯合上眼,眼淚簌簌流下:“昌源城兵敗,阿爹和哥哥都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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