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出來,江知火問:“你為什麼要同意?”
慕淡聲道:“我有拒絕的余地麼?”
“答應就答應吧。”江知火了額心,“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反正老丁也不會問。”
“江知火。”走到四班門口,慕忽然道,“是我答應的,你績要是沒提高,這鍋是我來背。”
“……”江知火額角一跳,“你什麼意思?”
他有種不大好的覺:“你要干嘛?”
慕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轉進了教室。
——什麼都不用講,和慕針鋒相對那麼久,給個場景,再給個后腦勺,江知火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這人是認真的!真他媽打算給他補課!!
江知火越想越絕,在朋友圈發了個骷髏頭的表。
沒一會,手機震,酈穆河發來兩條消息。
酈穆河:怎麼了?
酈穆河:上課玩手機,抓到了。
江知火沒臉沒皮的,早就習慣了,睡覺老師還會過來敲一下,影響班容,玩手機反而沒人來管。
江知火敲字:酈哥。
江知火:我特麼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酈穆河:怎麼了?
江知火:我好像要開始補課了,一對一那種。
酈穆河:幫扶?
江知火:不算吧。
酈穆河:初三那次,每天回來你都在咆哮。
那是江知火短暫的十八年的人生中最智障的一段時間!
江知火:忘了吧!
窗外蟬鳴漉,夏風炎熱,敲完字,江知火將手機往桌肚里一丟,趴在桌上,長嘆一聲。
夏天的課堂總是又長又悶。
午休時間短,一中學生一般中午不回家,食堂干完飯直接趴在教室休息。
頭頂風扇被開到最大,講臺上的卷子用黑板住,底下一班人都趴在課桌上,不人面前都擺臺小風扇,“嗡嗡”作響。
下午第一節 是數學課。
數學課放在第一節 ,簡直孤兒安排,這個點剛睡醒,渾黏黏糊糊,腦子更沒醒過來。數學課安排的是點評試卷,早上講了一部分,這會還剩下最后兩道大題,老師干脆利落地講完圓錐曲線,留了大半時間給最后一題。
一中績好,學生水平較其他學校更高,這種題一般只做前面前面兩問,第三題能寫幾個步驟算幾個,能力好的能再往下啃一啃,能全對的,放眼整個臨城都寥寥無幾。
數學老師年紀大,偏板書這種教學方式,黑板寫得滿滿當當,筆灰漫天飛,底下學生抬起頭又低下,邊聽邊抄寫步驟。
講到第三小問,下課鈴已經響了,他便只說了大致思路,將答案發下去,說道,“第三題見見思路就好,考場上死磕意義不大,大家看看答案,有不明白的可以來辦公室問我。”
答案從前往后傳下,繃一節課的神經終于能夠放松片刻。一中單人單桌,一個教室五列,組和組之間間隔得不遠,常落和隔壁組的男生流了前兩小問思路,轉過頭時,正好看見江知火單手撐起臉頰,似是百無聊賴,在紙上寫寫畫畫。
答案傳到江知火手上,他了一張,又傳給常落。
“火哥,你在寫什麼呢?”常落問。
“嗯?”江知火最后在紙上勾了一筆,像是蒙題一樣隨便寫了幾個數字,字不大,常落沒看清楚。
“沒寫什麼。”江知火勾完最后一筆,看也沒看,將答案紙夾在課本里,連同草稿紙一腦塞進屜,“我先走了。”
火哥總在下午翹課,一去就得第二天才能見到,常落早習慣了,沒多問,只道:“明天見。”
“常落,常落。”
前面的耽擱了會,答案至今沒傳到隔壁組那男生手里,他問常落道,“哎,所以最后一問題答案是什麼?”
“我看看啊。”常落翻開看了眼。
答案太長,一頁紙都不夠,一眼愣是沒看到頭。
這種題能做出來的都是變態中的變態,估計一中除了常年分數逆天的慕學神,沒人能做出來。
“我再看看啊……”常落翻到另一面,目掃到最后一行,“話說,這種題不可能做出來,你問答案干什麼呢?”
男生豎起手中試卷,“我扯了幾步,最后直接蒙了個取值范圍,萬一蒙對還多一分呢!一分一千人啊!”
“那得考前踩狗屎才行……啊,看到了。”常落念出答案,“f(n)遞增,a的取值范圍是ln2到3+ln2,你蒙對沒?”
男生搖搖頭,他頂多蒙零到一,或者負一到一,ln2這種孤兒數值怎麼蒙得出來?!
常落拍拍他的肩:“正常,你和這題沒有緣分。”
說話間,前排有人打鬧,快步從過道跑過,速度快,帶起一小陣風,江知火胡塞進屜里的稿紙出一角,隨掀起的風微微了。
一堆凌的涂中,寫了一串數值。
(ln2,3+ln2)
作者有話要說:
火哥:你們看到的不是真的我,因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藏實力,沒騙你們。
——謝在2020-12-20 21:54:26~2020-12-21 22:09: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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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剛一放學,慕走出教室。
“哥。”謝裘住他,問道,“晚飯打算吃什麼?”
與此同時,手機震,江知火的消息跳個不停。
慕垂眸。
江知火:快點快點快點快點。
江知火:在狀元等你!
江知火:給你五分鐘,沒出來我就沖上去了!
慕摁熄屏幕,沒回,對謝裘道:“隨便吃點,幫你帶什麼?”
“不用不用。”謝裘可不敢讓哥帶,每回都能讓一群生用眼神殺死,“我去食堂就行!”
一中校門外有條食街,每到飯點就會擺起一長串小攤,長街熙熙攘攘,滿外出覓食的學生。每個高中門口總有幾家取名“狀元”或是各類名校的店,江知火所說的“狀元”是一家茶店,位置好,在街道正中,建筑和建筑之間隔著一條小巷。
慕走到“狀元”門口,沒見到人,點開微信正準備問,卻被一只手拽進一旁的小巷中。
濃醇酒香從巷子中溢出,江知火從后抱住慕的腰,倚在他頸側,后背繃。
吸了好幾口信息素才緩過來,江知火嗔道:“怎麼這麼慢?”
慕緩緩釋出信息素,等他好點,說道:“我又不會飛。”接著他話語一頓,低頭,蹙眉問,“你去干嘛了?”
“啊?”江知火抬起手,在袖子上聞了聞,一煙酒味。
江知火無所謂道:“煙喝酒唄,我們校霸最喜歡聚集一群不良年蹲路邊裝.了。”
“……”慕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想趕結束,直接扣住江知火的后腦勺往下吻。
夏天的傍晚依舊悶熱,狹窄的巷子躲了兩個正在接吻的男孩子,兩完全不同的信息素纏,巷子口人來人往。
親吻的次數多,兩人都已經適應,很快便進狀態,已經不需要計時就能判斷出大致時間。
三分鐘后,兩人分開。
路燈正好亮起,橙暖,有些昏暗的自頭頂落下。
慕就站在燈下,刀刻般的五被描摹出幾分冷漠,暗間,拓下淡淡影。
慕淡聲問:“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反正三小時后會再找你一次。”江知火對于慕居然主展開話題到驚奇,“怎麼了,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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