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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玫瑰》第25章

“要哪種口味?”梁現在甜品冰柜前站定, 側頭問

明姒想了想, 要了個開心果加榛子味的單球。

梁現從侍應生手里接過冰激凌遞給

明姒咬了一口轉, 忽然想起還有個問題沒解決, “你怎麼知道我跟姓鄭的在一塊兒啊?”

梁現一只手在西口袋里, 閑閑道, “柯禮杰把你們在餐廳的視頻轉給我了——跟你一起那生,是他跟昱出國玩的時候認識的。”

“唔。”明姒應了聲。

柯禮杰為什麼看到了會轉發給他, 也很好理解。

畢竟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關系,誰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兄弟頭頂綠帽。

明姒轉了下手里的冰激凌,食指輕輕在蛋卷上蹭了下。

樂隊換了支曲子, 輕快悠揚的旋律響在夜空中,男士士們端著酒杯來往,或是站在燈下輕聲說笑。

剛想說什麼, 就聽見了俞念念的聲音。循聲去, 只見挽著朋友的手臂, 笑瞇瞇地沖這邊揮手。

梁現認出,這就是拍視頻的那個生。

“你看到姑母了嗎?咦, ”走近了,俞念念的目落在梁現上, 眨了眨眼, “這位是?”

面前的男人穿著黑的西裝,眉目出眾, 肩寬長。俞念念的印象里, 很有人能把西裝穿出這種游戲人間的大爺氣質, 卻又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

總之,很獨特。

“梁現,我的……”明姒在份定位上卡了半秒鐘,不知道怎麼跟俞念念介紹。

那兩個字不出口,但說是“朋友”……領了證的那種朋友麼?

都不合適。

好在俞念念機靈,聽見“梁”這個姓氏的時候,就已經了然,偏了下頭,神有點俏皮,“梁先生是特地飛申城找姒姒的嗎?你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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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強行安在前不久才剛剛和解的兩個人上,似乎有點兒稽。

明姒被噎了片刻,覺有點愧于承認。

梁現倒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之有愧的模樣,他勾了下角,微微點頭,像是默認。

他天生眼尾上挑,桃花眼自帶風流氣韻,這麼稍微一笑,便好似在調/

俞念念還有旁邊的朋友明顯被閃了下神,過了半晌,才想起還有個俞夫人,連忙說,“我去給姑母打個電話。”

明姒通過倆的表,就知道旁這位大爺大概又在放電。微微側頭,挑了下角,“你把小姑娘迷到了。”

這種事,在他們中學時代就屢見不鮮。明姒跟昱他們沒調侃,還給他按了個附中第一禍水的綽號。

梁現眉梢輕挑,也低聲道,“吃醋?”

“……”

明姒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發現,兩人自從有了法律上的那層關系,舊日里的調侃,最后好像都會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姑母說有點悶,到外面等我們了。”俞念念掛了電話走過來,剛好看見兩人微微湊近,好像在說悄悄話的模樣。

在心里暗暗想,都說豪門聯姻逢場作戲的居多,但今天看來,像明姒和梁現這種小時候就在一起的,果然不一樣。

嗚嗚嗚好酸,覺吃了兩斤的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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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現也來啦,”俞夫人見到他倆,笑呵呵的,“怎麼,舍不得老婆一個人在申城?”

俞夫人膝下無子,跟梁現的母親又是舊,對他就像是對自己的兒子一樣。

梁現輕笑了下,手攬過明姒的肩,解釋道,“剛好有事來出差。”

這是年輕人的借口也好,是事實也罷,俞夫人樂得看見小輩恩恩,尤其是,對明姒也喜歡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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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跟念念就不打擾你們了,”笑瞇瞇地理了理巾,將手包遞給前來的司機,“申城的夜景很漂亮,可以讓司機帶你們去逛逛。”

直到車子揚長而去,明姒才反應過來俞夫人這意思,是不打算讓回俞家了。

申城的夏季跟平城如出一轍得炎熱,不同的是,空氣中多了些悶熱的氣。夜風吹過時,像在手臂上裹了層薄紗。

明姒無言片刻,抬頭看他,“現在怎麼辦?”

梁現已經撥通一個號碼,聲線在夜空里顯得有點兒淡,“我讓人來接。”

“不是…”明姒問的其實并不是這個問題,但在梁現垂眸出詢問的目時,又不知怎的泄了氣,“沒什麼。”

不出五分鐘,就有一輛黑的商務車剎在了兩人面前,后邊跟著一輛奧迪A6。

平城的太子爺,到申城依然也是座上賓。

京弘分部的兩位高層和助理們不敢怠慢,一路殷勤陪同,直到兩人住京弘旗下的酒店,才告辭離去。

套房的頂燈璀璨明亮,落下一圈溫暖的線。一整面弧形落地窗貫穿會客廳和吧臺,將整個申城南面的繁華夜統統納

高跟鞋踩上的地毯,明姒忽然覺得有點無所適從。

不過,梁現看起來還自然的,他兀自在沙發上坐下,開了家庭影院。

明姒輕咳了一聲,無意識地學起了他的淡定,順勢坐在旁邊的單人位,“看什麼?”

梁現“嗯”了聲,似乎有點心不在焉,過了片刻問,“什麼?”

“不看電影你開什麼影院,給我,”明姒朝他出手,“我來選。”

他不在狀態,反而不知怎的輕松了點。

梁現把遙控遞給

兩人看完一部電影,中途偶爾對話幾句,態度都還一如往常。但等片尾曲響起時,氣氛忽然又重新歸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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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姒蜷了下手指,站起,“我去洗澡。”

影消失在門口,梁現起走到窗邊點了支煙。

助理剛才發來航班信息,提醒他明天中午在平城有個重要會議。其實仔細想想,今天這一趟,完全有很多人可以代勞。

明姒不是不諳世事的傻白甜,只要知道鄭逸洲是個什麼貨自然會好好地保護自己。

只是梁現也說不上為什麼,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親自趕過來。

的煙霧在眼前慢慢暈染開來,不知過了多久,他輕瞇了下眼,余瞥見一抹窈窕的影。

明姒環著手臂靠著門框在看他。

剛洗完澡,大概是懶沒有吹頭發,只在浴袍外披了條白浴巾。頭發漉漉地垂下來,發尾打起波浪般的卷,襯出一張漂亮的臉蛋。

“你煙了?”明姒細細地嗅著。

的印象里,梁現雖然煙,但癮并不重。

梁現走了幾步,摁滅手中的煙,“沒想到你還會過來。”

他們雖然今晚住在一起,卻并不住在同一個房間,他以為洗完澡會徑自去睡覺。

明姒換了個姿勢倚著門框,抬眼看他,“我想了想,像我這麼知恩圖報的人,應該來跟你說聲謝謝。”

沒說是為什麼道謝,但兩人都明白。

梁現倚著后吧臺的邊沿,挑了下眉,“接。”

他這輕描淡寫的態度,不知怎的有點惹人生氣。

明姒不滿地哼哼,不過想到有事要問,還是按捺住了架的心思,只靜了片刻問,“就那……鄭逸洲說的事,是真的麼?”

跟家里關系一般,岑心雁也不會同說起過什麼聯姻對象這種話題。

所以今晚,明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明家給選的夫婿有可能并不是梁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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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逸洲那一番絮絮叨叨的表白里,有提到過他是被截胡的。

“什麼事?”梁現一開始沒能反應過來,直到對上的眼睛才約察覺到點什麼,他扯了下角,“他跟你說這個?”

“想賣慘咯,”明姒換了條支撐重心,白皙筆直的長在浴袍下一晃而過,“所以是真的?你一開始拒絕聯姻,后來又答應了?”

梁現一只手搭著吧臺邊的椅背,“嗯”了聲。

“為什麼?”

他不回答,反而問,“你想嫁那種人?”

“不,要嫁那種人我不如去要飯。”明姒想都不想。

要是明家以斷絕財路相威脅,大不了被逐出家門。

“這就行了,作為……”梁現卡了一下。

作為什麼?那個時候,他跟明姒還是見面就吵的對家,說是朋友,發小,好像都有點不太妥當。

他干脆跳過這個稱呼,揚了下眉稍,“我也不希你嫁給那種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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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睡前做了個“要嫁鄭逸洲不如去要飯”的假設,明姒這天晚上真的夢到自己因為拒絕聯姻被趕出家門,走投無路之下,端著碗蹲在附中的門口要飯。

夢里,昔日的小姐妹都在看笑話,連昱路經過時都不屑一顧。

十二月的寒風冰冷刺骨,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穿著破舊的短袖校服,連拖鞋的居然都不一樣。

這是什麼鬼的夢?

醒來之后,明姒只覺一陣心梗。

坐起來,呼出一口氣驚,掀開被子下床,塔上的拖鞋走到客廳。

從冰箱里拿了一瓶礦泉水,明姒靠著門框喝了幾口,目無意中掃到吧臺那邊,好像是之前梁現站著煙的位置。

那時候,他穿著白的襯,最上面的一顆扣子沒有扣上,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他這樣的長相,很容易給人一種玩世不恭又浪覺,明姒承認,自己直到不久前,還是這樣認為的。

但他跟鄭逸洲那樣的人,是不同的。

這個念頭在心里越來越清晰。

想到這里,明姒的心頭居然生上了點詭異的小慶幸——還好跟結婚的是梁現,不至于遇到渣男,也不至于流落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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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姒和梁現跟俞夫人告別,一同去了機場。

是飛黎,他則是回平城。

因為前一夜的對話還算和諧,明姒告別時還朝他揮了揮手,梁現輕抬了下下,“過幾天見。”

逗留黎的一路,明姒的表一直是笑瞇瞇的。

試完小子就徑直去LV給昱買包,兩個材高大的保鏢,隔著一定距離護在后。

明姒這種以刷卡簽單為樂的人,當然不會只買一只包就收手,順便給自己買了一只還未引進國的秋冬限定款。

付賬的時候,忽然想到了昱的那句“現現也要LV包包。”

還真的掃了眼店,只是沒發現適合他的,于是作罷。

只能說,有心給他買一個,只是梁現運氣不好。

不過,這麼想著,在路過男裝的時候,明姒還是停下了腳步,走進去轉了一圈。

柜姐一看的打扮跟氣質,就知道這是位大金/主,笑地上前,“您好,請問喜歡哪一款呢?”

明姒點了點柜臺里的一對銀袖扣,“幫我把這個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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