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在顧惜的再三懇求下,顧秦勉為其難允許娛樂半個小時。
顧惜滿心歡喜地找來爸很寶貝的圍棋,棋子是上等的和田玉。
“楚楚,咱們倆玩五子棋吧!”對著穆楚喊。
顧秦在落地窗前站著,瞧見抱著的棋壇眼皮跳了幾下,提醒:“小心點,棋子敢弄丟一顆,爸回來了你等著挨訓。”
“真丟了我就說是你弄丟的。”
“……”顧秦輕嗤一聲,瞪,“你試試?”
顧惜秒慫,也不敢頂,默默拉著穆楚去沙發旁,把棋壇擺上。
“我先來。”顧惜拿著黑棋落子。
穆楚從棋壇里捻起白子跟其后。
顧秦在旁邊看了會兒,覺得這倆人拿圍棋玩五子棋太小兒科,獨自一人去了后院兒。
穆楚過落地窗過去,見他在樹下的靠椅上坐著,點了一支煙。
穆楚落下一子,問顧惜:“你哥哥什麼時候會吸煙了?”
顧惜扭頭也看了一眼,搖頭:“不知道,爸媽在家他沒過,應該沒癮吧。”
“沒癮為什麼要煙?有心事?”
“他能有什麼心事?”
穆楚的話勾起了顧惜的興致,抬起頭來,眼珠一轉,“要不去問問他,看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咱倆高興高興?”
“……”穆楚忍著笑推,“你想挨揍別拉上我。”
顧惜把玩著手里的棋子,托腮看向外面,若有所思:“如果真有心事的話,你猜是什麼?”
穆楚著下,發揮自己的福爾斯神,還真有模有樣分析起來:“你哥哥這個年紀,大學剛畢業便有家業等著繼承,順風順水,應該沒什麼復雜的心事。”
說起這個,穆楚思路瞬間開闊,問顧惜,“會不會畢業季到來,所以失了?”
顧惜遲鈍了幾秒,搖頭:“沒聽說他大學有談啊,平時在家也不膩歪打電話,像的樣子嗎?”
“那就是暗!”穆楚拍板下定論,“沒準兒有個暗對象,但是人家小姐姐不喜歡他,他心里苦,所以學會了煙。”
顧惜不信的猜測:“我哥哥這長相,這家世,這學歷……會有人不喜歡他?”
“難說。”穆楚搖頭,對顧秦深表同。
顧惜絞盡腦地想著哥哥邊的朋友,突然覺得穆楚的分析有點道理。
“謝詩萱跟我哥哥一起在國外念書,兩人又走得很近,難不我哥哥喜歡?”
這名字穆楚聽著耳,回憶了一下,問:“你豆謝修霖的妹妹?”
謝家與顧家生意上時有往來,故而很不錯。
謝家長子謝修霖,年奇才,歌壇巨星,名滿國際。
底下還有對龍胎弟弟妹妹,分別是謝詩萱和謝修文。
其中謝詩萱和謝修文姐弟與顧秦年紀相當,從兒園到高中一直是同學,關系不錯。
仔細算來,謝詩萱和顧秦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吧?
顧秦暗謝詩萱,邏輯上還是通的。
穆楚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趕快祈禱他夢想真吧。”
說著嘆了口氣,又落下一子,“等他談了,就沒工夫管你,順帶著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顧秦從院子里進來的時候,恰巧聽到穆楚最后那句。
他走過去,在旁邊的位置坐下。
語調不不慢,聽不出緒:“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盼著我談?”
穆楚:“……”
顧秦倚在沙發上,著:“那你幫我算一卦,看我什麼時候能談上。”
穆楚形僵,淡淡的煙草香撲面而來,而他那雙深邃的目正靜靜凝著,不辨喜怒。
背后討論別人,還被人聽見了的尷尬,讓穆楚無地自容。
舌尖掃過瓣,強自鎮定著,破罐子破摔地輕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哥哥別灰心,你長這麼帥,面包會有的,嫂子,也會有的!”
站起來,拉起同樣愣在那兒的顧惜:“學習時間到了,咱們上樓。”
走了幾步,又回頭,把手里攥著的棋子放他手里:“多下棋,修養,嫂子就有了。”
顧秦握手里的棋子,上面還殘留的溫。
——
下午半天,穆楚沒再瞧見顧秦,聽管家說好像是出去了,以至于整個下午度過的格外平靜,舒心。
準備回家的時候,說起明天下午要參加沈燁生日趴的事。
顧惜原本學累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聽見的話,一個鯉魚打坐起來:“你跟沈燁到底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你小腦瓜不要想!”
穆楚把課本裝進書包,神淡淡。
顧惜不相信:“他都邀請你參加party了誒,我跟他一個班他怎麼沒邀請我?”
“肯定對你有意思!”一臉篤定。
穆楚將書包挎在肩上,對顧惜的話明顯不興趣。
顧惜觀察著穆楚的表,很好奇:“你不喜歡他?年級第二,人也清爽干凈,謙謙有禮,還是不錯的。”
“你說他每回考試都在你后面,跟你也沒差幾分,是不是故意讓你的?”
這話可把穆楚給惹了,把書包往桌上一扔:“什麼他故意讓我,我用得著他讓嗎?這話可得講證據!”
顧惜笑著對豎起大拇指:“對對對,我們楚姐是誰呀,才用不著他讓,肯定是他技不如人,每次考試都比你低三四分的。”
穆楚琢磨著顧惜的話,心里也不免生了困。
沈燁每次總分都比三四分,還真巧的。
不過才不信這會是沈燁故意的。
計算好能考多分,再故意做錯幾道題,除非他是神仙!
——
從顧家出來,恰巧與從外面回來的顧秦撞了正著。
見穆楚背著書包,顧秦走過來:“我送你?”
正值黃昏,西邊天穹在紅云的心裝點下,仿若披了層蟬翼般的綺麗彩,余暉落在他細碎的發間,有暈跳躍閃爍,給他剛毅凌厲的五增添和。
穆楚聞到了淡淡的酒氣,抬頭:“喝酒不能開車。”
他接過肩上的書包,率先往前面走,明顯是要步行送的意思。
穆楚疾步跟上:“又不遠,我自己能走。”
顧秦很沉默,一語不發。
穆楚猜想他在外面可能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了,或者表白被拒什麼的,所以很自覺地降低存在,盡量把自己當形人。
不過,他心不好的時候居然愿意做好事,主送回家,還不喊花花了,真好。
希他以后,可以多心不好幾次!
雖然心里這麼想著,但看他渾散發出來的“不要惹我否則后果很嚴重”的清冷氣質,穆楚還是很自覺地離他遠一些,避免不小心被誤傷。
顧秦走了一會兒,駐足回頭時,發現越走越慢,恨不得離他八丈遠。
他看著,神淡淡:“我是老虎?”
穆楚很識時務,絕不在他心差的時候跟他對著干。
小碎步邁上去,笑容燦爛無比:“你比老虎帥!”
顧秦角輕扯,繼續往前走。
“哥哥,”穆楚想到上回在學校的對話,喚他,“看在你送我回家的份兒上,我覺得我心目當中的世界排名,你還是可以擁有姓名的。”
點點下,斟酌一會兒,“第七你覺得怎麼樣?”
顧秦認真回想了一下:“我記得上回才數到第五名,現在怎麼跳第七了?”
“第六是惜惜呀,那可是你妹妹,你不讓讓人家?”
咔嚓一聲脆香,顧秦抬手折下了頭頂的柳枝,把玩著繼續往前走。
他眉心蹙著,對這個位置似乎不太滿意。
穆楚觀察了一下,又試探著說:“實在不行,世界最帥的排名,你可以排個第二。”
顧秦微怔,揚眉看,似乎終于有了一興致:“第一是你爸?”
“怎麼會?”穆楚說,“第一當然是我未來男朋友啊。”
“依照我的眼來看,我未來男朋友不會比你差,所以肯定排第一,在你前面。”
“……”
“你別不服氣,讓你排第二已經是很大的面子了。”
“……”
顧秦看一眼手上的柳枝,折下一片葉子扔頭頂,神淡淡:“你才多大,還想男朋友了?”
穆楚對他以長輩自居的語氣表示不屑:“再有半年我就十八了,跟你一樣,年人!”
顧秦似乎怔愣了一瞬,之后靜靜看著。
須臾,他收回視線,大步往前。
見他依然不茍言笑,穆楚跟在他邊,琢磨著要不要哄他開心一下。
這麼想著,忽而指著前面,驚呼:“有狗屎,小心!”
素來有些潔癖的顧秦果然軀一震,停了下來,面異樣之。
只是順著穆楚指的方向看去,干干凈凈,別說狗屎了,鳥屎都沒有!
穆楚著他沉郁的臉,瑞眼彎小渠,閃閃亮亮的:“哥哥你怎麼嚇著了,跟你開玩笑的。”
顧秦睇一眼,繼續走。
穆楚小碎步跟上,仰頭眨著眼睛看他:
“我是看你不高興,哄你開心嘛。”
“你今天下午怎麼了,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開導開導。”
“實在開導不了的話,你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也是可以的。”
“……”顧秦輕哂一聲,抿著沒搭理。
穆楚突然又喊:“狗屎!”
見故技重施,顧秦偏頭朝看過來,腳下的步子沒停,腦瓜子:“小朋友,玩笑開一次就夠了,第二次會顯得很做作,狼來了的故事聽過沒?”
他腦門兒上寫著“老子絕頂聰明你個小屁孩甭想在我跟前耍花招”的自以為是,穆楚臉上的表逐漸一言難盡。
狼來了的故事結局是什麼?
狼!真的來了!!!
“哥哥你看你腳下。”淡定地說著,甚至不聲后退了兩步,著鼻子,有一點點嫌棄。
顧秦角一,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麼。
他僵立在原地,緩緩低頭去看……
穆楚角搐幾下,想笑又不太敢,覺得自己極其無辜:“……我提醒你了,我第二次真的是在提醒你,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呢我請問?”
在顧秦“你想挨揍嗎”的眼神質問下,堅決秉承“遇事不慌,逃跑為上”的事原則。
搶回自己的書包,腳底猶如踩了香蕉皮,撒丫子就跑。
作者有話要說: 4月4日上午的更新今天提前放,下一章在4月5日9點。
另外,紅包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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