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后一次,關于你的,自作多。
宋辭的婚禮結束之后,宋芷嫣徹底的長居在了T市。
乍接手這個case的時候,單純的是想完自己的工作職責。可是隨著與雇主深的接,也隨著自己在聽完左飛飛那番話之后心灰意冷,漸漸的從主觀出發,想盡快查到,那個拋棄妻子的男人,究竟在何,過著怎樣的生活。
房子收拾好那天,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風曦晨拎著大袋的生活用品,里里外外的把門窗看了個遍。
“預備在這長期住下麼?”
宋芷嫣在廚房準備兩人的晚餐,把切好的胡蘿卜攏到菜板的一邊,拿過一個削好皮的土豆,邊切邊抬頭看他:“查到我想要的東西就會回去,不想住酒店而已。哪怕只有一個人住,有這樣一個小房子,也溫馨一些。”
廚房中央左右輕擺的水晶球燈灑下的暈,把的五打照的更加和,風曦晨的心率隨著手中菜刀的頻率起起伏伏,作一團。這是他向往多年的場景,簡單的一室一居,溫馨而醉人的燈,有家,有。
“小嫣,我跟方若蘇說清楚了。”他倚在門框上,慵懶而優雅。
宋芷嫣手下微微一頓,用手背蹭了蹭臉頰:“沒想到,你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你們呢?也說清楚了麼?”風曦晨走過去,雙手撐著臺面,認真的問。
宋芷嫣低著頭,語氣平淡:“我們從來就沒有不清楚過。”
“小嫣”風曦晨隔著桌子,探過手去,抬起圓潤的下,目專注而灼熱:“試試看喜歡我,好不好?”
宋芷嫣用手指拂開他的手:“我的確想過,要走回頭路。可是那個人,不能是你。”
“如果我很執意要你去嘗試呢?”風曦晨不打算放過,咄咄人的繼續追問下去:“我等了這麼多年,終于等到你愿意試著離開他。我什麼都不要求你,不要求你我,不要求你嫁給我,不要求你心里有我,只要允許我在你邊。你執著,我可以比你更執著。你等了他多年,我可以十倍百倍的去等你。留一個像我這樣的人在邊,不好麼?這種日子,你不想要麼?”
“我不想”宋芷嫣堅定的抬起眼:“因為我很清楚,那樣的日子,有多痛苦。”
風曦晨抑住心中的酸,低低的問:“怎樣都不行,是嗎?”
“我所經歷過的一切,絕對不會允許它在你上,重蹈覆轍。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宋芷嫣,你總是能把這些殘忍的話,說的如此溫婉與不容拒絕。論能瘋我的能力,你天下無敵。”
“所以,你最不該的人,就是我。”
風曦晨仰頭深吸一口氣。
“好了,怪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你就當做什麼也沒聽到過,吃飯吧。”
……
風曦晨在客廳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回到了Q市。
宋芷嫣全心的投到線索追蹤上去,除去Bella偶爾在郵件中為提供有利資料,幾乎與Q市所有人,斷掉了聯系。
費時半個月,調查遍失蹤男人邊所有人脈,終于查到了一點蛛馬跡,這個晚上,埋頭整理著白天獲取的資料,意外的接到了于悅的電話。
“小嫣姐,你在那邊好麼?你自己一個人,要不要我去陪你?”
經過婚禮前前后后的幾天,加上左飛飛的關系,宋芷嫣與于悅稔了不,于悅格和為人單純,宋芷嫣對的喜歡,與日俱增。
扔掉手中的筆,左右活脖子,索與開起玩笑:“好啊,小悅到這邊來吧。”
于悅傻笑一聲:“其實,我就是客氣客氣啦,大辭不會答應的。”
“哦?”宋芷嫣挑:“你這是拿我尋開心呢?”
“沒有沒有”于悅即時恐慌:“你千萬別生氣,我絕對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支支吾吾的認真模樣,讓宋芷嫣忽然開懷起來:“我逗你呢,你別往心里去。”
于悅長舒一口氣:“那我們一人一次,扯平咯。”
宋芷嫣拿著手機躺倒床上,整個人放松下來:“宋辭找我有事麼?”
于悅大呼小的聲音傳過來:“你怎麼知道啊?好厲害啊。”聲音故意放小一些,可宋芷嫣依舊聽的一清二楚:“呶,大辭,不是我說的,既然你已經被揭穿了,就別讓我假裝自然而然的把手機給你了,小嫣姐都發現你的謀詭計了。喂你干嘛我臉啊!”
宋辭捂著額頭,一臉囧樣對著自家老婆瞪了又瞪,不不愿的接過手機:“是我。”
“嗯”
“要在那邊呆很久麼?”宋辭生的問。
“嗯”
宋辭抓抓頭發。
煩躁。
這一句一個字的回答方式,真他媽,像老雕啊。
“上次在醫院,那樣對你,對不起啊。”宋辭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往外。
“我不記得了。”宋芷嫣聽著電話那端于悅小聲窸窸窣窣的問著,不自覺的又扯起一抹笑容。
宋辭用手掌擋住于悅的臉,嘆了一口氣:“上次小灰說的那些話,都是信口雌黃,老雕不會說那種話的,我,確定。”
“算了吧,宋辭”宋芷嫣語速放的很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是不是他說的,都無所謂。我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到這邊來的,不是因為賭氣。我們很好,不必擔心。”
可能是應到宋芷嫣要掛掉電話,宋辭沒有再沉默:“小眼鏡,你們倆到底,為什麼?”
“我說什麼也沒有,你信麼”
“我”宋辭頓了一下,偏轉了話鋒:“你走之后,他沒過任何人。”
“宋辭,我說過,我們很好,比你想象的還要好,你無需跟我說這些。”
宋辭自顧自,接著說:“他從沒忘記過你。”
“他自然不會忘記我。”宋芷嫣淡淡的回應,邊的笑容不再。
“他今天,消失了。我猜他可能去了你那里。”宋辭放輕聲音:“你要不要,去拉開窗簾看一看?”
宋芷嫣僵了一下,下床穿好拖鞋,走到窗前,緩緩的,緩緩的拉開窗簾。
小區靜謐平和,除了在秋風中瑟瑟的樹木花壇,毫不見人影。
手指按在電話上,切斷了與宋辭的通話。
宋辭,這次是你替我,自作多了一次。
……
宋芷嫣的影從窗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暗紫窗簾的遮蓋。
房間的亮若若現的與天邊皎月相連,灑落在小區的樹木頂端,連風都忘了繼續闡述著秋。
遠,一輛蟄伏在暗夜中的黑轎車,靜靜的停在原地不知多久。久到幾乎要將這無邊無際的黑,都一并融掉。
纖細的玉指攏好窗簾的最后一刻,黑轎車拉引擎,與最后一縷過窗簾隙出來的亮,肩而過。
車速很急,車轱轆過地磚不平,轟隆聲回響在稀疏的空氣中,余音久久不息。
半搖下的車窗里,略帶蒼白的男人側臉俊如剪影般一閃而過。隨著車行,車窗徐徐搖上,最終把他的眉眼也掩蓋進黑夜。
長夜漫漫,有些東西,一經開始,便再也停不下。
宋芷嫣,你真的以為,痛的只有你一個人?
那麼我,又在做些什麼?
進退維谷的這條路上,我一步都沒有挪過。
你說,你選擇的路,不會回頭。
我也一樣。
我不會后悔我做的任何一件事。
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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