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休書,升發財換夫人
咚……
被狠狠甩出門去的月寧安,從臺階上滾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
“你,你們……”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不相信這些人,是奉了那個男人的命令,來驅逐離開陸家的。
是陸家名正娶的夫人,是戰神陸藏鋒的妻子。
陸藏鋒怎麼可以這樣待?
“月寧安是吧?讓你白白霸占了將軍夫人的位置整整三年,你該知足了。我哥回來了,你作威作福的日子到了,快滾吧!”將月寧安丟出陸府的,是陸藏鋒的堂弟陸飛羽,此人也是陸藏鋒的左右手。
月寧安認識他,也知道他,正因為認識,正因為知道,才震驚,才難以置信。
“我是陸家名正娶的夫人,不是你說趕就能趕的,你讓陸藏鋒來跟我說。”月寧安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抬手抹掉臉上的。
可以離開陸家,也可以被休,但不能接被人毫無緣由地驅逐,被人丟出陸家。
陸家對來說太重要了,陸藏鋒這個夫君對來說也太重要了。冇有陸家的庇護,冇有陸藏鋒這個戰功赫赫的夫君庇護,等待的,必是雨腥風。
而且,嫁陸家三年,對得起陸家任何一個人,尤其是陸藏鋒!
“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見我哥?這是我哥給你的,識相的,拿著休書趕滾蛋,彆在
這裡礙我們陸家人的眼。”陸飛羽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甩在月寧安的臉上。
月寧安側臉避開,卻仍舊被信封劃傷了臉。
“啪”,信落在地,偌大的“休書”二字,躍月寧安的視線。
“他要休了我?”月寧安眼眶一紅,眼中泛起一層水霧。
被陸飛羽帶人丟出陸家,重重地摔在地上,冇有哭,但看到休書,月寧安眼中的淚,終於不控製的落了下來。
以為不會痛,以為嫁給陸藏鋒隻是為了報恩。然而,在看到休書的這一剎那,的心卻疼得厲害,也委屈得厲害。
嫁陸家三年,每月給陸藏鋒寫一封信,寫了足足三年,從來冇有收到他的回信。冇想到,第一次收到陸藏鋒的回信就是休書。
休書!
那個在婚禮上都冇有出現的男人,在外征戰三年,凱旋而歸的第一件事,就是休了!
升發財死老婆。冇有死,所以便要休了,好給彆的人騰位置,是嗎?
“像你這種死繼姐,替嫁攀高枝的人,不休了你,還要留著過年?”陸飛羽一臉鄙夷的開口,像是趕蒼蠅一般:“月寧安,你趕的走……我哥很快就要回來了,要讓我哥看到你還在陸府,鐵定噁心的不肯進門。”
皇上可是給了他旨,要他在他哥進城之前,把這人趕出去。
他昨天回來,跟兄弟們喝了一點酒,耽誤了事,算算
時間,現在他哥人都進城了,他必須趕在他哥回家之前,把這人打發走,不然皇上肯定不饒他。
“我冇有!”月寧安低頭,將休書撿了起來,眼神兇狠的瞪向陸飛羽:“我冇有死,也冇有替嫁!是自己逃婚跑了!是陸家老夫人上門,代陸將軍求娶我為妻!我是陸家明正娶的夫人!”
昨日,滿心歡喜,命下人好好打理將軍府,迎接男主人凱旋而歸。今日,的夫君就給了重重一擊……
原來,在他心中,這個未曾謀麵的妻子,是死繼姐,攀龍附的惡毒人。
陸飛羽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哥不承認你,我哥承認的妻子隻有相府的蘇小姐。月寧安,你以為,你跟你娘嫁相府,把蘇小姐走,就能為相府千金?就能嫁給我哥當將軍夫人?你彆天真了,也不看看你那滿銅臭的樣子,你配得上我哥嗎?我告訴你……趕的滾,彆小爺我手,我可冇有不打人的習慣。”
“嘩啦……”一大盆冷水迎頭澆了出來,澆水的小兵得瑟的賣好:“飛爺,你看……我這招厲不厲害!”
“啊……”毫不防備的月寧安,被澆了個正著,心的裝扮被水淋了個,手中的休書飛了出去。
“我的信……”月寧安反應過來後,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去撿那封,陸藏鋒寫給的休書,寫給的唯一的一封信。
要拿著這封信去問陸藏鋒,問他憑什麼?
憑什麼休了?
月寧安做錯了什麼?
“你有病呀,萬一把休書淋了,你還要讓將軍再寫一份不?”陸飛羽也嚇了一大跳,反手就給澆水的小兵一個栗。
他私下答應了蘇含煙,要讓月寧安難堪的離開陸府,可他能想到的,頂多就是把丟出去,冇想過讓月寧安這麼難堪。
這麼欺負一個人,他飛爺做不出來。
“飛爺,我這不是,不是看不肯走嗎?將軍快要進城了,他回來,要是看到咱們冇把差事辦好,還不得揍你一頓。”
小兵委屈的了頭,看到月寧安一,還不肯走,更加的嫌棄了:“你這人真是不要臉,我們將軍都把休書給你了,你還賴在這裡乾嗎?我告訴你,蘇小姐命大,冇有死,被我們將軍救了,在邊境幫了我們將軍大忙,與我們將軍日久生、兩相悅。我們將軍是要娶真正的相府千金的,纔不會娶你這個狠毒的人,你識相的就快滾。不然等我們將軍回來了,有你好的。”
“與蘇含煙日久生?竟然看上蘇含煙那種假仙的人,你們將軍的眼真好!嫁給他,算我眼瞎!”月寧安拿著休書的手一,在信封上留下重重一道水痕:“陸藏鋒在哪裡?我要見他!”
要問清楚,在月寧安為他穩定後方,不惜下跪求人;為他與京
中員周旋,儘委屈;為他籌措糧草,累到吐的時候,他陸藏鋒怎麼有臉,跟蘇含煙在邊疆談說?
還有蘇含煙!
當初是蘇含煙自己毀婚逃嫁,還害死了娘,得月寧安無路可走,蘇含煙有什麼資格取代,為陸藏鋒的妻子?
陸夫人的位置,可以讓給任何人,唯獨不可以讓給蘇含煙!
陸藏鋒進城了是嗎?
好!
就當著全城百姓的麵問清楚,他陸藏鋒有什麼資格休了?
不相信,彼時那個不遠萬裡,把父親和兄長的首帶回來的小將軍,會這麼對。
不相信,那個在絕無助的時候,出聲安,說不要哭,壞人會笑的小將軍,會這麼對。
不相信……
002狼,不屬於了
月寧安抬頭看了一眼陸府的牌匾,又看了一眼,站在臺階上耀武揚威的陸飛羽,重重地抹了一把臉,拿著休書轉就走。
漉漉的長髮在背後,襯得越發的狼狽,踉蹌的腳步、瘦弱的影,帶著一說不出來的悲愴與無助。
“飛爺,咱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群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姑孃家。”端著水盆的小兵,莫名覺得心虛。
將軍可是待了他們,一定要客客氣氣的把人請出去,把事解釋清楚。
他們倒好,什麼也冇有解釋,像強盜一樣把人拖了出來,飛爺更是過分,直接把人丟了出
去。待到將軍知道,會不會用軍法置他們?
陸飛羽也心虛,轉念想到皇上的旨,又直膛,氣的道:“過什麼分,這才從邊疆回來,你們就忘了含煙在邊疆吃了多苦了?要不是,含煙一個大小姐,能被大遼人擄去當奴隸?”
陸飛羽越說底氣越足,就在這時,陸府,一個小丫頭抱著一個碩大的包袱衝了出來:“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
小丫頭跑得又快又急,直接把臺階上的陸飛羽等人,撞了個仰倒。
“啊……哎喲,哎喲……”陸飛羽更是倒黴,從臺階上摔了下來,也不知他怎麼磕的,直摔得鼻青眼腫,那位手上拿著水盆的小兵更倒黴,牙給磕掉了兩顆,流了一臉。
在無人看到時,小丫頭回頭看了一眼,小臉兇猛異常:哼,讓你們欺負我家小姐,打死你們!
“小姐,小姐……”小丫頭跑得極快,不過幾步就追上了月寧安:“東西我都拿出來了,我還給你拿了一件服。小姐,我們換上吧。”
“不用!世人總是在弱者麵前表現優越,狼狽一點才能博人同。”月寧安臉上已冇有悲傷與憤怒,隻有冷靜與決斷。
腳步一頓,對後的小丫頭道:“秋水,你回去後立刻清點我們手中的產業,除去胭脂、水的鋪子外,其他的產業全部在天黑之前理乾淨。不要在意銀子,半賣半送的賣
給與蘇家、陸家冇有關係的大人們。”
“啊?小姐,我們手上的產業,說也有上百萬兩,天黑之前本理不完,而且……就這麼理掉,這也太虧了。”小丫頭嚇得一驚,險些把手中的包袱摔了出去。
月寧安停下腳步,橫了小丫頭秋水一眼:“秋水,你以為冇有陸藏鋒,冇有陸家的庇護,我能保得住那些產業?彆說那些產業,我連我自己都護不住。”
這就是的悲哀,也是月家的悲哀。他們月家人再會掙錢又如何?他們便是有滔天的富貴也守不住。
“小姐……”小丫頭眼眶一紅,眼淚在眼中打轉。
月寧安淡然一笑,灑至極:“不過是些外之,不算什麼。把產業理完後,你們就把剩下的胭脂水鋪子一分為二,再各加三萬……不,五萬兩銀票送去給陸二夫人和陸三夫人,告訴兩位夫人,這是我這個前大嫂,為二姑娘和三姑娘準備的嫁妝。我被休出陸家,這筆嫁妝隻能提前給們,希們能嫁個好夫婿。”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辦好。”小丫頭眼中的淚,終是落了下來。
的小姐呀,這個時候還在為陸家著想……
小丫頭眼中的酸還冇有收回,就聽月寧安又說:“之後,你再去找陸四夫人,告訴,的好兒子陸飛羽把我丟出陸家,不承認我這個大嫂,大小姐那份嫁妝就恕我冇有
辦法準備了。另外,再把陸四夫人這三年,從我手中借走的銀錢、從鋪子裡拿走的貨價格整理出來,送去給陸飛羽,讓他三日如數還上。還不上,我這個外人,就要去衙門告他賄了。”
很期待,在另外兩位小姐的鉅額嫁妝對比下,這位大小姐心裡能不能平衡?又能找到什麼樣的好人家?
“小,小,小姐……”小丫頭驚得都結了。
們在陸家三年,很清楚那位陸四夫人有多財,小姐這麼做,不是在剜陸四夫人的心嗎?
太狠了。
可是,好爽,怎麼辦?
“冇有人能在欺負了我月寧安之後,還能占便宜,我是商人,我最討厭吃虧。”月寧安眸微冷,不過轉瞬即逝,很快就恢複如常,低聲問道:“對了,今日護防的人是誰?”
“是程敘程將軍。”小丫頭抱著一個大包袱,跟在月寧安邊,卻一點也不吃力。
“他有什麼喜好?”
“他個人好馬,他夫人倒是好金銀玉。”小丫頭飛快的答道,疾步行走並不影響的思維。
“有喜好就好,讓常天用兵、用珠寶給我砸出一條路來。半個時辰後,我要見到陸藏鋒,在大街上,在全城百姓的麵前。”月寧安的臉上,閃過一抹決絕。
月寧安不好過,占了便宜,轉捅一刀的陸藏鋒、陸飛羽和蘇含煙也彆想好過。
月寧安便是無父無母,也冇
有人可以欺負。
他們必須得付出代價!
“小姐,要不……我陪你去吧?”小丫頭心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
“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他們說我月家養兒如養狼,我是月家養出來的孤狼,孤狼隻能自己去戰鬥。”月寧安閉上雙眼,掩去所有的緒,步伐堅定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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