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車後，自己回到駕駛座，啟車子，隔了會兒才試探著問：“蘭小姐那邊……我去談結束？”

“你下次來時，再找談也無妨。”紀離按開窗子，點燃支煙，於邊深吸了口後，稍稍皺了眉頭，“不必大方。牛皮糖似的，昨晚丟了好久才甩掉，鬧的我頭疼。”

你頭疼估計還有其他的原因吧？紀總……

而且曾經滄海難為水，由奢儉難，人比人會氣死人吧？

阿謙很想厚道地不笑的，但最後依舊忍不住，隻得輕咳了幾聲來掩飾：“看到小姐，再聽到紀總對說的那些話，對比之下，自慚形穢又找不到地方發泄，隻有纏著紀總要說法了。”

紀離不置可否地又吸了口煙，再緩緩吐出，將煙掐滅在煙缸中，“回去了？”

“嗯，早上自己打車去的機場。”阿謙停了片刻，才緩聲補充，“還是低沉和失落的，開始時有些混，後來又沉靜了下來，舉了跳槽的例子來解釋為什麽瞞著你，說是子野慣了，喜歡靠自己而不是別人但會認真考慮你說的三年。”

在紀離邊當助理也已經有段時間了，他當然明白一個好助理就是要揣準老板的心←

一一輕笑了聲，又喝了兩口水。

袁深遞過旁邊的一個保溫桶：“太滬早上拿來的，溫度還行，吃點吧。”

“嗯嗯，就是，醫生說你之前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力太大引發休息不好，才那麽虛！這是我媽媽熬的菜粥，很好喝的。”太滬在旁邊跟著應和。

一一接過，吃了兩口後問袁深：“你電話找我是為什麽事？你說等你回來說的……”

袁深還沒開口，太滬就又急著搶話：“還不是擔心你啊！小袁比賽完，我給他電話問他結果的時候，沒忍住說了你的事……他想給你電話關心你，結果你老不接，最後接了卻是那樣的況……”

一一看著袁深，剛好對上他那雙既清澄卻又著憂鬱的深邃眼睛，便搖搖頭：“早知道還是不接了……至你不會飛回來。”

“和你通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機場了。”袁深雙手相扣，認真地看著，“不管你接不接，我都會回來看你。”

“可我還是好奇你們怎麽知道我住哪一戶的？又是怎麽進來的？”一一見袁深避開視線，便也垂下目，“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了吧，你比賽結果怎麽樣？”

“還行。”袁深頷首。

“什麽還行？小袁是以絕對優勢拿到第一名衝進複賽的！”太滬那自豪的表仿佛得第一的是他一樣。

一一彎了彎角，又看袁深：“複賽什麽時候？”

“下周一……”太滬快，不顧袁深的眼神製止，已經說了出來。

“今天周五？”一一瞇了眼睛。

太滬低下腦袋，囁嚅道：“周六了，你睡了整一天半……”隨後又抬頭小心翼翼看看兩人，“我也勸小袁趕回去來著，但是他不聽……”

一一不聲喝了兩口粥，才將視線轉向袁深：“沒打算？”

袁深麵淡然，像本不把比賽當回事，隻緩緩說：“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不用管。”

“對，我是需要時間養病，”一一捂著嗓子，咳了兩聲，“但你在我麵前杵著，對我養病有什麽好？”

袁深覺得帶笑的目像是能刺穿他，一直刺到靈魂最深去這穿心的疼痛令他竟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無奈般稍稍低頭沉思片刻：“好，我現在就回去訂機票，等比賽完再回來看你。”

“之前太滬說你進決賽的話還需要集訓，我希等你集訓完再見到你，否則也不必見了。”一一啞聲喊住往病房外走的他。

袁深稍稍側首，神低迷，可半晌後卻冷冷靜靜應了個：“好。”隨後就步伐堅毅地走出房間。

房中隨著他關門的“喀”響，陷無限死寂，隔了片刻才有太滬的駭笑：“果然是一降一……”

“太滬……”一一將保溫壺推了推，還沒說完，太滬就慌慌忙忙道：“你別問我，我寧死也不會告訴你小袁怎麽知道你住哪兒的，又是怎麽破門而的……”

“二貨啊……”一一痛苦地蹙眉，覺得疲憊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