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
此後數日,林傲雪一直安安分分地做北辰霽的親衛,軍營裏練兵也沒有時間參加,關於林傲雪在校場惹事被大將軍懲的消息不脛而走,過了幾天尚武得空來尋,才將這幾天校場上的傳言告知林傲雪。
最令尚武生氣的是,那日來挑釁林傲雪的老兵竟在事後從伍長提升到什長,這幾日四耀武揚威,讓尚武憋了一肚子火無發泄。
林傲雪聽尚武說完,卻並沒有生氣發怒,略偏著頭,若有所思。
尚武見沒反應,有些恨鐵不鋼,跺著腳道:
“這些人都踩到你頭上去了!你居然不生氣嗎?!”
林傲雪見他如此,竟灑地笑開了:
“有什麽好氣的?因為他們打不過我所以才這麽鬧,有什麽意義?”
傳言終究是傳言,何況的確是被大將軍撤了職,至於緣由,想不明白,但北辰隆將放在北辰霽邊,想來也不是什麽壞事,那傳言對也沒有什麽實質的影響,為何要在意?
更何況,在京中乞討那些年,什麽冷眼未曾過,又豈會因一個不屬實的傳言而怒?
林傲雪抄起手,反而寬起尚武來:
“尚兄且消消氣,他們說什麽由他們去,這裏是北境的軍營,咱們都是要上戰場的,多花些時間考慮怎麽在在戰場上保命,總比這些旁的東西要。”
尚武聽了林傲雪之言,似醍醐灌頂,他豁然起,用力一掌拍在大上,長歎道:
“林兄弟所言不錯!是我心狹隘了!”
尚武下了決心要好好練武功,不再去計較外之事,又與林傲雪閑聊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這之後又過了幾日,北辰霽終於無法忍,他向來隻風花雪月,不喜這些武功兵法,本看不進去。一連半個月來,他沒有哪一日真正完了北辰隆安排的任務,所以一次也沒有離開過軍營。
強自忍了這麽些時日,已經到了極限!
他趁林傲雪在一旁練習槍法的時候意圖從營帳另一側溜出去。
一切準備妥當,北辰霽過營帳的門簾看到林傲雪全神貫注地揮舞手中刀槍,正練得專注。他從鞋底出一柄銳利的匕首,來到營帳另外一側,小心地劃開帳帷,將帳篷撕開一個口子,矮從那口鑽出去。
軍營裏人很多,他隻要離開營帳,隨便混哪個隊伍裏,便能。他料想那些士兵也不敢將他得罪,隻要能離開軍營,就算之後被抓回來,也不過挨上一頓訓斥罷了。
北辰霽洋洋得意,北辰隆這些年沒派人盯他,最後還不是拿他沒法,區區一個林傲雪,是困不住他的。
他自信滿滿地從口鑽出來,還未站直,笑容卻凝固在臉上。
但見一方瘦長的影投下來,打在他腳邊的地麵上。
北辰霽頭一滾,僵著臉抬頭,便見林傲雪執著一柄紅纓槍站在他前,正一臉玩味地看著他。
那在外邊的雙眼裏戲謔的神灼得北辰霽雙頰滾燙,他驀地惱怒,就著伏地的姿勢,起的同時將手裏的匕首揮了出去!
北辰霽也學了一些武功,但相較於林傲雪的十年苦修,卻是差了不止一個層次,他在林傲雪手裏勉強撐過三招便被林傲雪擒拿,胳膊被反剪著按在地上,彈不得。
林傲雪抓他在手,他還極為不忿,梗著脖子氣急敗壞地咆哮:
“林傲雪!你竟敢以下犯上!”
林傲雪看他的目如同看一個跳梁小醜,作為北辰霽的親衛,卻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對北辰霽說道:
“屬下既大將軍令看管公子,便會恪盡職守,倘若公子有實力從屬下手中逃,自可公子所謂的自由。”
末了,兩眼微微瞇起,看著在手中苦苦掙紮的北辰霽,好像想起了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深吸一口氣後,又道:
“沒有實力,不管你是什麽份,終究不過螻蟻。”
言罷,鬆開剪住北辰霽的雙手,任由他鬆活已經拉扯得極為疼痛的胳膊。
林傲雪這句話極不合規矩,北辰霽被到痛,滿心憤怒,他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布。
他轉過來剛要發怒,卻因林傲雪臉上一瞬間閃過的鬱神而愣住,他忽然想起楊近曾給他看過一眼的名冊,上麵記錄了林傲雪的生平。
這個人一本事,卻是經曆了許多苦難和磨煉換來的,林傲雪不如他出富貴,也沒有可以庇護的親族,一切都隻能依靠自己。
北辰霽沉默下來,微垂著頭,轉走回營帳,再也未提離營之事。
那日之後,北辰霽像是被人一掌打醒了,竟像換了個人似的,一朝頓悟,開始苦練武功,研習兵書,當他終於完了北辰隆給他的任務,他卻不急著離開軍營去外邊找樂子了。
又過了半個月,北辰霽主找到北辰隆,說要參軍,和將士們一起練兵。
北辰隆震驚之餘大喜過,他二話不說安排下去,依據北辰霽的實力將他任為伍長,林傲雪也可以回到校場,並且將北辰霽的隊伍同林傲雪領的隊伍並在一起。
待林傲雪和北辰霽領命退下,北辰隆立馬招來了這幾日監督北辰霽和林傲雪二人向的暗衛,仔細詢問了這幾日的況,著重了解了北辰霽態度轉變前後幾天的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是林傲雪改變了北辰霽。
北辰霽最初並不是一個花天酒地的人,因為多年前一場變故,讓他遭巨大打擊。對於那件事,北辰隆一直心中有愧,故而對北辰霽過於放縱,疏於管教,才讓北辰霽變如今這個樣子
北辰隆挲著下頜,在營帳來回踱步許久,終走出營帳,轉頭向源名寺所在,長長吐出一口氣:
“鴻鳴……”
北辰隆心的糾結思量,北辰霽和林傲雪都不知曉,他們一起回到校場之後,督軍調了新的什長過來。
林傲雪一見那什長,頓時眉頭挑起,冷肅的臉孔上神頗為玩味。
可真是冤家路窄,新來的什長竟然就是一個月前在校場上與林傲雪起了衝突的老兵。
作者有話要說: 哇……新書好冷清,請大家踴躍發表意見我才能判斷是不是寫壞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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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忍辱
這老兵名字陳二,地出,慣會耍,所以在軍營裏待了兩年多,也才勉強當了個伍長,故而他對林傲雪這種一來就能得督軍青眼的人很是妒忌。
上回他來找林傲雪的麻煩,本以為要懲,擔心了好些時日,豈料林傲雪沒了聲息,他卻被提拔什長,這樣一來,陳二心態膨脹,幾乎忘乎所以。
這回林傲雪回來,還被分到他手底下,他覺得林傲雪果然是得罪了大將軍,連大將軍都不待見,他便越加肆無忌憚。
在軍營待了兩年,陳二自然認識與林傲雪一起歸在他手下的另外一個伍長,大將軍家的公子爺北辰霽。
在他想來,該是他時來運轉了,隻要照顧好了北辰霽,與其打好關係,他何愁不升不發財?
故而陳二自領命之日起,便一邊結北辰霽,一邊打林傲雪。
但有任務,功勞全是北辰霽的,而林傲雪則勞神費力,還要被他以公徇私,找著機會就怒斥一番。
他做得明目張膽,轉頭就又去北辰霽麵前邀功,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好不快活!
時節臨近深冬,天越來越冷,也亮得越來越晚。
每天天還未完全暗下去,陳二就林傲雪帶著手底下五個人去換崗,一站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大亮,才遣了北辰霽的人來換。^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o^與^o^在^o^線^o^閱^o^讀^o^
日日如此不說,新派發下來的棉服分到林傲雪手裏的竟然是了的,穿上一點也不保暖,林傲雪手下幾人個個都被凍得手腳生瘡,卻敢怒不敢言。
林傲雪帶的幾個兵一開始還對林傲雪寄予期,希能站出來為他們主持公道,畢竟初來兵營的時候可是以新兵魁首之稱被督軍直接提拔為伍長的,在新兵之中頗威。
但林傲雪對陳二的刻意欺淩卻沒有采取任何行,甚至連言語上的暴躁和憤怒也不曾有,這讓他們不解的同時,也極為不忿。
他們對林傲雪的沉默到失,並逐漸心灰意冷。
其中有一人暗中有了計較,給陳二送了些好,待遇立即就好了起來,另外幾人見效益顯著,也不再把林傲雪的話放在心上,甚至不按林傲雪的安排出勤站崗。
林傲雪對這些況視而不見,這些兵是為了討好陳二才刻意與為難,卻也不敢真正違抗軍紀,林傲雪便任由他們拖遝。
但這其中,卻有一人不同。
某日黃昏換崗時,林傲雪前往哨口查崗,見一員新兵已先一步早早就位。
記得此人姓陸名升,家裏原本是邢北的農戶,今年秋收的時候,蠻族鐵蹄踏破農田,殺了他一家老小共計六口人,他卻因為外出去了一趟集市,將新收的部分米糧賣去糧倉而躲過一劫。
一夕之間家破人亡,陸升在心中仇恨的支撐下來到北營,扛起刀槍,誓要為族親報仇。對他而言,外的一切都不重要,唯有更加刻苦地研習武功,好上戰場殺敵。
他遠遠看見林傲雪,直腰背朝林傲雪行了軍禮。
林傲雪走到他麵前,掃了一眼他握在槍柄上凍得發紅的手,微微蹙了蹙眉,道:
“你替了孫虎的崗?”
記得,這一班崗本該是孫虎來站的,而陸升是兩個時辰之後才來。
“回稟伍長!孫虎前日裏了寒,困乏,托我暫代今天的崗。”
寒了?
林傲雪想起昨日還看到孫虎鬼鬼祟祟地出了一趟大營,給陳二買了些酒,哪裏像寒的樣子?
冷了臉,沉聲道:
“你可知說謊的後果?”
林傲雪素來不易接近,此刻板著臉說話更是抑,陸升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兵卒,林傲雪一瞪眼,他心裏便是一突,見林傲雪銳利的目掃來,他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林傲雪心如明鏡,陸升這般表現,已說明個中尚有。
這些時日來,對手下幾個兵卒的觀察也差不多了,知道誰誰膽小如鼠,誰溜須拍馬,誰又兩麵三刀不服管教。
參軍伍,自然不是單純的如名冊上所寫那般為了上戰場殺蠻族以報家仇,是要報仇,仇人卻不是關外的蠻族。
需要功名,需要權勢,但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的。
不急於計較短暫的得失,不刻意與人親近,為的是更好地觀察邊的人。知道自己單槍匹馬難有所,故而要從與一樣出最下等的兵卒中,篩選可用之人。
隻有從一開始便施與恩惠,這些人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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