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是齊小樂吧?”
育課的時候,隔壁班的孩子,忽然神兮兮地湊了過來。
“……你認識我?”我看了一眼的臉,在腦海里搜索了一圈,也沒搜到對應人名——也可能是見過幾次可是我忘掉了,我很不擅長記人,重度晚期臉盲癥。
陸曦和我相反,過目不忘記憶超群,完全符合他的高智商人設,我記不住人的時候問他就行。于是在陸曦的縱容下,我的臉盲癥日益深重。
“我林玲。”孩子笑嘻嘻地看著我:“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和陸曦是不是關系很好呀?”
我托著腮,看了幾秒鐘,開口反問:“關系很好是多好?”
“哎、哎?”
我真誠地看著:“因為,你不是問我是不是和陸曦關系很好嗎?那你的‘關系很好’,是多好啊?你不說清楚,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我承認我有點不高興,因為林玲說話的口吻,明晃晃地就是在打探什麼,而且從態度到語氣都輕浮得要死。
“能有多好啊……”小聲嘀咕著,可能覺得周圍很吵所以我聽不見,“反正你又不可能是他朋友。”
我迅速回頭看了一眼籃球場——男生們這節課在那邊上,過鐵網,陸曦的姿依然清晰奪目,勾得一群孩子以及一些男孩子嗷嗷,魂都快被收了。
嗯,不過我的重點不是這個,我只要確認陸曦離我們很遠,他絕對聽不到林玲說的話就行了。
回頭看看林玲,姑娘微微撅著,大眼睛忽閃忽閃,一臉不服:“喂,聽我說話呀!你這人真沒禮貌。”
“我聽著呢,你說。”我剛才在確認你的人安全,深藏功與名,你不用謝我。
“我說,你和陸曦是同桌,那你肯定和他比較吧,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孩子?”
這個問題太好回答了:“知道,他喜歡我。”
然后我花了半分鐘時間,欣賞林玲仿佛被午夜兇鈴嚇得凝固起來的表。
“你……不,我不是在問你朋友的喜歡,我是說,他要是想朋友,他喜歡哪一種啦!”林玲回過了神,鼓了鼓腮幫子,一臉幽怨,“我知道你和他呀,你告訴我嘛!”
“我沒回答錯啊。”我忽然覺得自己心很好,于是我屈起膝蓋,頭枕著手臂疊在膝蓋上,笑瞇瞇地和說話,“陸曦喜歡我,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林玲目瞪口呆地看了我兩秒。
接著突然抱住了頭,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逗我……陸曦的人設怎麼可能會喜歡你這種類型……”
說實話,這個碎碎念的樣子,比剛才讓人舒服多了。
“那你覺得陸曦的人設喜歡哪種生?”我真的有點好奇——這不就是,別人眼中的陸曦嘛!
可遇而不可求,仿佛藏起來的調查問卷一樣的好機會!
“咦,這個呀……”林玲一愣,然后突然轉換到了某種虔誠的模式,“陸曦……陸曦怎麼看,從外貌到高到氣質,都是典型的漫畫男主角人設嘛……”
——那樣的漫畫,真的沒問題嗎?
“你看,他長得那麼好看,一定也是非常非常溫的人,很有風度,很紳士……嗯,這樣的男生,一定會喜歡小玲瓏又可,偶爾可能還撒撒,稍微有點任,但是純真可的孩子,因為會有照顧對方的覺啊……”
“……所以呢?”我聽得有點牙疼了。
“所以……那不就是我嘛!”林玲自信滿滿地進行了總結陳詞,目灼灼,“怎麼想,陸曦的人設都會喜歡上我這樣的啊,所以你一定是在逗我啦!”
到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林玲了。
半天,我才終于找到一句可以說的話:“你開心就好……”
槽點太多,無從吐起,原來就是這種覺啊。
我只希千萬不要跑到陸曦面前去說我在逗。
“我是說真的呀,本來是想和你確認一下陸曦的類型的,結果你還說瞎話。”林玲撇撇,轉了頭遙籃球場中的陸曦,很是著迷,“你看……他好帥啊,完全是我理想中的男生……”
我跟著看了看陸曦,他正好遠遠地看見我,于是很高興地沖我揮了揮手。
“啊——你看,他沖我招手了!”林玲興不已。
我趕揮了揮手,滿足了陸曦之后,想了想,拍了拍林玲的肩膀:“林玲,我必須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
“首先,陸曦喜歡我是真的,我們是男朋友。其次,你把陸曦幻想怎麼樣的人是你的事,但是陸曦只是陸曦,他沒有義務去符合你的臆想。不要某一天你真的和他接之后,發現他和你想的不一樣,你還當著他的面自以為是給他套人設,你這麼做會非常傷害陸曦,到時候,我說不定真的會揍你。”
“哎、哎?揍我嗎?”林玲瞪大了眼睛,傻呆呆地看著我,“不會吧,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暴力呀!”
我忍不住樂了:“陸曦是我男朋友,你如果傷到我男朋友了,我當然向著他,你指我對你通達理?”
我可沒那個心力對誰都那麼溫。
林玲愣愣地看著我,眨一下眼睛,又眨一下,看起來迷茫極了。
“我先走了。”
我沒再管,站起朝籃球場走去——快下課了,正好去看看陸曦。
男生們還在熱火朝天地打籃球,不肯放過一分一秒,我站在鐵網外面看了一會兒,直到陸曦發現我來了——他想都沒想就把手里的球扔給另一個人,直跑到我面前,兩手著鐵網,興不已地看著我:“小樂,你過來了?還沒下課呀!”
“我們那邊結束了,所以過來看看你。”我上下掃了一圈陸曦,嘆了一句——果然是我男朋友。
換一個男生一是汗離我這麼近,我早就屏住呼吸逃跑了,但是陸曦這樣,我完全不介意,還覺得他這樣子好看死了。
啊,我說真的,那顆汗珠下陸曦側臉的時候,簡直不能更吸引視線了。
“小樂,剛才你旁邊的生是誰啊?我和你揮手,關什麼事?”陸曦忽然皺皺眉,一臉不高興。
“那個啊,隔壁班的生,好像喜歡你,所以過來和我打聽你喜歡的生類型。”
陸曦登時慌了:“什麼?!小樂……我只喜歡你,小樂什麼樣子,我就喜歡什麼樣子,你不用搭理的。你不高興了嗎?沒關系,你不高興的話,我就去把……”
我把手指過鐵網,了陸曦的臉:“我和說了,我說,你喜歡我,你是我男朋友,所以沒有希啦。”
“沒有再和你說什麼吧?”陸曦一邊被我,一邊不放心。
“嚇了一大跳,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我輕輕掐了一把陸曦的臉,最后安了一句。
陸曦眨眨眼睛,笑起來:“嗯!”
“而且說實話,我已經記不得長什麼樣子了,哈哈哈……”真話,重度臉盲癥的威力之下,我只記得林玲是生這一條了。
“嗯,小樂不用記。”陸曦放了聲音,手指穿過鐵網,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你只需要記住我,其他的,都無關要。”
“陸曦,你是不是又在想,要是能把我關起來就好了?”我哭笑不得地撥了一下他的手指。
陸曦歪歪頭,一臉無辜地笑著:“是啊,只有小樂最了解我了呢。”
——我了解,當你很開心的時候,你總是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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