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郎忽然厲聲道:“鳩丹,你可知道,就在一個月前,魔剎天的沙羅鐵樹開花了。”
鳩丹渾一震。
石九郎森然道:“鐵樹開花,魔主降世。魔剎天千萬年的傳說,鳩丹你不會忘記吧?實話告訴你。魔主已經降臨,即將一統魔剎天,這三件東西,是魔主指定要的。”
鳩丹神不停變幻,許久,忽然一笑:“那種騙人的傳說,我可不相信。”一爪探出,快似閃電,撲向石九郎。
“鳩丹,你好大的膽子!連魔主也敢違抗!”石九郎怒吼著迎了上去。
“咚——咚——”,石九郎一拳快似一拳,六隻拳頭眼花繚,發出震耳聾的聲響,像是無數擂鼓,此起彼伏。地上、牆面,出現一個個凹坑。
鳩丹的雙爪化作一片紅影,雙方兔起鶻落,頻頻擊,激戰中,鳩丹笑一聲,部扭,出了九長長的蠍尾,唰唰揮,出豔麗的紅。
“啪”的一聲,一蠍尾中了石九郎,後者悶哼一聲,形一個跟蹌,其餘八蠍尾立刻纏住他的四肢,蠍尾末端的針尖齊齊向他扎去。
石九郎全骨骼作響,忽然發灰,變了堅的石頭人,蠍尾針刺在上面,被反彈出去。石九郎獰笑一聲:“我早說過了,你的蠍尾對我毫無用。”
鳩丹沉聲道:“海姬,快,打破那石柱,那是他的丹所化。”
海姬深吸了一口氣,手掌直劈,一面金盾手飛出,擊中石柱。
石柱搖晃了一下,金盾盤旋而回,再次撞向石柱。
石九郎面一變,張開,用力吸氣,石柱向他急速飛去,海姬冷哼一聲,飛追上石柱,雙掌幻起金,厲如刀鋒,連續劈下。
一瞬間,幾百記掌刀擊在石柱上。一道道裂紋滲出石柱,“轟”,石柱炸得碎,石九郎渾一震,石化的恢復了之軀,三頭六臂的樣子也消失了。蠍尾針趁勢刺石九郎,皮立刻腫起來,變紫黑,石九郎慘一聲,猛力一掙,離了蠍尾糾纏,像一頭髮瘋的野,向外衝去。
甘檸真輕拍劍鞘。
一道朦朧的水霧出,猶如匹練,後發先至,追上了石九郎,後者渾炸開,化作激濺的石屑。
在三大的合擊下,來勢洶洶的石九郎,落得個碎骨。我現在才真正意識到,龍蝶替我找的這三個保鏢,有多麼厲害。
歐圓讚道:“甘仙子的三千弱水劍,已經到了出神化的境界了。”
鳩丹對我使了個眼,我嘻嘻一笑:“歐城主,現在六個客人都死了,這三件寶貝,變了無主之。依我看,”
不等我說完,歐圓笑了笑:“當和各位共。”
我滿意地點點頭,佬倒也識相。坐地分贓這一套,看來他練得很。
歐圓先掏出一柄銀小刀,小心翼翼切開雪魄腦,將它一分爲二,半顆用白玉盒盛好,揣自己懷裡,另半顆遞給海姬,恭敬地道:“有了雪魄腦,海武神的甲定會再進一層。”
他又端出一盆水,把魅舞玉鑑投水盆,取出紙筆,對鳩丹道:“等我把魅舞的舞姿臨摹一遍,就立刻奉上玉鑑。”
我好奇地盯著魅舞玉鑑,它沉盆底,又慢慢浮了上來,水波搖晃,玉鑑上的魅像復活了一樣。
一盆清水,慢慢變了綠。
水面氣霧氤氳,縷縷的綠煙,從玉鑑裡飄出,在半空中,幻化做無數魅的形狀,翩翩起舞,歐圓臉喜,飛速揮筆,畫下種種舞姿。
三個都擡起頭,凝神注視著魅舞,我知道這是好東西,也想把魅舞的姿勢記住,但綠煙千變萬化,靈矯飛揚,我眼睛都看花了,更別說記住了。
我痠痛的脖子,頹喪地低下頭,看來,我是學不到什麼了。這時,我眼角忽然瞥見,在水盆底,映出了一個魅的影子。
影子很淡,也在舞蹈,但所有人都被半空中的綠煙吸引,沒人注意到。我神一振,盆底的魅舞速度很慢,作比較清晰,也容易記住。我立刻全神貫注地盯著水盆,強記舞蹈的姿態,雖然比不上空中的魅舞奇幻,但有總比沒有強。正所謂別人吃,老子只好喝湯。
一頓飯的功夫,綠煙緩緩散去,水盆底的魅舞也消失了。我算了一下,自己大概記住了九十多個魅舞的姿勢。
“奇怪。”海姬忽然皺眉:“魅舞雖然奇妙,但純粹是舞蹈,我怎麼看不出藏有任何武技呢?”
鳩丹沉道:“恐怕需要潛心研究,才能發現裡面的奧妙吧。”
歐圓從水盆裡拿出玉鑑,給鳩丹時,大家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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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鑑上的魅,全部消失了。魅舞玉鑑,變了一塊平的普通玉鑑。就連翠碧,也消褪淡淡的白。
呆了半天,歐圓道:“聽說魅舞玉鑑是通靈之,一旦藏的武技被人看破,魅便會自從玉鑑上消失。看來,三位已經領悟了魅舞的奧了。”
鳩丹目閃,盯著甘檸真:“甘仙子,你到底比我們厲害,竟然發現了魅舞中藏的武技。”
甘檸真搖搖頭:“我也沒有看出來。”
鳩丹咯咯一笑:“歐圓,不會是你看出來了吧?”
歐圓苦笑:“連三位都不行,我就更別提了。”
我本想說出自己的發現,但以他們四個人的資質,都看不出魅舞的奧妙,我說出來,恐怕會被他們譏笑。
鳩丹將信將疑,也不再多說,收好了玉鑑。最後,歐圓攤開自在天的地圖,看了很久,才遞給甘檸真。後者猶豫了一下,海姬道:“我們替他解決了石九郎,這是應得的報酬。”
甘檸真終於接過地圖。分贓到此結束。三個似乎還算滿意,歐圓完全清了們的喜好。
我咳嗽一聲:“城主,我好像兩手空空啊。”
歐圓曖mei地笑道:“林公子,我府上的侍,你不妨挑幾個中意的帶走。”
我嘿了一聲:“人就不需要了,我養不起啊。正人君子,向來是兩袖清風的。”
不一會兒,歐圓就讓人送上一個沉甸甸、邦邦的大包袱。我一,就知道是金銀珠寶。歐圓,你可真是一朵解語花啊。正人君子,看來老子是沒福氣當了。
就這樣,我們四人滿載而歸,離開了歐圓的府邸。
燦爛,路邊的草尖白花花得耀眼,我數著包袱裡的金銀,手不爭氣地在抖,這麼多錢,幾輩子也花不完啊。如果回到,我一定變大財主,說不定,還能迎娶王大小姐呢。
一路上,鳩丹都不說話。我奇怪地看著:“你怎麼了?”
鳩丹勉強笑了笑,我心中一:“那個鐵樹開花,魔主降世,到底是怎麼回事?”
鳩丹著天空,沉默了一會,道:“在魔剎天的最高峰鯤鵬山,生長著一棵巨大的沙羅鐵樹。古老相傳,沙羅鐵樹是由十萬個妖魔的鮮化的。千萬年來,沙羅鐵樹從不開花,但一旦開花,將會誕生出一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妖魔。他將統一魔剎天,爲君臨北境的一代魔主。”
我咋舌道:“現在鐵樹開花,魔主豈不是出現了?那個石九郎,想必就是魔主的奴僕了?”
鳩丹面沉重:“如果這是真的,北境就要大了。”
我大起來:“我們搶了魔主要的三件寶貝,還殺了石九郎,不是平白結下了一個大敵?”
海姬不屑地道:“魔主降世,只是魔剎天的妖怪們故弄玄虛罷了。我就不信,那個魔主能拿我們怎麼樣。鳩丹,你向來膽大心狠,怎麼也有害怕的時候?”
鳩丹一臉肅然:“石九郎的實力,你也見識了。連他那樣桀驁不遜的人,都做了魔主的奴僕,想想就讓我覺得不安。”
“不對!”甘檸真目視前方,突然開口道。
我也發現了,如意城的攤販,都不見了。街道上,冷冷清清,幾乎沒有行人走過。
繁鬧的如意城,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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