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一臉見了鬼的表看著。
他這麼急忙過來,就是怕與紫君在一起又出什麼事,畢竟先前是紫君親手給送的毒酒,兩人有殺之仇,以丹那睚眥必報的子,肯定不會放過江玄瑾。
結果怎麼的?不僅跟個沒事人樣的,還給他喂藥?
陸景行更加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了。
江玄瑾睨著面前的藥丸,淡聲道:“這世上若還有人想我死,那必定是那邊站著的那位。你拿他給的藥來喂我?”
李懷玉挑眉:“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就算想你死,也不會這麼直接地送毒藥來吧?他那一府上下的人還要不要活了?”
江玄瑾沉默,一張臉沉沉的,渾都散發出抵的緒。
懷玉看得樂了,扭頭朝陸景行道:“你看,咱們英明一世的紫君,現在像不像個鬧脾氣不肯吃藥的小孩子?”
陸景行眼神復雜地看著,想了想,點了點頭。
“你不是才恢復神智嗎?”江玄瑾盯著懷玉,眼神深沉,“怎的會與他相識?”
而且,看起來還悉親近得很。
懷玉笑得有竹,早在寫那信箋的時候就已經編好了謊,眼下更是張口就來:“陸府與白家相鄰,我打小便與他相識的,這有什麼奇怪的?”
打小相識?江玄瑾嗤笑。京中誰人不知那陸景行一反骨,除了與丹長公主親近,旁人他一概不待見,白府的庶,憑什麼與他相識?
“你這個人里,當真沒一句真話。”
“哎呀,你又不信。”懷玉撇,看了看手里的藥丸,復又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吧,我反正是不會害你,先把藥吃了,免得等會你病更重,白史非得找我算賬不可。”
“白小姐,這個……”旁邊的乘虛忍不住小聲道,“要君上的口,是要試藥的。”
試藥?懷玉挑眉:“這怎麼試啊?”
“不敢吃就別吃了。”陸景行整理了一番冠,不屑地道,“勉強他干什麼?”
李懷玉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于是著藥丸的手就往回收了收。
然而,收到一半,手腕被人抓住了。
江玄瑾掌心滾燙,像是烙鐵一般鉗著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悠悠地出來,將指尖的藥丸了過去。
“嗯?”懷玉不解地看著他。
面前這個人心好像不太好,臉也難看,那一雙半闔著的眸子里流著暗,著藥丸頓了頓,竟直接按到了的上,拇指著藥丸,輕輕碾了碾。
李懷玉錯愕地瞪大眼,覺那圓滾滾的藥丸在自己上廝磨,滲來一子清香的藥味兒。
下意識地就想張口。
然而,在張口的同時,江玄瑾把藥丸了回去,看兩眼,平靜地放進自己里,咽下。
懷玉:“……”
乘虛:“……”
陸景行:“……”
屋子里的人全傻了,李懷玉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向來厚實的臉皮都忍不住泛了紅。
“你……你這是干什麼?”
咽下藥丸的江玄瑾心似乎好轉了,一本正經地回答:“試藥,你既然與陸掌柜識,那若這藥有問題,你陪我一起死。”
這樣啊……自己的瓣,又著舌頭了,懷玉扭頭問陸景行:“沒問題的對吧?”
陸景行走過來兩步,手將從床邊拉起來:“有問題我便只給你解毒,讓他去死,豈不是一樣?”
旁邊的乘虛陡然了劍鞘。
“哎,別激,他這個人就是喜歡開玩笑。”懷玉連忙安乘虛,指著陸景行道,“你看也知道,心的,這藥肯定沒問題!”
陸景行看一眼,手抓著的胳膊沒放:“這里沒別的事了吧?”
“嗯。”懷玉點頭,知道陸景行有很多話想問,也有事要跟他說,于是扭頭朝江玄瑾道:“君上好生歇息,我就先告退了。”
江玄瑾沒吭聲,也沒看他們,眸子半闔,安靜地靠在床頭。
陸景行拽著懷玉就離開了客房。
“你先松開。”一出門,懷玉就低聲道,“這可是白府。”
陸景行皺眉,緩緩松開手,找了一幽靜的角落,回過頭來,目灼灼地看著。
“我有話,我先說。”懷玉靠在墻上,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憑一張信箋,你怎麼就確定是我了?”
的可都是出殯了的,陸景行應該最清楚,死了。
輕笑一聲,陸景行出后腰上別著的南玉骨扇,“刷”地展開搖了搖:“那麼丑的字只有你寫得出來,并且,墨跡還沒干。”
懷玉挑眉:“就憑這個,你就相信我還活著?看看我現在這樣子,你也敢認?”
低頭看一眼,陸景行手,溫地過的眉眼:“不管你變什麼樣子,老子都認得出來。”
“嘿,真不愧是陸大掌柜!”懷玉忍不住給他鼓掌,“借尸還魂這麼離奇的事,我自己都花了老半天才接。你倒是好,一上來就深信不疑。”
陸景行微微一笑,扇面上“高山仰止”四個大字輕搖,更給他添幾分風雅韻味。
睨他一眼,懷玉道:“別裝了,這兒就咱倆,這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給誰看?”
和陸景行認識了四五年了,彼此都知知底的。在外人面前,是長公主,他是京都第一商賈,可只剩他倆的時候,就是狐朋狗友。這世上沒有人比陸景行更了解李懷玉,當然,也沒有人比李懷玉更了解陸景行。
“啪”地收了折扇,陸景行瞇眼:“我這玉樹臨風?來,你湊近點!看見老子眼睛里的沒?老子已經半個月沒睡好覺了!”
為什麼睡不好,這個問題是不用問的,懷玉自己也清楚,心虛得直笑。
“什麼時候活過來的?”陸景行沒好氣地問。
“就這兩天的事。”懷玉道,“你看我現在這份,我也不好跑去知會你,所以就借著乘虛的手給你送個信箋。”
“還算你有良心。”陸景行嘆了口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你這份……看起來日子不太好過。”
“過日子什麼的就再說吧。”正經了神,李懷玉看著他道,“我現在有個忙要你幫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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