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猴子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沈熹雙手相握,真是想不到林煜堂還藏著自己不知道的,但又怎麼會沒有呢,只是一直不知道罷了。
說起來還不算是他正式承認的朋友呢。
猴子還沒說出什麼事,沈熹發現自己手心已經冒汗了,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另一邊猴子還有點顧忌,生怕「有人」聽了立馬會去挖牆腳。
沈熹重新坐在猴子面前,拿著水杯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神淡定得好像只是聽一個八卦。
猴子吊足了胃口,按不住壯漢不停地催促,把他知道的「那件事」說了出來:那已經是好幾個月的事了。他跟林煜堂一塊兒到銀行辦理業務,他看到林煜堂在轉賬,轉賬數額對一個大學生來說絕對是巨款,加上他不小心看見了匯款人名字,是一個特別的名字,便笑著林煜堂:「老三,你不會在外面養了一個吧?」
「……」
「老三怎麼說?」壯漢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下都要「咣當」一聲砸到地上了。
猴子回憶了當時的場景,攤攤手說:「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啊?」壯漢不明白。
「就是沒什麼啊。」猴子又說了一遍,「老三就是這樣回應我啊。」
「多錢啊」壯漢繼續問,又把重點撥了過來。
猴子出手指比劃了一下:「有這個數。」
「不可能,老三哪來那麼多錢。」壯漢不相信。
「從小到大存的吧。」沈熹平靜地開口,回答壯漢的疑。
是知道林煜堂有從小存錢的習慣,零花錢、歲錢和各類獎學金,大大小小加起來的數目是高於猴子剛剛比劃的數額。有一次和林煜堂給一位朋友慶生,當時聊到S市房價高,年輕人能否靠自己買婚房這個問題時,林煜堂的意見是:「婚房肯定自己鬥出來意義更大。」
那天的生日會,林煜堂喝了不,回來的時候都有點醉了,他在靜寂的公車終點告訴:「熹熹,我現在就存好了買房的首付,畢業後簽個好公司,還貸沒問題。」
對比林煜堂,從小到大都沒有規劃,所有的一切都是爸爸媽媽規劃好;而和林煜堂的家境也不用擔心婚房這個問題,只是那天聽林煜堂說已經存好了首付的錢,整個人都被一種「幸福」的東西充實著。
他在規劃一個有的未來,又怎會不歡喜。
只是現在……沈熹真的很想哭,即使林煜堂從來沒說過要跟結婚,但就覺得林煜堂為了另一個人用了買婚房的錢。
「那個的到底什麼名字呢?」壯漢有點不相信,「那麼多錢,不會是給親人什麼的吧?」
「都說了是朋友了。」猴子抓抓頭,真有點記不得名字了,他又想了想,「我就記得是凌什麼來著……」
「玲玲?」壯漢胡猜到。
猴子繼續想著:「凌啥來著呢……」
從頭到尾,沈熹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唯有秀氣的長睫輕輕,遮掩住了泛紅的眼眶。過了會,將那個孩名字念了出來:「凌汐,對嗎?」
猴子手裡轉這筆,「啪嗒」一聲,筆直接掉了下來,他驚訝到差點站起來:「對對,就是凌汐!但是老大,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在朋友網看到過。」沈熹隨便扯了一個理由,然後站起來走出了宿舍。
沈熹通紅著眼眶離開男宿舍,在宿舍的時候,還有所顧忌,直至來到宿舍樓下的一個小樹林,眼淚就噼裡啪啦地掉個不停,「嗚嗚」地哭了起來。
小樹林時不時有人走過,沈熹左顧右盼,見有人路過,立馬有手捂著停一會,等走了,又放開手繼續哭,釋放著糟糕緒。
直至接到了何之洲的電話。
聲音哽咽,一下子就讓何之洲聽出了問題。他張發問:「你在哪裡哭?」
「小樹林……嗚嗚……你放心……沒有人看到的……」沈熹拿著手機對何之洲說,只是剛說完,不遠就走過一對男,聲音大得傳進了何之洲的耳裡。
沈熹連忙忍住,倒了兩口冷氣。
何之洲了一句口。
沈熹眼淚又下來了,破罐子破摔,打算哭個徹底。
何之洲只能示:「沈熹,我不是在罵你……」
沈熹這才停下來,想到自己也蠻小心眼的,拿出紙巾了眼淚和鼻涕,斷斷續續地問何之洲:「你打電話來是……什麼事啊?」
兩人隔著細微的電波,何之洲嚴肅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來:「剛剛你爸爸打電話來,我掛斷了,需要回個短信過去嗎?」
沈熹還在倒冷氣,對何之洲說:「你直接跟他說,我正在學習……」
何之洲答應下來,然後就掛了電話。其實他本想問問沈熹因為什麼而哭,不過稍微想想也能整理出個頭緒,會有什麼煩惱,唯一的煩惱大概就是「堂堂不自己啊」「堂堂為什麼不自己啊」……
何之洲按照沈熹說的,給沈父回了一個「正在學習中」的短信。很快,沈父回覆了短信:「熹熹加油!熹熹最棒!」
何之洲對著短信,角輕輕扯了下。
——
沈熹在S大校園晃了一圈才回到921宿舍,憑著「何之洲」的高人氣,一路過去都有人與打招呼。其中有倆生提著水果與路過,還停下來問要不要吃一個。
倆孩似乎鼓足勇氣才敢過來搭訕,沈熹不忍心拒絕了,手從水果袋裡挑了一個最大的,然後「甜甜」地對們說了一句:「謝謝。」
倆孩興地跑了。
沈熹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心有點回溫了,捧著梨慢悠悠地回到了男宿舍。
林煜堂已經回來,正洗好澡走出來,雙手拿著巾拭頭髮。沈熹心中有氣,看準林煜堂的後背,一拳「如來神掌」就打了過去。林煜堂沒有防備,整個人往前踉蹌了好幾步,然後憤怒地轉過頭:「何之洲,你有病啊!」
沈熹斜著眼看林煜堂,咬了一口梨說:「對啊,狂犬病,你過來咬我啊!」
宿舍突如其來的戰火,讓正愉悅看片的壯漢和猴子裡面飛奔過來了,一人攔住一個。猴子抱著林煜堂:「老三,什麼怒呢?」
壯漢是抱著沈熹的腰,語重心長道:「老大,有話好好說啊,你有什麼不痛快衝著我來!」
沈熹撇了下,相當無辜道:「我跟老三打招呼呢,不小心用力過猛,他以為我打他……」
猴子:「……」
壯漢:「……」
林煜堂:「……」有人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熹把咬了幾口的梨遞給林煜堂,主下臺階:「要吃梨嗎?」
林煜堂轉過頭。
「原來是誤會啊。」猴子連忙拍拍林煜堂的肩膀,「天干易燥,我們吃西瓜啊,老大傍晚剛買回來的。」
林煜堂沒有吃西瓜,不過也不再說什麼,甩開猴子的手,自己去洗房洗服了。
一場寢室風波就這樣平息了。猴子和壯漢繼續興致地觀看「作片」,沈熹走過去瞅了幾眼,然後再也沒有離開,一邊看一邊還發出「哎呀」「哇塞」「我靠」等聲音,嚴重影響了猴子和壯漢的觀看質量。
壯漢轉過頭:「老大,你是故意的吧?」
沈熹道歉:「對不起啊,我不常看,所以有點大驚小怪了……」
壯漢理解地點點頭。的確,何老大不常看這些片子。
林煜堂洗服回來,猴子邀請林煜堂也一塊兒來看,林煜堂禮貌走過去看了幾眼,然後折了回來。
距離睡覺還有一段時間,沈熹拿著手機玩遊戲,猴子奔著求教的心態看老大玩遊戲,結果看到的是俄羅斯方塊時,不由有點奇怪:「老大,你怎麼玩這個啊?」
沈熹疊著長放在在椅子上,回答猴子的疑問:「返璞歸真,追求簡單。」
猴子想了想,最近老大整個人也有點返璞歸真了。
這幾天,921宿舍裡的人對「何之洲」都有點意見了,第二天中午下課結束,壯漢就對猴子說:「我想孤立何老大,最近他太過分了!」
猴子同意地點點頭:「要不你先孤立?」
壯漢搖搖頭:「我一介草民,哪敢啊!」
猴子嘆嘆氣:「那我就敢啊,我家做生意的,做事都講關係呢……」
兩人長嘆短籲地往從食堂回宿舍,走到一半,壯漢想到今天快遞到了,便要猴子陪他一塊兒去。壯漢買的是一件「好東西」,他只告訴猴子。結果來到收發室,發現快遞已經被人簽收。
快遞是沈熹幫忙簽收的,在淘寶買來的男裝到了,簽收快遞的時候看到有壯漢的東西,就幫忙一塊兒拿過來了。
壯漢的東西特別大,沈熹花了功夫才搬回宿舍,因為手了一下,又把箱子也拆了……
十幾分鐘之後,壯漢和猴子回來了,沈熹正坐在地上吹氣,娃娃有點大,一張清俊的臉頰吹得紅彤彤的。
畫面太有刺激,壯漢的心頭都差點吐出來,他吱吱咕咕開口:「這是誰的東西啊……」
沈熹抬起頭:「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壯漢瘋了!
第二天晚上,壯漢把沈熹好不容易吹好的娃娃給放氣了,一邊折回去一邊說:「其實我就是……買來看看,男人嘛,都有點好奇心。」
沈熹蹲在地上看壯漢:「你為什麼要退貨啊,我買東西從來不退貨的,除非店家給我寄一塊磚頭過來,人家做點生意多不容易呀。」
壯漢悲憤地娃娃塞回箱子裡,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質量不好。「
沈熹更不支持壯漢退貨了:「你都沒用過,怎麼知道質量不好。」
壯漢又瘋了。
沈熹笑得合不攏。突然,收到何之洲發來的短信,只有一句話——「我來了。」
何之洲來了?沈熹立馬飛奔出宿舍樓,但是左看右找不到何之洲。給何之洲打電話:「你來了,你到底在哪兒呢?」
何之洲接通電話不說話,過了很一會,才說:「是我……你例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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