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松一見著自家主子那張臉,就暗道不好,忙從駕駛室下來:“這…司令,有什麼話,你同許爺回去慢慢說吧…”
“沒你的事,管自己回去!”段燁霖一把拉過喬松,顧自上車,關門開走。
車一直行,拐了好幾個彎,在一個偏僻的拐角停了下來,就連剎車聲聽起來都那麼急不可耐。
段燁霖從駕駛室下來,直接往后座去,許杭試圖拉車門,卻被段燁霖一只手制住了。他沉著臉:“現在知道要逃了?剛才不是很大膽麼!”
許杭扭過頭看著窗外,段燁霖氣得一把給他擰回來,鼻尖對著鼻尖,“你可真有本事,在都督府都敢殺人,當我是死的嗎?”
濃重的呼吸噴灑在許杭上幾寸,弄得他很不舒服,他推著段燁霖:“槍是都督開的,你沖我發什麼火?”
“誰去的后廚房?誰的酒瓶子?誰放的滴水觀音?又是誰…這麼懂藥?”段燁霖每一個字都是審訊的口吻,好像此刻許杭就是他手里一個大逆不道的惡徒。
“呵…”許杭終于輕笑了一下,有點輕蔑的意味,“段司令,您的手腳也并不干凈。要知道,彭舶,可是被你推到滴水觀音叢里的。”
“承認了?”
“本來也沒指你看不出來。”
“你在汪榮火面前撒謊,你也看到他那個德行,你真當自己命嗎?今天如果我不在,稍微不慎,被拖出去喂狗的就是你!”
許杭滿不在乎:“撒謊?滴水觀音吃多了的確會死,只不過我沒說得吃多才會死。都督自己偏聽偏信,與我何干?”
滴水觀音要想吃死人,總得要整整兩酒壺才夠,不過翻回去講,許杭在宴席上說的那番話也的確挑不出病。
他不過是沒說,酒壺里的量本不足以致命。
段燁霖立刻就把人往車座上,掐著他的脖子,額頭青筋吐吐地跳:“我看你他媽是真的蒙了心了!我是寵你太過還是捧得你太飄?在我眼皮子底下,竟敢在那樣的地方隨隨便便設計一個從政的員?許棠,誰給你的膽子?!”
許杭被他得有些不順暢,吐氣都不大勻,便手抵他的:“不是你說的嗎?讓他管好自己的。”
“我說的是我會去管!誰準你手的!”
“我憑什麼信你?”許杭輕輕飄飄一句話,四兩撥千斤,撥得段燁霖心頭像是被鍘刀鍘了一下。而在那之上,許杭死死瞪著他,又撒了一把鹽:“四年前你就說過,不會再有人知道‘那件事’的——你食言了。”
段燁霖的手猛然一松,許杭才能很順暢地大氣。可是下一刻,他的手挪到許杭的口,嚓的一下,襟被狠狠撕開,大片的襟就在他鷙的目中。
在被丟進車里的時候,許杭就已經料到今天的下場,只是現在在這街角,在這天化日,在這車里……卻是他沒料想到的。
他開始慌張:“段燁霖,你不會是想……放開我,放我下車!”
段燁霖膝蓋一,魯地撕開許杭的長衫,窗外吹進來的風讓他打了個冷戰,可是下一刻他又覺得太熱了,因為段燁霖的就覆了上來。
“既然做了,你不是就已經知道我會怎麼置你嗎?到了現在還喚什麼?”
“別在這里!”
當然,段燁霖不會聽許杭的話。他蠻橫無禮的手將他拆解得干干凈凈,整個人都像是一只被迫打開的扇貝,被堅的石頭抵著門戶,袒自己全部的在。
許杭張不已,手臂上麻麻起了一層疙瘩,在這瘋狂的撕扯中,他低沉地咒罵了一句:“混蛋…”就咬著牙,放棄了。
車停在一顆老樹下,許杭仰面,過車窗就看到,春天到了,枝丫煥發一點新綠,雖然不多,可是很生機。爬山虎正纏繞著樹干,四收,他一下子就忘記自己何地,好像自己就是那樹枝,沒了自己。
在了節奏的息中,段燁霖低沉喑啞的聲音在許杭清醒無比的大腦皮層降落:“不準再做這樣的事,聽到沒有?如果真的要做,那也得是我來做。你只需要呆我我邊,而你…也必須信我……知不知道?”
許杭皺著眉,手腳十指蜷,難得。
耳邊還是段燁霖鍥而不舍的問話:“回答我,知不知道?”
在心深許杭很想出來,也知道任由自己會更輕松,但是他做不到。那種自尊從里到外被碾的覺,太泯滅了。
段燁霖還在問:“你不回答,我就不送你回去。”
大汗淋漓之中,許杭很艱難瞇開眼睛,一眼到段燁霖執著的眼神,最后咽了咽唾,氣若游:“我…只是想教訓他……沒想到……都督會殺他……”
于段燁霖而言,這已經是很好的回答了。他停了停,吻去許杭的汗水:“…這樣才對。真乖。”
黃昏時分,天邊的火燒云很熱烈,他們兩個現在就像火燒云一樣,在這無人的街角,放肆而狂。
月亮掛起來的時候,車子終于不了。
段燁霖最后坐在車里,許杭的頭靠在他膝蓋上,已經睡沉過去了,整個人只蓋著段燁霖的大麾,背上都是汗水。
他了許杭的耳垂。
真干凈。他就應該這麼干凈,不該與彭舶或是汪榮火那樣的人、那樣的事,有一丁點兒的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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