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笑笑。

“被狗咬的。”蕭毅笑著說：“上次嚇著了，半夜開車去疾控打防疫針。”

所有人登時若有所思的表。

盧舟探班結束先走了，蕭毅下車去找李曄，李曄給他一份初稿，說：“你看看。”

蕭毅看了一眼，是個簡短的稿子，李曄說：“杜總打算什麼時候發通稿，讓提前聯系我，這個稿子會比我們提前發，趕不到下周一頭條了，就明天中午吧，周五你們再發通稿，周五下午刷微博逛論壇的人多。”

“好……好的。”蕭毅說：“可以改嗎？”

“改吧。”李曄爽快地說。

蕭毅便拿筆在上面改了幾句話，稿子上把全部容給推到張欣然頭上去了，蕭毅覺得這樣不太好，容易讓人覺得引導太強了，便改回來幾句，李曄噗地笑了。

“李姐您看看……”

“聰明。”李曄又給他一張簽名照，說：“空了找我玩！”

蕭毅只以為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真的拿了黎長征的簽名，簽名里還寫著“送給蕭毅”。天啊！蕭毅登時眼淚嘩嘩的，快要瘋了。

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居然對他這麼好，蕭毅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自己這邊過來一趟給人添了這麼多麻煩，還有簽名照……蕭毅的過后則是深深的自責，要是什麼時候能報答一下就好了。

蕭毅愧疚地開車，盧舟一臉莫名其妙地打量他。

“李姐好好啊！”蕭毅說。

“神經病。”盧舟角搐道：“不是看我面子上，誰對你客氣？”

蕭毅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只得無奈道：“哦——”

盧舟劈手拿過簽名照，蕭毅馬上哀求道：“別——舟哥，我求你了……”

盧舟道：“什麼人啊！你面前就坐著一線大腕，還去找別人要簽名？再紅能比我紅嗎？”

說著盧舟一看照片，登時不說了。

黎長征確實比他紅……

盧舟把照片隨手一扔，飄到座位下面，油門旁邊，蕭毅心道終于也有拽不起來的時候了。但是蕭毅記得剛來當助理的時候，林堯再三提醒的話，只好忍著痛心疾首，不去撿黎長征的那張簽名照以免刺激到盧舟，開車，踩油門，一腳下去，在黎長征的臉上踩了個鞋印。

影帝，真·男神，我的黎長征奆奆，對不起你了，老板不能開罪，先委屈一下吧，蕭毅默默地心想。

蕭毅：“回去嗎？”

盧舟：“回去？等著跟寧亞晴約會嗎？”

蕭毅：“……”

蕭毅：“去……”

盧舟：“隨便。”

蕭毅開著車在噴水池旁邊兜圈，盧舟怒道：“你開天還是轉賭盤啊！”

蕭毅：“我不知道去哪……”

盧舟簡直拿蕭毅沒辦法：“你能不能有點主見？你是不是男人？我不說去哪你就沒地方去了嗎？”

蕭毅心想你怎麼比羅家英還磨嘰啊，你是不是男人啊……他想了想，反正盧舟沒目的地，那就去玩吧。

＋＋＋＋＋

下午四點，屏巖府索道。

盧舟面無表地坐在纜車車廂里，蕭毅給杜梅打完電話，報告逆襲完畢。

“好玩？”盧舟無聊地說。

“呵呵，真好玩。”蕭毅說：“咱倆來張合照嗎。”

盧舟：“滾！”

兩人下了纜車，今天很冷，又是淡季，游客很，蕭毅便找了個人的地方，盧舟終于可以摘下墨鏡了，兩人從高俯覽整個橫店。

“以前拍《滄山》的時候就來過的。”盧舟說：“下大雨，在這里拍了整整五天，老子被凍得媽都認不得了，還要在石頭旁邊吊威亞，你小心。”

“有人來就給人家照個嘛。”蕭毅說：“他們這麼你。”

盧舟道：“你懂什麼，廢話。”

蕭毅已經不怎麼怕盧舟了，盧舟轉念一想也發現了，說：“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和我頂了？”

蕭毅說：“沒有沒有，我也你啊！”

盧舟：“……”

蕭毅知道盧舟很吃這套，只要是真正關心他的，他也只會上說說，無論怎麼惹到他，只要出發點是好的，盧舟都不會翻臉。

或許盧舟小時候也有點缺吧。

盧舟正道：“我必須給你解釋，免得你出去胡說八道。”

蕭毅說：“我從來不說……你別煩，心不好你直接揍我。”

“哪敢！”盧舟道：“再把你打哭了，老子形象就沒了！”

蕭毅：“……”

蕭毅滿臉通紅，被盧舟給吐槽了，心想哭的那件事一定會為終黑歷史的。

盧舟一邊走一邊說：“不是煩，我是不想收那些小孩子的禮，也不想他們追星，就這樣吧懂嗎？收了一份在微博上曬，就會越送越多，我盧舟還沒窮到要買一堆爛手機回來換殼子當iPhone賣周邊、微信會員圈錢、找集資買房子的地步。

蕭毅心想原來是這樣嗎，盧舟說：“他們是我的人呢？還是我這張臉？”

這其實是個無解的命題，盧舟又說：“你也是，你自己說說。”

蕭毅說：“你演的戲，真的很好看，雷劇都能被你救回來，一開始我你就是因為你的戲演得好。”

盧舟道：“那就是了，懂麼？先不說那劇雷不雷，我希小孩子看看我的劇就行了，看完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去，別該做的不做，拿爹媽的錢來給我買禮，不提倡。”

蕭毅有點詫異，盧舟一指遠的小攤讓他去買飲料，蕭毅買了可樂回來，盧舟喝了口，又擺擺手說：“這話別出去說。”

蕭毅道：“我可以找你要張簽名照嗎，舟哥。”

盧舟拿著筆，看了蕭毅一會，朝著他的臉上落筆。

蕭毅：“……”

盧舟只是作勢要簽，想整他，還沒到蕭毅的臉就收起筆，蕭毅哭笑不得，盧舟說：“找你的影帝去。”

不要這麼小氣好吧，蕭毅心想，追著盧舟走了。

當天晚飯后回去，蕭毅停車到后座去取東西，盧舟先下車，下車前瞄了駕駛座下一眼，把黎長征的簽名照撿起來，走出去，順手朝拐角的垃圾桶里一塞。蕭毅回酒店后，突然想起黎長征的簽名照，回車里去找。

找了半天沒找到，蕭毅哭無淚，就這麼沒了嗎？去哪了？

蕭毅耷拉著腦袋上樓，結果從樓梯上看到走廊里的垃圾桶里，有張照片一角。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出來，發現黎長征的臉上蓋著無數個蕭毅自己踩油門時留下的腳印，下面寫著：“送給蕭毅。”

蕭毅：“……”

蕭毅額頭青筋暴突，瘋狂腹誹盧舟，把照片收了起來。

＋＋＋＋＋

當天晚上，蕭毅刷天涯刷得心驚膽戰，開始有帖子八盧舟怎麼上位的事了。居然有人說他被制片人給上過……蕭毅整個人都斯達了。

潛規則雖然常常聽說，蕭毅也知道不管是歌手還是藝人，都會被潛規則，男星被潛的也多得要死，但無論外面怎麼說，涉及到自己的男神們——包括黎長征和盧舟這種級別的一線上，蕭毅都會自在腦海里過濾。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假想盧舟永遠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不過黎長征的事，以前蕭毅也聽說過，雖然理智上蕭毅明白這種事千萬不能問，也不能當真，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但他上始終無法接，幾次哆嗦著想關掉那個帖子，又忍不住朝下看。

天啊！蕭毅的心中劇烈斗爭，淚流滿面，仰天潸然，怎麼會這樣啊！我的男神居然被人上過……

幾乎所有的腦殘都是一模一樣的反應，微博上很快就轉開了，還附著帖子的鏈接，還有各種煞有介事的點評，譬如說從哪里聽來的小道消息，盧舟自從被人上過以后就不舉啦——

蕭毅：“……”

這種話，一定是張欣然踢的吧，難道盧舟會對別人說嗎？肯定是張欣然授意齊全去做的，蕭毅差點被氣死，心想好聚好散不行嗎，怎麼能拿這個來說啊，實在是太不對了……

不對。蕭毅忽然想起張欣然罵盧舟的兩個專用名詞，開始設想一個人怎麼會既不舉又秒，經過一番自我反駁以及疑罪從無的假設、推導、判斷后，蕭毅自我安道一切都是假的，盧舟本不會不舉，因為不舉與秒無法并存。據此，蕭毅從張欣然在盧舟舉不舉的事件上說謊，繼而推導出張欣然別的事也在說謊，所以盧舟一定沒有被制片人上過。

“杜總。”蕭毅說：“這個帖子……我覺得是不是找人刪了。”

蕭毅給杜梅看，期待得到一個同盟軍，杜梅卻只是看了一眼，說：“無聊的人，不用理他。”

“不刪嗎？”蕭毅說。

“找人刪了不就是坐實了麼？”杜梅一邊看微信一邊擺手說：“盧舟自己都不介意這些胡說八道的，你不用替他擔心。”

“喔。”蕭毅答道。

蕭毅突然靈一閃，心想對啊！盧舟自己都不在乎，所以他肯定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也不可能被制片人上過。

杜梅打電話盧舟過來，蕭毅便到一邊去繼續看網上怎麼說的，然而這幾分鐘的閑逛，頓時救了他。

他看到那個帖子下面，還有另一段料，這個料顯然是個知人了。

那人指出了盧舟第一次出道的電影制片人以拼音首字母代替名姓，那個制片人是個零，并且在圈以玩直男出名，雖然沒有某導演那麼小可人，但風評是絕對不會做1，反而是別人做1，大部分被他潛過的人可以證實。

盧舟出道的第一部電影就是他的戲，仔細一算，也有些年頭了，中間好幾年空窗，后來簽給杜梅才漸漸被捧起來的。

誰要被捧啊！蕭毅還有點不甘心地想，盧舟自己也有實力好嗎，不過看在你說話這麼客觀的份上，不和你計較這個……蕭毅回頭細想，忽然間就大概有了個猜想。

是不是盧舟因為不得不上那個制片人的原因，有了點影，所以才偶爾不舉，這樣就明白了。

“喂。”盧舟說。

蕭毅馬上坐直。

盧舟：“怎麼沒回房間？”

盧舟還不知道蕭毅在想什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杜梅說：“我讓他過來的，你看看，通稿和你的聲明都出來了。”

杜梅把通稿拿過來，盧舟看過改過，預備第二天發，現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盧張熱度還沒過，杜梅改完通稿以后去找宣傳，又說：“盧舟你明天早上記得發長微博聲明。”

長微博已經寫好了，蕭毅看了一眼，上面是盧舟的自白，與張欣然多年的心路歷程，雖不比“十載間你我郎妾意，負卿實多地老天荒而不得扼腕痛心錯全在我愿你展翅高飛”之類的矯，但也實在有點催淚。

盧舟的自白主打牌，大意是從一個懵懂的，初娛樂圈的頭小伙子到現在，一路上幸得張欣然不離不棄的陪伴與幫助，而如今走到這一步，乃是命運使然，就算想執張欣然之手步婚姻的殿堂，亦因彼此格原因，無法最終走到一起，只得放手，愿對方都得到幸福——他們的分手與任何人無關，也絕無拍戲劈之事，時間可為各位證明一切。

看到盧舟回憶剛出道時，與張欣然的點點滴滴，蕭毅不得不說自己有點心酸。

“別那個表行不行。”盧舟角搐道：“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蕭毅說：“真的是這樣嗎？”

盧舟道：“大部分編的。你文筆好嗎？好的話改改吧。”

蕭毅文筆也一般般，改幾句，讓措辭更為誠懇，給盧舟看完后，盧舟說：“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