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殘害他人，不過在殺他之前，先讓我揍一頓。"

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雖然"對手"保持沉默，但從他的神中看得出，他對同伴的死深悲痛。最後他走到門邊的木桌上坐下。

"我準備好了。"我說，"如果這樣能讓你們解恨。你們最好殺了我，否則後患無窮......"

這是我從嗆火那學來的，我用我最痛恨的方式對他們說話。小個子的拳頭就朝我的下頜砸來，我被這一下擊得整個頭部往後撞上水管，傳來響亮的撞擊聲。

"我也希你能知道，現在你所承的打擊和盧克比起來，連一個傷口都不如。好好想想你對他幹了什麽。你最好也明白，我們並不是因為害怕才躲著你們。"

"說得對極了。"我吐掉裏的沫說，"你們這群蠢豬，要是你們早點手，早點把教堂炸毀，也許你們的傻瓜朋友就不會死得那麽慘了。他會死全是因為你們的弱和虛偽，別再做什麽好未來的夢了，這個世界隻剩下野，要想活下去隻有把自己也變野。"

我說著開始笑起來，好像完全變了嗆火，這一刻我甚至全盤接了他的理論。這種瘋狂的舉換來的隻有更多泄憤式的毆打，到後來他們看我的眼神全都充滿了憐憫。

"他沒救了。"小個子說。

"停。""對手"說，"你會把他打死。"

"我可不想那樣，就把他扔在這，沒人會來救他，我不相信野之間也有友誼。"

他從角落裏翻出一卷膠帶，圍著我的繞了幾圈。

"我們得找出其他人，還有他們的首領，把這群混蛋徹底趕出去。"

"對手"說："重要的是藏好食，別讓人發現。最近這些家夥正在到搜刮吃的。艾德，向我保證絕對不會出去跑。"

"我保證。"小家夥不肯就此離去，從頭到尾看著我挨打，可他沒有像同齡的孩子那樣出害怕的神態。

"今天你們都累了，休息一會兒，晚上我來守夜。"

"不，我來，需要休息的人是你，你已經兩天沒睡了。"

"老規矩。""對手"拿出一枚幣，拋向半空後接住："正麵是你，反麵是我。"

他打開手掌，看了小個子一眼："紀念你的第十一次落選，又是反麵。"

"這幣兩麵都是反對麽？"

"有可能，下次再讓你看，好了，去填飽肚子睡覺。"

"我可以吃彩虹豆麽？"艾德問，"隻吃一點。"

"去問珍妮，同意了就行。"

這些對話最普通不過。很久以前，許多家庭到了晚上都會有這樣的對話，一些小小的要求，善意的爭執，關心和融洽。我想起了小時候要糖豆的景--我可以嗎？不，不行，你ma媽小時候就不吃，我們小時候甚至沒有這種垃圾東西。瞧上麵都是，就是你畫畫用的，告訴我你會去吃料嗎？別傻了，我去給你倒一杯糖水。

我全都麻木了。為什麽要讓我看到這些？他們都是好演員，多麽溫馨的場麵，簡直就像電影一樣。他們是一家人，而我隻是一條喪家之犬。

我不知道他們這麽做是不是故意的，這裏真的這麽安全，可以讓他們聚在一起共天倫之樂？要是狼牙找來了怎麽辦？他們準備把艾德藏在哪，他們打算怎麽對付一群闖進家園的惡狼。我看著他們，他們卻不看我，作為一群幸存者，他們近乎完。

在這個小小的，沒有窗戶的小車庫裏，一場溫馨滿的家庭戲碼正在上演。小個子名羅恩，黑人史考特，他們彼此用名字呼喚，不用代號，也不忘過去。我不想再看，這些對我來說沒有意義，這不是我能得到的東西，我屬於群，不屑於人類為伍。我整個人靠在水管上，手腳已沒了知覺。他們說話低聲音，同伴的死亡總歸讓人傷心不已，可僅僅就是這樣一些普通簡單的對話，卻前所未有的自然，比歡聲笑語更令人求神往。

時間很晚了，我被獨自一個人留在車庫裏。這裏不是另一個據點，隻是一個牢房。使我的胃部開始痙攣，更可怕的是缺水。我在四周尋找能讓自己的工，但是所有有用的東西都離我很遠，除非我能弄開手上的捆紮帶，否則就別想拿到任何工。和現實如出一轍，你想要的東西總是近在咫尺卻無法輕易獲得。我花了好幾個小時，最終不得不放棄，除了弄傷自己的手之外，我一無所獲。

好吧，就是這裏，我的終點。

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也許命中注定，天意無法更改。實際上，我認為我們所有人都早該死去，我們不是幸存者，而是一群可憐的罪犯。在親人、朋友、、所有相關和無關的人逐漸死去之後，我們仍然得繼續活在這個渺無人煙的鬼地方罪。這不是幸運，是懲罰。

我獨坐於此，回想曾經做過的一切。在我還沒有被絕打倒之前，我以為隻有小說中才有這樣的節，我本就不信它們會為現實。但也正因為這樣，如今的一切才更使我到心沉重，我困倦極了，瀕死的覺像一場催眠後的夢。這時，外麵忽然傳來卷簾門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眼前十分模糊。車庫的門開了一線，這樣不至於發出更響的聲音驚別人。在這小小的隙間，一個小腦袋鑽了進來。是艾德。他自己先進來，又從外麵拿了一個紙袋。這形過於怪誕，我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對自的覺已經缺乏自信，仿佛我就是一部鏽蝕損壞的機，不住地往四掉螺，隨著壞掉的零件越來越多，喪失的功能也越多。然而那個艾德卻不是幻覺。他鑽進車庫，拍了拍上的灰塵，抬頭看著我。車庫裏很暗，沒有點燈，從那條小小的隙中進來的月不足以照亮整個空間。艾德撿起紙袋朝我走來，雖然我本無法對他做任何事，但他藍的眼睛仍然充滿警惕，小心翼翼。

顯然，當艾德又一次走進這個車庫時，他並沒有得到公開的允許--可要讓一個孩子不去做某件事是相當困難的。他悄悄來到我麵前，左顧右盼，從架子上找來一把剪刀。

"別。"他舉著剪刀說，並把左手的食指放到邊做了個小聲的作。雖然這是個充滿了孩子氣的善意舉，但我還沒有樂觀到認為他是來放我走的。

艾德把剪刀近我的臉頰，剪開了繞在我上的膠帶。

"你想幹什麽？"這是我能開口後說的第一句話，"走開，不然我會吃了你。我現在極了，能把你整個吃掉。"

艾德不說話，但看得出我的反應讓他很生氣。他從紙袋裏往外拿東西：麵包、蛋、熏、香腸和罐裝水。他把這些東西全放在地上，又看著我問："你想要哪一個？"

我以為他想戲耍我，這很有可能，對待討厭的人，孩子往往比大人更直接更殘忍。

"我什麽都不想要，你最好馬上滾出去，別再來了。是‘對手''讓你這麽幹的麽？他想怎麽樣？"我早該想到這是個詭計，否則如何解釋上鎖的車庫門被一個孩子輕易打開呢？

"什麽對手？"艾德皺了皺眉，有些茫然，"你在說什麽？你不想吃東西嗎？"

我當然想，我幾乎從沒有這樣過一個麵包一口水。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如果我麵對的是"對手"或者小個子羅恩，一口拒絕也許會獲得更多尊重，但眼前隻是個十歲大的孩子。我已開始搖了。

"我不能解開你的手，因為我打不過你。"艾德說，"但我可以喂你吃，先要哪個？"

看來他是認真的，難以置信這是為了還我給他花生醬的人。不過他的臉上沒有表，似乎對我防範有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要水。"我幹脆說。

他費力地打開罐子，猶豫了一下，最後小心地送到我邊。當我的到水罐時，立刻全都繃了，我貪婪地喝水，腦中能想到的隻有一個詞：津津有味。這一刻，我才發現生命多麽重要，容易滿足，隻要一點點希就能繼續活下去。我喝著水，眼睛著艾德，幾乎忘了自己的狼狽，也忘了當初高高在上地給他一瓶花生醬的事。除了這個孤立事件，我們沒有任何可供回憶的東西。當他把麵包遞給我時，作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警惕。我在長時間的靜默中吃完了他帶來的食，艾德把剩下的紙包裝全塞回袋子，我以為他會就此離去。但是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著我問："是你殺了盧克，對麽？"

我也盯著他看，災難使他加速長，他的臉上稚氣未，但卻沒了孩的天真，雙眉皺，目不斜視地等待我的回答。

"你都看見了。"我說，"你應該自己去判斷。"

他抿著，雙手擺弄著膠帶，臉發白。我從他的藍眼睛裏看到了失，他說："我不會再來了。"

我鬆了口氣，等著他撕膠帶。我真不想對一個十歲的孩子解釋整個經過，這不是他該知道的事。但是這時有人把整個車庫的門全打開了，艾德連忙回頭去看。

"對手"站在門外，一隻手推高了卷簾門。他看著我們，艾德說："亞瑟......"

"把膠帶給我，然後乖乖回去，你答應過我不跑的。"

艾德把膠帶放在他手裏，最後又看了我一眼，走出去。

"對手"做了一件令我意外的事--他進來，關上門，把手中的膠帶扔進角落。我傾聽著牆角一片互相撞的聲音，"對手"擰亮了桅燈，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17．邊界

我要講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裏沒有很多人，也沒有驚心魄的節，但卻是我唯一能夠完整講述的故事。

有一天，那是一切都還正常的某個星期六的下午，九月天，天氣很熱。我乘火車去一個"加布力"的小鎮見一位朋友。這位朋友名利，退伍軍，嗆械好者。我每月去一次，直到溫役發火車停運為止。我從利那裏學習使用嗆械以及戰鬥技巧，他在軍隊中的故事千奇百怪。盡管在利所掌握的"績單"上，擊和格鬥我常能拿到高分，但他對此並不滿意。他糾正我很多不良習慣並隨時給予忠告，比如"別把嗆塞在後麵，走火的話就有你好看的了"，還有"不要泄，不管對誰都要留一手"。我為什麽要去學這些呢？我的外祖父母一直反對我出遠門，雖然他們最後妥協了，但他們並不知道我在幹什麽。我隻是去做一些他們認為不對的事，隻要他們認為不對，我就很樂於去嚐試一下。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我和利坐在路邊的長凳上吃遲到很久的午餐--披薩、壽司和先蒸後烤的發麵圈。天空藍得好像一整塊剛玉，一架噴氣式飛機飛過，留下細長的白線。

"嗨你。"利說，"幹嘛垂頭喪氣。"

"我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