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耗盡心力，也許隻有一次功的、完的勝利可以把我們這些人的心再次鉚合在一起。在場的每個人幾乎都了點傷，隻有白沙完好無損，正坐在角落裏擺弄打火機。狼牙在另一邊，他還不知道白象牙的事。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嗆火回來了，臉鐵青。

"怎麽樣？"蘇普問，"還有人活著麽？"

"抄他ma的，那群混蛋殺完人隻會到躲。"嗆火大發雷霆，他和我一樣在戰場上遲到了，但他沒遇上對手，憋了一肚子火。

"我們還要在這裏休息多久？"嗆火在倉庫的空地上走來走去，順手從牆角邊拿起一把霰彈嗆檢查裏麵的紫淡。

"你想幹什麽？"狼牙看著他問。

"去幹掉他們，有誰要和我一起去？"他推彈上膛，又從別人手裏要了一些紫淡和幾個手雷，全塞進口袋裏往外走。

"站住。"狼牙說，"現在還沒到散夥的時候，聽我的。"

"我很想聽你的，狼牙。但是瞧瞧我們現在落魄到什麽地步了？像一群喪家之犬，我們還要夾著尾多久？"

這正是我的。

狼牙看了他一眼說："就算這樣，也不準你去送死。你是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電影看多了。"

"我他ma的從來不看那種電影。"

"那就坐下來聽我說。"狼牙指了指麵前的空地說，"如果聽完之後你還執意要去當孤膽英雄，我不會攔著你。"

嗆火看著他，幹脆地走回來坐下。

"好了，先為死去的朋友哀悼，他們不會白白送命。接下來--"狼牙說，"我們會設置一個陷阱，還需要幾個真正的餌。"

"什麽餌？"

"你忘了你幹的好事？"

"我確實忘了，你是指我殺了那個家夥。噢對，不是我殺的。"嗆火看看我說，"還有個同謀。"

"別吵，你們還沒打夠麽？"

"看來他打夠了，我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嗆火嗤笑一聲說，"你去哪了，他們對你幹了什麽，瞧你那副慘樣。"

"我們遇上了‘對手''的人。"蘇普說，"但後來分開了。"

我不想爭辯，此時此刻和嗆火爭辯毫無意義。

"我討厭說話拐彎抹角，也不喜歡多費口舌。我們需要餌把他們引陷阱。"狼牙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不想參加的人現在就可以走。"他環視周圍，觀看眾人的反應。

"說下去，怎麽幹？"嗆火迫不及待地問。

"現在他們的行完全是出於一個目的--複仇，是為了找出兇手。"

"我可不當餌，那是人幹的。"嗆火說，"他們要是想複仇就衝我來，我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可問題是他們吃得了。"蘇普說，"這是他們的地盤，要是他們躲起來，我們本不可能找得到，你能每天把這個小鎮翻一遍麽？"

"那怎麽辦？難道要我了站在廣場上等他們出現？"嗆火說，"像一場鬧劇。"

"不是廣場，是別墅。"狼牙說，"不需要你，隻要在那裏待個幾小時。別急，也不是非你不可，他們暫時還不知道誰是兇手，完全可以自告勇，餌是個輕鬆的活，我們的人將安排在這裏。"在狼牙的示意下，白沙擺出一張別墅的平麵圖，在一張紙上劃分出幾個區域表示樓層，並用紅的筆圈出適合藏的地點。

"為什麽在別墅。"我問。

狼牙看了看我，白沙說："不為什麽，我喜歡這個地方。‘別墅''是生存的象征；還有一點最重要，它本就是一件重要的複仇武，裏麵存放著可能會給‘對手''或他的朋友帶來歡樂的一切東西，值得懷念的，不願失去的，以及需要保護的。"

"我早說過他們是一群過時的蠢蛋。"嗆火說。

"可這些蠢蛋已經給我們製造了很多麻煩。"狼牙說，"如果你還堅持這種輕蔑的態度，我倒很希你當個孤膽英雄，至不會帶著別人一起去送死。有哪幾個參與了殺人，站出來讓我知道。"

嗆火的幾個好友站了出來，彼此看著對方。

"你們每個人都有可能被盯上，但也可能隻有其中一兩個到襲擊，我需要三個人當餌，以免獨自行太明顯使對方心生疑慮。誰願意去？"

我不認為這個計劃比以前那些更好，但很顯然，它暗含著一種防不勝防的惡意，這一點非常重要。如果在昨晚之前提及這個計劃，我一定會不以為然，認為守著陷阱等待獵是件最愚蠢的事，但"對手"的家族觀念改變了這種看法。說不定他們會上鉤，對他們來說，同伴的死帶來的反應就像失去至親，而不像我們的態度：戰友一個接一個死去所造的僅僅是煩躁和不安。同時，狼牙對死亡的態度也非常固執，但符合嗆火的想法--如果我們不殺死他們，那麽一切將變得毫無意義。

"我可以當餌，當時我也在場。"我說，並在其他人尚未表態的時候提出這個要求。白沙抬起頭看了看我，角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這不讓我懷疑自己的意圖是否過於明顯。

狼牙說："還有誰去？"

嗆火扭轉頭看著牆，看來他更願意藏在暗給敵人致命一擊，而不是發揮真的演技使自己看起來像個驚慌失措的蠢貨。狼牙從剩下的人中挑選了兩個，接著又討論了一會兒其他的事。但是會議對我來說已經結束了，他並不想讓餌們知道確切藏點和整個計劃的細節，以免臨時出馬腳。這倒是有可能發生的事，以往我們的戰鬥全是正麵拚，對著敵人橫衝直撞地掃，不需要技巧和策略，這也是讓我們過度自我膨脹的原因之一。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錯覺，我到我們這些人之間已產生了微妙的嫌隙，都沒有真誠地把邊的人當作親無間的戰友，這是個危險信號，足以致命。

晚上我們不敢放鬆。這幾天是關鍵時期，我們靠僅有的水和零食過活，這將在行那天造一種假象：因為缺乏食而迫不得已出來走。這個倉庫十分偏僻，但有些過於狹窄擁。深夜時分，倉庫外傳來一陣刮聲，好像有人在用鐵鍬磨牆壁。嗆火立刻提著嗆挨到牆邊，其他人也做好準備，以防不測。

倉庫的門被撥開一線，嗆火向對麵的人使了個眼，一腳踢開門舉嗆對準門外。外麵空無一人，冷風貫穿而過，隻有一個灰白的影子站在牆角。

"白象牙。"有人起來。

這個消息驚心魄，令我想起寵墳場的節。"對手"沒有殺死它，還是它死而複生。

白象牙搖搖晃晃地走進來，灰白的皮上沾滿鮮，脖子上那道月牙形的白也被染紅了。狼牙走過去摟住它的脖子，手指在它背脊上輕輕，發現了嗆傷。

"它傷了。"但是傷不致死。

白象牙轉著頭部，不管怎樣，它仍然是狼群中的佼佼者，即使傷也沒有像家犬和貓咪那樣倒在主人懷裏。它搖晃地站著，腳步淩，有時幾乎要摔倒，但卻用那雙黃玉般的眼睛向四周張。

"快去拿藥來，還有紗布。"

白象牙的目朝我看來，如果它是人，它會說話，一定會告訴狼牙整個經過，可它隻是一條狼，它唯一能做的是朝我發出低吼，充滿敵意地試圖撲向我。

狼牙一把按住它，但他低估了白象牙的力量，差點被它掀翻在地。

"按住它，別讓它跑。"

好幾個人一起手才把這條強壯的公狼按在地上，小狐開始為它檢查傷口尋找彈頭。整個過程都像一部驚險萬分的電影，白象牙的勇猛幾乎讓狼牙束手無策，最後隻能注了一針麻醉劑。不過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是個好消息，似乎我們的戰鬥力又有所提升，再度擁有了武。

"我說，你對它幹了什麽？"白沙悄悄問我。

"對誰？"▂▂

"注意，我指的是‘它''，別對我裝傻。"他微微一笑，點燃一支煙，又手了自己的後腦勺，"和人一樣記仇，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你手上的那些傷是白象牙咬的，你們出了什麽事？"

所有人中，白沙最令我費解。就像他的名字，埋在沙礫之下讓人捉不。聽他的語氣似乎在等待著看好戲，又好像對正事漠不關心，唯恐天下不。

我說："也有發瘋的時候，馴場就有很多這樣的例子，被咬死的馴師不在數。"

"但是你別指狼牙會被你這一套說服。"白沙說，"他之所以為首領，有些事比誰都清楚，要是把領袖當傻瓜，你遲早有一天會自食其果。"

"你說得對。"我看了他一眼說，"謝謝你的忠告。"

即使他不說，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不隻是嗆火，狼牙也一樣：事實上，我們現在已經開始互相猜疑。狼牙是領袖，嗆火是同伴，我們看似，休戚相關，但絕不是一家人。

白象牙的眼睛在昏睡中失去彩，半睜著，過這雙眼睛，我似乎聽到一個神的聲音在說：我看見你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對手"的話，他說："出於人道主義。"

19．陷阱

遊戲已開始，但規則都是臨時的。

蟄伏了幾天後，第一批出發的人包括蘇普、刺客、狼牙和嗆火。小狐留下照顧白象牙，白沙則和我在一起。

"你為什麽不去？"

"如果他們全部手都應付不了的話，一切就該結束了。"白沙一張接一張地看他畫的那些平麵圖。

"這些是什麽時候畫的？"

"我去過幾次，還拍了照。"白沙說，"站爭就像遊戲。"

我不同意他的觀點，他和嗆火一樣，對待站爭的態度太過輕率了，也許這就是普通人和軍人的區別，換蘇普或利都不會這麽認為。他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站爭，而不是在電腦前玩一場遊戲那麽簡單，他們知道‘日常''和戰場的不同之。

"你覺得這次功的幾率有多大？"

"百分之五十。"白沙回答。

"也就是說機會均等？"

"不，我的意思是說，抓住他們的機會有百分之五十，還有百分之五十是計劃落空，但對我們來說沒什麽損失。當然，如果你要說白白消耗了幾天食也可以算，大家都沒吃飽。我們憋得夠久了，‘對手''也一樣，他們還沒發現這個倉庫。"

"這隻是你的推測，也許他們早發現了。"

"如果他們發現了，他們就應該乘勝追擊，而不是給我們足夠的時間休息。從前一次的襲擊來看，他們是打算強到底，徹底把我們掃幹淨，所以這時候手下留不符合站爭規律。狼牙選的這個時機很好，我也覺得這是我們能蟄伏的最長時間，再多一天有人就該報乍了。不管怎麽謹慎，我們總是免不了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