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週五，周商商接到了沈冰的電話，來電的時候正在衛生間洗服，手上滿是皂泡沫，洗了手出來接聽，沈冰已經掛了電話。

只能回一個過去，沈冰的聲音在聽筒裡比平時還要溫些，先是問了一些生活和學習上的事，然後再問這個星期回不回家。

「這個星期要補課，我就不回來了。」周商商用紙巾乾手，走到臺，窗外紅霞滿天，似乎把宿舍後面的整個小闊葉林都要染紅了似的。

掛上電話之前，沈冰囑咐要注意，周商商說：「謝謝沈阿姨關心。」

掛了電話，周商商從臺進來，因為週五，大家回家的回家，出去逛街的逛街，整個宿舍只剩下一個。

一個人的環境容易多想，趁悲傷緒還沒有襲擊上來，周商商趕去把衛生間的服洗完。

洗服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洗倒多了，還是技問題，服放在臉盆了漂了好久都沒有洗清。周商商把龍頭擰到最大，水龍頭出水很急，嘩啦啦的，沒洗多久，上穿著的服倒了大半。

寢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余佳怡匆匆跑上來，站在衛生間門口對說：「商商，你沒聽到麼，華駒他們在樓下你。」

周商商擰上水龍頭，果然聽到樓下傳來華駒的聲音：「商商快下來……商商下來啊……」

周商商搞不清狀況，趕洗了手跑到臺往下看，果然華駒韓崢，還有蘇寅正三人站在樓下，後是被夕染紅的闊葉林。

「等會，我就下來。」周商商喊了句，然後趿著拖鞋，蹬蹬地下樓去了。

華駒一看見下來就抱怨：「商商啊，請你下來可真是不容易，我嚨都喊啞了。」

周商商抱歉地說：「我剛剛在洗服，水聲太大，我沒有聽到。」

華駒眼睛立馬亮了：「商商你還會洗服啊，幫我也洗洗……」話還沒說話，華駒就被蘇寅正拉到邊上，蘇寅正看著了大片的服，目和：「上去換件服，今天鴨子生日，特意過來找你的。」

周商商站著不：「我跟他……不。」

韓崢把手搭在華駒肩上，話道：「如果鴨子聽到你說這話肯定傷心死了，他還是第一次跟人討論意識流小說呢。」

意識流小說，周商商覺得囧，看了眼蘇寅正，他對點點頭。

「那好。」周商商點點頭，「那等我會，我去換件服，很快的。」說完就往宿舍裡跑去，後還傳來華駒的誇張的聲線：「還有鞋子啊……鞋子……」

周商商服不多，所以本不需要有所選擇地從架上取下一件寬領的白短袖和一條軍綠的棉布，頭髮長短剛好披下來到肩頭，蹲下來換鞋的時候，順的黑髮就像瀑布垂落下來。

換好鞋下來還不到五分鐘，華駒見周商商下來，便嚷：「我贏了，不到十分鐘哦，韓崢，明天不要忘記給我賭注，寅正可以作證。」

蘇寅正不理這兩個人，走到周商商跟前，低聲問：「打扮得那麼好看做什麼？」

讚的話聽在心裡還是甜的，周商商轉轉眼珠：「沒啊，我覺得很一般呢。」

出了學校，華駒招了一輛的士，上車的時候，周商商問蘇寅正：「韓崢怎麼不一起上來？」

「他還要去接他友。」華駒搶著回答，「一個初二小妹妹，真奇怪他怎麼下得了手。」

出租車在S市的世紀大道的錦來酒店停下，正好韓崢也到了，騎著他那拉風的哈雷，坐在機車後座的就是他的友，周商商看了眼那孩，微微慨這個初二同學發育得真好。

鴨子早在酒店訂了包廂，從酒店下來接他們，蘇寅正拍了下周商商的肩膀：「走吧。」然後這手就不再放下了，自然地就像多年的男朋友。

鴨子訂的包廂在酒店的十六樓，裝修風格是香港氏的那種金碧輝煌，包廂裡面已經先到了幾個人，蘇寅正帶著周商商坐下來的時候，有人問他：「寅正，這你朋友啊，長得很正嘛！」

蘇寅正笑得春風拂面：「暫時還不是，不過正努力著呢。」

周商商兩頰微微發紅，拿起蘇寅正給倒的龍井喝了口。

鴨子是今晚的壽星，壽星說：「咱們先喝酒吃飯，酒飽飯足後去大富豪繼續喝酒唱歌。」說完，壽星就被拉去灌酒了，直到鴨子的臉變得像壽星手中的桃子一樣鮮艷，才慢慢打住。

蘇寅正是這一群人唯一沒喝酒的，原因是明天他還要趕到學校參加十三校聯考，有個生聲音的，說：「寅正哥，你不能喝，那就讓你朋友帶你喝啊？」

華駒話：「商商不會喝酒的。」

華駒哪知道周商商會不會喝，周商商雖然被蘇寅正捷足先得了，但是不能改變是他心中的小龍啊，小龍是養蜂喝蜂的，哪能喝酒？

周商商笑了笑，鴨子過來的時候，在酒杯上倒上了茅臺，站了起來：「鴨子我敬你，很高興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我先乾為敬，你隨意。」說完，一口悶掉了一杯茅臺。

在座的人都有些驚訝，一臉自豪樣的蘇寅正笑意地看著華駒：「商商酒量很好的。」

「哪能隨意啊。」鴨子拍了下桌子，「商商，我剛開始對你有誤會是我不對，我知道你是個寬宏大量的孩，今天我們就一笑泯恩仇，化干戈為玉帛。」說完，連喝三杯，那個豪氣沖天啊。

周商商被鴨子的「寬宏大量」給震住了，邊上的蘇寅正笑得是那個賊樣。

除了鴨子，在場喝得最多的就是韓崢，他帶來的朋友也各種能喝，一口一個哥地著人，周商商想，有這樣的朋友真給長面子。

周商商下意識看了眼蘇寅正，蘇寅正好整以暇地給碗裡夾菜：「不跟他們似的，咱們吃點菜。周商商想說謝謝，話到邊跟菜一道嚥了下去。

有些話，到邊說不出口，是因為有講不出的滿足。

周商商和蘇寅正在別人眼裡儼然是男朋友了，兩人會一起到食堂吃飯，也常蘇寅正拎著零食往宿舍樓下跑，周商商偶爾也去場看某人打球。

種種跡象，如果還不是男朋友，只能說男友誼的邊界線實在太寬了。

雖然事實確實是這樣，但是周商商真為蘇寅正朋友，還是過了一段時間，發生一件事之後的事。說起來，這還是一個相當狗以及熱的事了。

S一中有個同學長得像某位港姐這消息也不知道被誰傳開，而且還越傳越不著邊兒，最後傳到外校某位男生耳裡，就了：S一中有個商商的的跟XXX長得一模一樣。

這男生剛好是這港姐男，也剛好這男生的也酷看古仔，還剛好這男的長得壯碩，也有些組織能力且膽子生得比平常人大些。

那麼多剛好湊在一起，說明白點，這男的是混黑的，而且還是個小老大。

周商商就這樣以這種彪悍的理由被人盯上了，當然不知道。

有次路過校門的時候看見一個塊頭男站在校門口，帶著個墨鏡。周商商有個特別不好的病，如果有人帶著墨鏡，就會不由自主多看一眼，看看他是不是明星。

塊頭男對周商商牙一笑，周商商趕走進校門。

外校男觀察了兩天，雖然這商商的還達不他的要求，但是勉勉強強還能眼，當晚就了一個小弟，讓他想個辦法把商商下來。

然後就在晚上有個小個子男生來找周商商，說有個的找，說是媽，就在校門口。

周商商覺得不可能，又想了想，跟老班說了聲，往校門口走去。

外校男是帶足了人過來，原意是想在周商商面前顯擺顯擺自己的老大風範，不過歪打正著了，這次他的人真沒有帶錯。

周商商一出校門，看見的不是「媽」，而是一幫子穿著破牛仔的男生，當場就明白了，轉就要回頭走。

但是哪能呢，不然也太對不起這幫小弟出來打醬油，他們個個嬉皮笑臉將周商商圍了圈。

「靚，我們老大看中了你哦……」

「，跟我們老大玩玩嘛！」

「……」

這時也有個打醬油的孩子路過校門口，恰好是蘇寅正那班的，看到這況，他以最快速度跑到班裡，當時教室裡理老師正借用晚自習時間在黑板前講題，就在在講A方塊與B方塊如何相撞，沖量和量如何轉變的時候，醬油男著氣喊道：「蘇寅正，你朋友在校門口路上遭流氓了！」

效果很好，全班寂靜。然後不出兩秒蘇寅正就以F=MA的力外往沖了，過了會，回來，回教室拿了把椅子。

班裡有幾個男生跟蘇寅正好，又加上於高三長期不能解放自己的環境中，腦袋一熱，也跟著蘇寅正衝到了校門口。

蘇寅正趕到校門口，正看見周商商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眼睛都紅了，提著椅子就衝了上去。

那天正好是個月圓月，頭頂的月亮又大又圓，蘇寅正為了周商商，踏著清輝而來。

那次是蘇寅正第一次幹架，除了臉青鼻腫外，左肩被劃破了一道十多厘米的口子。

然後蘇寅正就趁著傷勢跟周商商表了白，讓商商做他朋友，不，是老婆。「商商，做我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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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正，你這裡怎麼會有一道疤？」陳婉怡指著蘇寅正肩頭，仔細瞧瞧，這是一道又細又長的疤痕，大約十厘米長，很淺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蘇寅正把陳婉怡的手拂開，「能閉麼？」雖然是淡淡的語氣卻是著寒氣。

陳婉怡不自找沒趣，蘇寅正是個壞脾氣的傢伙在第一天跟他就知道，要做熱臉冷屁的事，早已做好準備。

陳婉怡玩起了自拍，自己玩了會不過癮，又把臉湊到蘇寅正的左臉上，一邊對著手機屏幕睜大眼睛，一邊按下按鈕。

蘇寅正一把奪過的手機，扔到牆上，頓時手機屏幕頓時裂開了花。

「玩玩嘛，我又不會真傳到網上，你不樂意，我還不樂意呢。」陳婉怡雖是這樣說，但是也不敢真惹怒眼前的金主。

「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陳婉怡著蘇寅正瘦的後背，道：「不要生氣，婉怡給寅正彈首歌哦。」

說完，陳婉怡在蘇寅正背上彈起來鋼琴，一下一下，十指指尖靈活地在蘇寅正背上演奏。

突然一個翻，蘇寅正將陳婉怡扣在下，定定地看著，眼神黑幽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