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蘇寅正告訴周商商他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不過不是從事本專業，他轉行做了IT，在中關村做技。那時周商商只覺得的寅正真是厲害，輕輕鬆鬆就可以轉行，卻沒有深想蘇寅正為什麼要轉行。

蘇寅正每個月都會給周商商郵寄禮，常常是一些特產零食，有次還給寄了一條子，周商商看了眼子上的牌子，價值不菲。

蘇寅正跟說，他在北京好的，那時周商商是真信了。

蘇天瀾事發後，宋林生就不讓跟蘇寅正在一塊，為了這事還專門找談了話，甚至還讓沈冰給安排了一場相親宴。

宋林生說蘇天瀾這事在S市鬧得太兇，如果跟蘇天瀾的兒子在一起，會讓宋家蒙。

周商商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我知道該怎麼做。」

第二天，周商商就從宋家搬出了自己所有的，沈冰攔住：「商商，你這是做什麼？」

周商商對沈冰鞠了個躬：「沈阿姨，我很激這些年你們家對我的照顧，現在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了，就不再給你們家添麻煩了，以後我有時間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沈冰還不讓走，說要走也要等畢業後再說。

「媽，讓走。」宋茜從二樓房間出來，指著周商商說，「咱們家養了那麼多年，也就養出了只白眼狼。」

周商商沒說話，對著沈冰彎了彎腰，提著行李離開了。走得如此乾淨利索，無他原因，只因為宋家跟蘇寅正這兩道選擇題，實在太容易選擇。

走的時候，周商商在心裡還稍稍對比了下周長安和宋林生，想如果周長安還在，他肯定會喜歡蘇寅正的，蘇寅正也會是周長安非常滿意的婿。

周商商穿著線衫站在早春的街頭有些冷意。買了一杯茶，狠狠吸了口熱茶，心裡更是思念蘇寅正。

周商商坐在公園裡給蘇寅正打電話，蘇寅正在電話裡告訴北京昨晚剛剛還下了一場雪，又因為傍晚，滿天紅霞的，所以整個城市是白雪紅霞，真是漂亮極了。

周商商靜靜地聽著，然後想像了下，的確是翻了。

蘇寅正那邊傳來長長的哈氣聲，然後問：「商商，S市呢，我看了你那邊的天氣預報，最近又有冷空氣，你千萬別為了漂亮就穿了，儘管把自己包一個球吧，老公我不嫌棄的。」

周商商笑呵呵：「你才包一個球呢。」頓了下，開口說，「寅正，我大三暑假來找你好不好。」

蘇寅正在電話裡默了下，然後說好：「說真的，老婆，我想你。」

周商商裹了裹線衫，打了個噴嚏，笑哈哈道：「還真靈驗呢，你一想我，我鼻子就有反應了。」

周商商大三暑假真收拾了行李買了北上的火車票，本是想坐飛機，不過算了算自己僅剩不多的小金庫，北上的通工從飛機改火車。為了省錢，還買了座。

為了不讓蘇寅正知道，提前一天出發，第二天到的時候全酸疼，了僵直的腰板，周商商又速速打的到首都機場，然後在機場附近的肯德基給蘇寅正打電話：「老公，我到了，速速前來迎接。」

蘇寅正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7月熱夏，穿著簡單的暗紋襯衫，周商商看見蘇寅正立馬眼前一亮，快一年沒見了，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蘇寅正上。

「寅正，你真是越來越帥了，不過……」周商商蘇寅正的腰，「沒有好好吃飯哦。」

蘇寅正笑著把從自己上扯下來，然後也是笑著看這看看那，看了好久一會，手了有些糟糟的頭髮，略心疼地說：「怎麼弄這樣？」

周商商連忙用手理了理頭髮，挽上蘇寅正的手：「新髮型，剛整的。」

周商商跟著蘇寅正去了他租的公寓，四十平方的小套間，一廚一室一衛，乾淨又整齊，周商商大致瞧了瞧，又參觀起了蘇寅正的房間，然後看見蘇寅正的單人床時，整個人立馬倒了上去，被子一扯，開始補眠。

蘇寅正上去拍拍：「先洗把臉吧。」

周商商說不要，翻了個。

蘇寅正笑著走開，然後將房間窗簾拉好，輕聲關上了房間門出去。

周商商醒來時已經聞到飯菜香了，爬起來洗澡換，然後披著漉漉的頭髮坐等開飯，蘇寅正從廚房裡端出兩碗飯，看了眼周商商的發，眉頭一皺：「房間櫥下方有吹風機。」

「夏天，披著涼快。」周商商夾了塊紅燒，嘖嘖表揚道，「不錯不錯，就比飯店差一點點。」

「吹乾頭髮再吃。」蘇寅正明顯聽不進的讚，拉著去吹頭髮。

周商商坐在蘇寅正的上由他給吹乾頭髮，然後捧著蘇寅正的臉親了親：「老公真好。」

蘇寅正眼神暗了暗，然後按住的腦袋死咬，半天後才克制地鬆開，調整微微絮的呼吸聲，下達命令：「吃飯去。」

吃飽喝足，周商商自覺地收拾起來桌上的碗盤，蘇寅正讓不要弄，周商商非要去洗碗，說在家務勞問題必須進行合理分配，決不能縱容家庭另一方員貪吃懶做的惰。

「想不到老婆覺悟如此之高。」蘇寅正舒心地揚揚眉：「那你洗碗，我去鋪床。」

周商商洗好碗筷去找房間蘇寅正，蘇寅正趴在地板上鋪床，周商商彎著腰看蘇寅正，笑問：「你這是讓我睡地板嗎？」

蘇寅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別挑三揀四，有個地板睡很不錯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周商商跟睡在地板的蘇寅正說話：「寅正，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今天就像那些過日子的小夫妻一樣。」

「是嗎？」蘇寅正低低笑，聲音低緩而有磁，「難怪有人說婚姻是墳墓。」

周商商哼了聲，因為之前睡過一覺，晚上是毫無困意的，從床上爬到蘇寅正睡的地板，然後像一條章魚一樣纏在蘇寅正的上，著他的耳朵問了句：「寅正，你明天要上班嗎？」

如此明顯的暗示，蘇寅正不可能不懂，他偽君子地推了下周商商：「別鬧。」

周商商的眼睛亮亮的：「那你還把手放在我上不拿開。」

蘇寅正正要收回自己的手，周商商突然爬起來，從包裡翻出一盒東西，雖然早做好準備，但是真把這東西遞給蘇寅正的時候，周商商還是有些張和不好意思，紅著脖子說：「不知道是不是買大了。」

頓了下，雲淡風輕地加了句：「你試試看吧，如果大了，我就拿回去換。」

有些事，一旦開了葷，就食髓知味，有些一發不可收拾，蘇寅正的單人鐵床雖然還算牢固，但有時候運激烈，不能避免發出「吱吱」聲。

有次周商商在衛生間洗床單時，聽見門外有人敲門，周商商不敢直接開門，跑到門口小聲問了句：「是誰啊？」

結果門外邊傳來一道沒好氣的聲：「你隔壁的，就是過來提醒你們一句，大晚上能不能消停些。」

周商商當時那個臉紅的啊，蘇寅正又上班不在家，本來還要出門買個菜做個飯，結果被這樣一說，哪有臉出門，索坐在沙發上等蘇寅正下班帶菜回來。

晚上，周商商趴在蘇寅正的肩上說了這事，蘇寅正聽後滿眼抱歉，吻吻的，許諾說：「下個月我就漲工資了，租個好些地方。」

周商商了下蘇寅正的手臂：「真傻，我們把床換個方向不久好了。」

蘇寅正不說話，過了會，抱著周商商的腰開口說話，他聲音和往常有些不同，鄭重而嚴肅。

他說：「商商，我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

周商商：「這個我當然知道啊。」

韓崢來他們家做客，提著大包小包站在們，蘇寅正因為在房間裡對著電腦設計件，只好周商商跑出去開門。

周商商看見韓崢的時候，愣了下，然後咧笑：「怎麼暑假了還不回家啊？」

韓崢笑著回了句：「有人還專門跑來，我怎麼就不能留在這裡了。」

周商商讓韓崢進門，然後對房間裡面的蘇寅正喊了句：「寅正，十一來了。」

蘇寅正穿著一套灰的休閒衫出來，他對著韓崢笑了下，然後對周商商說：「我出去買幾個菜，晚上十一在咱們家吃。」

「好啊。」周商商想了下說，「再買條魚，我也給十一一手。」

蘇寅正的頭髮：「你就算了吧。」然後他對韓崢說，「十一，幫我看下我這次設計的件。」

韓崢點頭，然後代了句：「買幾個菜，多了也吃不了。」

韓崢進房間給蘇寅正看件，周商商進廚房給韓崢泡了杯綠茶，因為燙，杯子就放在一個碟子上給端過去。

周商商用手肘推開房間的門，韓崢隨聲轉過頭，看了眼端著茶進來的周商商，扯下角：「別對我那麼客氣啊，我可是這裡的常客。」

周商商把茶杯放下，笑容燦爛：「常客也是客啊，待客之禮總要有的。」

韓崢輕哼了聲，突然視線在書桌上的某一盒東西頓一下，然後平靜地轉回頭，繼續對著電腦敲敲打打，頭都沒有抬下。

周商商有些奇怪，順著韓崢剛剛的視線過去，臉立馬燒了起來。

蘇寅正買菜回來，周商商跑到廚房掐了掐在擇菜的蘇寅正：「完蛋了完蛋了……」

蘇寅正問：「怎麼了？」

周商商趴在蘇寅正說了一通，然後又在蘇寅正上掐了掐：「昨晚明明讓你收好的……」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蘇寅正笑著摟著的腰，「不過阿崢十五歲就有朋友了，見怪不怪的事了，而且我們都睡在同一張床上了，十一還會認為我們只是蓋著被子純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