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商商，讓我考慮下。」

這是蘇寅正在周商商提出離婚後給出的答覆，然後那晚他還送回到了花溪別墅，不過蘇寅正沒進家門，車在門口停了一會便開走了。

周商商進門的時候，小保姆笑容滿面地把一個包裹遞給，說是今天剛收到的，從G市寄過來的。

包裹外面沒有寫名字，不過不用想，周商商也知道是誰寄過來。

回到房間，打開包裹，裡面安靜地躺著一個瓷娃娃，白面黑髮，紅齒白，周商商把這個瓷娃娃倒轉過來，底面寫著「商商」兩字。

周商商突然覺得一溫暖從臆慢慢瀰漫開來。人有時候很奇怪，明知道那人心懷不軌意有所圖，卻也抗拒不了他帶來的。

就像那段時間明明清楚韓崢對的，還是接了韓崢給帶來的溫暖。

那段時間，周商商有著在繼周長安和張琳去世後再次生起的近乎絕的緒，而那段時間也正是蘇寅正志得意滿事業飛速發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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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寅正最先註冊的是一家房地產中介公司，一個公司就招聘了十來個人，搗騰各類二手房和房產咨詢等業務。

周商商還記得當時註冊資本只投了十萬，辦公樓租在郊區的一幢廢舊辦公樓，蘇寅正每天坐公車回來都需要兩個小時，夏天每天回來都是汗流浹背的模樣，本來就消瘦的材沒幾個月就了皮包骨，不過蘇寅正很走運，那幾年S市房市正逐漸火熱到只有有點小錢就想往裡砸的程度，因為有這樣的市場，蘇寅正很快就賺到了第一桶金子。

房產中介雖然是蘇寅正創業的起點，但是他真正在商場嶄頭角是開始做礦泉水生意。半年後蘇寅正就低價買進一家飲料廠，然後註冊冠名蘇康食品有限公司。

好像也就是這個時候，陳婉之為了蘇寅正的書，沉沉浮浮的商場，很人會記得陳婉之給他蘇寅正當了三年的書，就是現在的蘇氏集團裡，除了一起走過來的老人，也鮮人知道以前有個陳婉之是蘇寅正的得力助手。

有時候蘇寅正上真的有別人不得不承認的膽量和讓人羨慕的運氣，在一個飲料市場差不多飽和的狀態，蘇寅正公司生產的礦泉水功地進了市場。

蘇家的礦泉水命名「甘潤」，綠蓋子，瓶秀氣，瓶蓋上方印著一雙秀致雍潔的雙手托著一滴水，意寓希、自然、清冽。

蘇氏礦泉水殺進市場後銷售額一路飆升，直至現在搶佔了百分之三十的市場額。

周商商有時一打開電視就能看到蘇氏礦泉水的廣告。

第三年，蘇康食品有限公司在香港上市，公司一共舉行了三場慶功會，還有一場在是在當時蘇寅正和周商商的新家舉行，那天一共來了十來個高管和書陳婉之。

周商商親自下廚，整整燒了一桌子菜，大家舉杯慶祝。

一路走過來，公司取得這樣的績，大家都興致都很高，他們家的藏酒幾乎一掃而，酒飽飯足，有人起哄讓老闆熱吻老闆娘。

蘇寅正那天喝的醉醺醺，不過整個人是真的開心，一邊著老婆，一邊搖搖晃晃地抱著周商商親了下去。

周商商滿臉漲紅，推了推蘇寅正，蘇寅正賴著不，趴在上，著耳朵，幸福地喟歎：「老婆，我真的好久沒那麼暢快了。」

慶功會持續到凌晨兩點才結束，結束的時候蘇寅正已經倒下，所以只能由周商商送這些高管出門，然後司機送他們回去。

等周商商把所有的高管送走折回來，發現蘇寅正已經不再沙發上，推開臥室的門，看到了醉倒在床上的蘇寅正，和趴在床頭親吻他的陳婉之。

陳婉之發現周商商已經站在門口，整個人像電般站了起來，周商商在臉上看到了難堪、窘迫、痛苦，還有那麼點破釜沉舟、壯士割腕的凜然。

周商商笑著把陳婉之出去，然後還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水給。

陳婉之沒有接過周商商遞給的水，一直站著不說話。

周商商悠悠開口：「婉之，寅正常常跟我提起你，他說你辦事能力強，格又好，是難得的好書。」頓了頓，抬眼看向陳婉之，意思明白道，「而我真不想讓他失去那麼一位好書。」

陳婉之過了很久，開口說了句：「對不起。」

周商商向陳婉之，陳婉之今天修了眉化了淡妝，一修的連搭配著高跟鞋恰到好。人總會為心儀的男人改變，不知不覺，陳婉之早已經不是那個滿臉痘痘著樸素的孩。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這事真的很正常，寅正一直以來都很歡迎，尤其是現在事業有，圖他人還是圖他錢的都有一大堆不是麼？如果換其他人，我不會理會，但是你不同，你是寅正欣賞的書，如果他知道這事，他會很困擾的。」

陳婉之滿眼愧，匆匆留下一句「我知道怎麼做了」，便逃似的離開了的房子。

陳婉之離去後，周商商回到臥室，蘇寅正睡得正香，拿了塊巾給蘇寅正臉，手勁十足，蘇寅正迷糊糊地念了句：「老婆，疼。」

周商商不解氣，又狠狠掐了下蘇寅正的腰：「沒事長那麼帥幹嘛，讓你招蜂引蝶，讓你招蜂引蝶！」

蘇寅正在夢裡低笑了兩聲，翻了個，將抱在了懷裡。

周商商想，那天真是自信啊，自信跟蘇寅正的，山無稜天地合，也不信蘇寅正對陳婉之會有什麼想法。

只是後來再想想這事，其實那天愧的人不應該是陳婉之，而是周商商。

到底是估低了陳婉之在蘇寅正心目中的份量，或者是高估了自己在蘇寅正心中的重量。

結果是陳婉之的確被蘇寅正辭退了。

是贏了，用十年的打贏了陳婉之這場仗，真是好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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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寅正的食品公司上司後，事業逐步高昇，他開始真正轉戰房地產市場；周商商也開始帶畢業班，每天加班補習忙得團團轉。

蘇寅正的應酬越來越多，不過那時候，他無論應酬到多晚都回回家，回來的時候會給發個短信：「老婆，我回來了。」

其實那個時候和蘇寅正還沒有扯證，和他都忙，忙得也結婚這事都沒顧上，很多次蘇寅正問：「商商，咱們時候結婚吧。」

不過一般況他今天說了什麼時候結婚，明天又要出差到了外地，所以結婚的事一拖再拖，而周商商那個時候又自信，想，和蘇寅正只是差一張結婚照而已，結婚是早晚的事。

後來，後來的事，周商商真的有些怕回憶，為了蘇寅正做了傻事，蘇寅正跟陳婉之有了曖昧，用十年蘇寅正趕走了陳婉之，做了人流手，然後和蘇寅正結了婚。

他們的婚姻，他們曾經期盼已久的婚姻不是幸福的最終歸宿，而是變了拯救他們瀕臨破產的危機的唯一機會，和蘇寅正都試圖用結婚來挽救這段。

可惜已經覆水難收。

結婚反而沒有把改善了和蘇寅正的關係，反而像是用鈍刀割，雖沒有快刀來得乾淨利落，卻也一點點地將和蘇寅正的切割乾淨。

有次和蘇寅正吵完架，砸了家裡所有能砸的東西，蘇寅正一把將拉到衛生間的鏡子面前，他按住的肩膀，目像是淬了尖銳寒冷的冰。

「商商，你看看，看看，鏡子裡面的人是誰啊，還是你嗎？」

周商商看了眼鏡子的人一眼，痛苦地大出聲，抓起蘇寅正的刮鬍刀往鏡子砸去，鏡子被砸地四分五裂，轉頭看向蘇寅正，穿著昂貴的定制西裝，脖子上還掛著賣給他的條紋領帶，但是怎麼就那麼陌生呢。

他可真是殘忍又惡劣，那麼輕鬆就讓看到如此糟糕的自己。

鏡子裡面，他西裝筆，好一個商場新貴，披頭散髮，如同瘋人一般。

曾幾何時，也是鮮明地站在蘇寅正邊，然後有人指著他們說：「看，多配的一對啊。」

蹲下子，疼得全痙攣，頓時覺得活在這個世上呼吸都是難事。

再後來，婚姻的戰爭的硝煙淡去，和蘇寅正的關係反而慢慢恢復了平和，周商商辭了老師這份工作，用蘇寅正的錢開了一家咖啡館，每月財政赤字。

蘇寅正越來越不著家，他們不常見面，不過他們還會打電話，偶爾還會說句晚安這類的甜話。

周商商開始在報紙電視裡看到的蘇寅正比平時看到次數要多，然後也開始知道一些不知道是緋聞還是事實的消息，比如蘇寅正跟某一線明星共進晚餐，蘇寅正包養了一個三線明星，並為一擲千金投拍電影。

如此香艷讓人津津樂道的事居然發生自己丈夫的上，周商商到榮幸之至。

事實上，也越來越麻木不仁，佔著蘇寅正妻子的份看著蘇寅正在外面上演了一個個俊男的故事。

蘇寅正現在多有資本啊。英俊，多金，除了不是單稍微有些差強人意，但是也沒關係，仍然有大把人對他趨之若鶩，他是S市的傳奇人，高度評價他是商業之神啊，誰都想當神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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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周商商提出的離婚，蘇寅正說讓他考慮一下，果然商業人士思考和辦事效率一向高，第二天，他就給打了電話。

「商商，我同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