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離婚是件麻煩事，跟有錢人離婚更是麻煩。沒錢的忙著分東西；有錢的，除了現金，還有各類房產地產票債券基金等所有權的轉移和認證。

周商商這三天，是律師就見了不下十個。

蘇寅正把同意書給看的時候，說：「還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

周商商搖搖頭：「這些錢夠我花了。」

蘇寅正著：「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周商商笑了下，沒接話。

周商商是9月10號這日正式簽字，然後和蘇寅正一道去民政局公證蓋章領取離婚證。

離婚證是藍小本，裡面寫著「蘇寅正、周商商雙方離婚申請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規定，予以登記，發給此證。」的容，然後蓋了兩個紅章，藍小本，和蘇寅正各自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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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還收到了十來個祝福短信，都是以前的學生發給的，節日快樂之類的話，離婚回去的路上，周商商坐在車上一個個回復。

蘇寅正坐在邊上，問了句：「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近期打算是想出去走走，長期的——」周商商抬眸，「我並沒有做好一輩子單的打算，如果遇上合適的，可能還會結婚……」

蘇寅正不經意地轉了下頭，然後遲緩地開口道：「不要找做生意的，這圈子裡沒幾個乾淨的。」

「謝謝，我會注意的。」周商商撇頭看了眼蘇寅正一眼，神清明，過了片刻，說，「你現在有錢了，找人時候眼睛放亮點，別找那些只看上你錢的，現在好的孩還是很多，找個真心待你好的。」

蘇寅正目不轉睛地開著車，下繃著，過了很一會才「嗯」了聲。

周商商看了眼車窗外的大樓，對蘇寅正說：「我送我這裡吧，我需要買些東西再回去。」

「好……」蘇寅正有些失神，一個簡單的停車作差點踩了油門，他有些慌地將車停在路口，然後轉過對周商商說：「再見，商商。」

周商商沒說話，點點頭，打開車門下車了。

「商商。」蘇寅正突然又住了。

蘇寅正張張，頓了會，「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周商商稍稍抓了下自己的短髮，扯了個燦爛的笑容，「你也一樣，寅正。」

9月10號，周商商正式為一個離異人，有錢的離異單人。29歲，說老不老，但也靠不到年輕的標準了。

趙小之後評級說：「你這樣的份在相親市場不見得不歡迎，現在圖錢的男人還是很多的，有錢離異漂亮還不到三十歲的人，如果上報紙發個徵婚條子，報名的男士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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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商商逛了半天的商場也看不到有什麼想買的，從化妝品的專櫃出來直接乘著電梯上了十九樓，十九樓有一家連鎖SPA會館，去年辦的卡，到現在也只用了兩次。

站在前臺的小姑娘認得，跟打了招呼，然後把領導一個獨立的單間，雖說是單間，但也只是用落地布簾相隔起來，比如隔壁的說話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房間裡裡點著薰草的熏香，周商商覺得好聞，很快心就得到了放鬆，容師的手藝很好，而且還是個安靜不多話的，不過開背的時候，還是問了句：「您頸椎這裡的有些，是不是最近力很大。」

周商商回答：「可能是有一點。」

容師：「不過您的真好，我在這行做了六年，也很遇到。」

周商商彎了彎眉眼，「謝謝。」

正在這時，隔壁間響起了兩道聲。

「陳小＊姐，您有陣子沒過來了，是忙著拍戲嗎？」

「這陣子是忙的。」

周商商的容師輕聲對說：「隔壁那位就是明星陳婉怡。」

周商商輕聲「哦」了聲，過了會，開口問：「是常客嗎？」

容師：「算是吧，一般一個星期來一次，有次還是一個開路虎的男人送來的。」

周商商想了想，蘇寅正是有一輛路虎的車，轉了個臉，問：「人怎麼樣？」

容師想了下，回答：「有點傲……」

周商商：「是嗎？」

容師笑了笑：「不過也正常，明星嘛，那麼多人捧著，聽說還傍上一個有錢的男人，前幾天有位客也是混那圈子的，說包養的那男人還是個有老婆的。」

周商商笑笑，沒繼續說話了。

按結束後，周商商還在這裡小憩了一會，爬起來換好服出來的時候，正巧趕上陳婉怡也從單間裡出來。

周商商跟陳婉怡算是有過集，就是上次跟韓崢車追尾那次。

說來有意思，雖然周商商早知道蘇寅正有個陳婉怡，不過那次還是第一次看見陳婉怡，掌小臉，尖下，高鼻樑，的確是個人。

那天，還問了韓崢和陳婉怡誰更漂亮，韓崢罵傻。

今天看到的陳婉怡因為沒有化妝，這張臉比上次看到要顯年輕，眼臉下方還有許雀斑，看著看著平易近人許多，額前留著劉海，似乎還有孩的青春氣息。

方資料寫著陳婉怡的年齡是24歲，24歲，確實還很年輕。

陳婉怡應該不記得了，見在看，扯了一個公式的笑容給，然後簽好字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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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商商從大廈走出來，外面已經天黑，街頭的廣告燈都已亮起來，路上車來車往，綠燈亮起，等在安全欄外面的行人們開始過馬路，年輕的手牽著手，的男孩讓孩走在他的右邊。

周商商立在路口，突然有些不知道去哪裡。

現在真的是一個人了。

周長安沒了，張琳沒了，蔣玲不要了，本還有一個的男孩，可惜怎麼也沒了，是被丟了，還是他丟了他，那個男孩去了哪？

周商商匆匆攔了一輛的士，司機問去哪。

周商商：「G市。」

「去G市要坐火車啊，得，我送你去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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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十分，周商商坐上了S市開往G市的車，還沒有吃過晚飯，買了一盒泡麵，然後用開水沖泡。

端著泡麵回到車廂，坐在對面的一個穿條紋襯衫男士抬眸看了一眼，繼續看手頭的書，周商商掃了眼他手上的書，是一本量子論。

泡麵開了，周商商用叉子吃麵，好幾年沒吃泡麵，泡麵的味道沒有想像的好，吃了兩口，便沒有胃口，收拾一下，扔到垃圾桶裡了。

一條巧克力突然出現眼前，周商商抬頭，巧克力是條紋襯衫男遞給的。

「吃點甜食充充飢。」

周商商沒接過巧克力，說了句：「我自己可以去買的。」

男人突然一笑：「小姑娘，我是好意。」

周商商這才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頭髮剪得很短，年齡應該上了30，不過模樣清秀，不顯老。

「我是醫生，剛剛看你沒吃多才給你塊巧克力。」男人笑了笑，出兩個酒窩，眼睛深邃，笑起來彎月牙形狀，顯得格外溫和無害，彷彿都睫上掛著細碎的笑意。

周商商扯扯笑，解釋了下：「我沒說你壞人，還有，我29了，早不是小姑娘。」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可能我年長，看誰都年輕。」

周商商看向這個男人。

「我屬鼠。」

周商商：「你看起來比年齡要年輕。」

男人爽朗地笑了起來，出一口白牙：「這是我聽到最讓我開心的讚。」說完，出手：「趙忠學，S市第一醫院外科醫生，今天是去G市開個會。」

周商商手握了下：「周商商。」

周商商真的對這位「趙忠學」的男人沒什麼好，四十歲的男人在火車裡對陌生獻慇勤，還笑得一臉無害的樣子，從他談吐談吐上來看，很有可能就是一位裝優雅英人士的泡妞高手。

周商商心裡冷笑，轉過頭看向車窗外。

車正開在荒野的郊區，深藍的夜空掛著一半圓月，遮住月亮的黑雲散去，清輝的月下可以看到田野裡種植著的桿狀植。

S市去G市，坐車也需要8個多小時，車到站的時候正是第二天早上四點，周商商一夜沒睡，從位置上站起來的時候，頭昏腦脹。

男人對周商商淺淺一笑，提著一個包下去了。

周商商從車上走下來，下車的時候人人，有人推了一下，有些站不住腳，差點摔倒。

走到火車站門口的，剛好一輛的士從前面開過，車裡面坐著的就是那位男人，正拿著一個手機在打電話。

早上四點，天還是濛濛亮，不過火車站外面已經有早餐攤，賣煎餅的大娘用G市話問了一句：「要買個餅不？」

周商商走到煎餅攤：「給我做一個吧。」

大娘利落地給做好一個煎餅，周商商接過餅，要付錢的時候心一驚，皮夾被了。

「我錢包被了，我打電話給一個朋友 ，等他來了就把錢給你。」周商商說。

大娘和善一笑：「沒事兒。」

周商商拿出手機找韓崢的號碼，猶豫一下，撥了號。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G市，蘇寅正把花溪那套別墅留給了，卻不想回去；宋家，那裡早已經沒有的房間；B市？沒臉去那裡看周長安和張琳。

昨晚售票員問買去哪裡的票時，下意識說出G市，然後自己還沒想明白為什麼來G市，已經坐上了去G市的車。

鈴聲只響了三下，韓崢的電話就打通了，他應該剛從睡眠中被吵醒，不過說話的聲音卻沒有被人貿然吵醒的不快，他似乎有些不解這個時候會打電話給他，疑地了下的名字：「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