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時候,紀淺很虔誠,很鄭重,眼中一直閃著希冀的。
蘇漠的心又酸又痛,像是有什麽蟄了一下。
吸了吸鼻子,他又弄了個孔明燈自己寫了,問紀淺:“想不想看我寫的是什麽?”
雖然是這麽問,但蘇漠這時候把喜都寫在了臉上,夜都擋不住他炙熱的眸。
紀淺的臉發熱,還是不太習慣和蘇漠的關係,目前的進展僅限於牽手。
“你猜對了!”蘇漠沒等紀淺開口,徑直將孔明燈擺到眼前。
上麵寫著:紀淺平安康泰。紀淺喜歡蘇漠。如果這樣太貪心那就劃掉第二條。隻要紀淺好好活著。
紀淺和蘇漠都知道,活著,多麽奢侈。
點火的時候,蘇漠也看到了紀淺寫的。
很簡單的四個字:回到20歲。
蘇漠懂了,20歲是沒有遇到那個男人之前吧。
孔明燈在夜空冉冉升起,很快變黃的小點消失了。
仿佛心願真的會被老天爺看到。
蘇漠笑道:“我要每天都來放,就我來。你不能再任了,今晚是破例。”
紀淺忍不住失笑,才發現這個男人也有稚的一麵。
“走吧,回去休息了。今晚真的是下不為例,再也不準這個點出門了。”
“我了,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紀淺胃口一直不好,能主提出吃宵夜,蘇漠自然很開心,可他不放心外麵的食,要回去做。
可紀淺想要的,就是那份人間煙火的味道。
深夜的街頭,除了吃貨出沒,還有一些步履匆匆的影,可能是才下班,也可能是趕著去哪裏,有幾個人會停下來買個煎餅果子墊一下自己的腸轆轆。
紀淺也停了下來,盡管和沈霆走到了這步,但有些回憶是好的,無可否認。
“想吃?”
“想到了一些往事。”
在旁邊的燒烤攤坐定,紀淺點了一堆串兒。
難得有胃口,蘇漠也沒管這是不是垃圾食,能吃是福。
“蘇漠,你有沒有一刻,覺得我混得特別慘?”在等著烤串上來的時候,紀淺突然這麽問道。
“沒出息。”既然紀淺都這麽問了,蘇漠實話實說。
他覺得有有句話說得很對,一個年人過什麽樣,都是自找的。
世上男人多得是,紀淺看不到,過得好的單人也多得是,紀淺也放不開,蘇漠覺得紀淺不自己。
不自己的人,不正常,讓人不齒。
見多了死傷,蘇漠的理智到近乎冷酷。
可這些冷酷在走近紀淺後,一點點瓦解。
“我知道人心易邊,一輩子還有那麽長……我隻是不敢相信,他會變。”紀淺笑得很淡,“你一定會笑我自以為是。哪來的自信覺得他會是那個例外?”
紀淺的眼神又轉向煎餅果子的攤位,慢慢陷回憶。
剛剛創業那會兒,年輕人四壁,一度困窘到上隻剩下幾十塊錢。
每天忙到很晚的時候,沈霆總會跑去給紀淺買一個熱騰騰的煎餅果子,問他吃過沒,他就說自己得等不及,先吃了。
回到出租房,沈霆總會就著溫水吃幾塊餅幹。
起初紀淺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異常,直到後來,那個攤主無意中說出沈霆每晚隻買一個煎餅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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