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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春天》第14章

第14章 借宿

打了水,把洗乾淨,放在冷水裡浸著。然後去升火,燒了半鍋開水。等著水開的空檔,將五花五釐米見方的塊。因為人多,怕不夠吃,足足切了一大盆。

切完了,水正好開,將放進去,稍汆了汆,去了水,就起鍋,放在一旁瀝水。再將鍋裡的水舀了,燒熱,倒油。

趁著熱油,放了糖、生、老,慢慢熬。直到熬的起泡泡了,放進一些蔥段薑片,再倒些料酒,一直翻炒,炒出香味來,才將瀝乾水的倒進鍋。繼續炒,讓每一塊都沾上了,再炒到裡的油脂都被煸出來。紅亮的湯非常人,沒忍住,拿出手機,又照了幾張。

程諾把多餘的油用碗盛了起來。油太多,就膩了。

加了水,沒過塊,添了些八角桂皮,放鹽,接下來,就只要小火慢慢燉就行。去灶下,將火拔小了些。卻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柴不夠了!

程諾只得出去,在院子裡找,看有沒有沒用的木板之類,拿來當柴火。

院牆邊上倒是丟了幾塊小木板,像是沒用的。撿起來,還沒拿穩,就聽羅叔吼道:“你幹什麼?”

程諾嚇得連忙丟掉,“沒、沒幹什麼,就是,就是幫忙收拾起來。”

“別。”羅叔道,“都是有用的,一塊你這房子就修不起來!”

程諾連忙說知道了。

是真怕羅叔,總覺得他像小時候在廟裡看到過的關公,眉倒豎著,眼瞪得老大,看誰誰怕。

白源跑過來問,“怎麼了姐?”

程諾拿手遮著,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沒柴啦。”

“那怎麼辦?”白源也傻眼,沒有柴就做不了飯,做不了飯他還怎麼吃程諾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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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去砍一些。”他提議。

程諾說,“你會嗎?”

白源癟,他長這麼大也沒砍過柴啊,真是拿不準自己能不能砍回柴來。目瞥見往這邊看來的宗朗,頓時眉笑眼開。

“姐你等著,我去找朗哥!”

在白源眼裡,不管大事小事,就沒有朗哥解決不了的事。

程諾都來不及拽住他,就看他跑過去,跟宗朗說了什麼。宗朗往這邊看了眼,然後點點頭,出去了。

白源又跑回來,對說:“放心姐,朗哥去借了,保準管夠!”

“啊?”借柴火,借來以後,拿什麼還啊?

柴很快借來了。宗朗不知從哪弄了輛手推車,推了整整一車柴火來。都是剁得整整齊齊,捆紮好的。程諾又出手機拍了兩張。

他把柴碼進廚房裡,程諾自然不能干看著,拍完照也去搬。搬完了,他問宗朗:“這是在哪借的?”

宗朗說:“李大爺家。”

李大爺,程諾不認識。又問:“我可以折錢還他嗎?”

柴燒了就沒了,又買不到,沒得還。所以想著,如果能折錢還就最好了。

宗朗停下作,問道:“你覺得,折錢合適?”

程諾不知道,“你說多合適,我就還多。”

宗朗道:“李大爺七十多了,用不慣化汽,所以一直燒土灶。柴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因為他腳不便,這些柴是他兒子每個月回來一趟,替他砍的。借給你這麼多,他這個月就不夠用。你覺得,你折錢合適?”

程諾張了張,再說不出要折錢的話來。

宗朗搬完柴,出去了。臨走前,意味深長地對程諾說了句:“不要以為,付了錢就可以兩清了。這世上有許多東西,是用錢算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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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句話太有針對,程諾只想到,付給他二十五塊姨媽巾的錢。

什麼意思?有些惱。可是很快這惱意就被怎麼還李大爺的柴的煩惱所代替。

想,實在不行,就只能自己去砍柴了。反正小時候也不是沒砍過。

搖搖頭,繼續做飯。鍋裡的紅燒已經溢出香味,程諾揭蓋翻炒了幾下,香味飄出廚房,勾來了白源。

“哇,紅燒!”

他饞道,“我最吃這個!”

程諾揭破他,“你上次不是還說喜歡吃麼?”

白源不好意思地笑,“只要是,我都吃。”

程諾說:“放心,今天的紅燒,管夠。”

趁著還沒燉好,把蔬菜都洗切好。之前在大棚裡摘的黃瓜,還剩許多。程諾拿了幾,做了酸爽的拍黃瓜。青椒切,和一起炒,最下飯。西紅柿蛋加幾顆白菜做湯。

做好菜,在鍋裡燜上米飯,正好快十二點。支撐的柱子已經搭得差不多了,程諾把菜端到堂屋的四方桌子上,招呼他們吃飯。

想起劉叔喜歡喝點酒。家裡的那瓶已經空了,就跑去小賣店,拿了兩瓶白酒,再口袋,竟然又忘了帶錢。只能去記帳。

寫下白酒兩瓶和價格,標明未付,落了自己的名字。

記賬的人其實並不多,上一條,還是之前替宗朗寫的那包煙。現在已經被劃掉了,後面寫著:店主欠他錢,不用付。再後面,竟然畫了個哭臉。

筆跡和上次寫‘找回五塊’的筆跡是一樣的,應該出自店主。程諾笑起來,莫名覺得這位未曾謀面的店主,很有趣。

不過,原來宗朗是在這店裡拿東西抵債的嗎?看來是多管閒事了。

拿了酒和裝的袋子,出了門,眼角卻瞥見擺紙品的那節櫃檯上,有一樣悉的東西。愣了愣,跑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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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度空間?!

不相信地看了又看,又眼睛,的確沒有錯。七度空間,日用夜用都有,擺了十幾包。和昨晚宗朗拿給的,一模一樣。

“真是了奇了怪了。”念道。

昨晚來的時候,這裡明明就沒有姨媽巾的啊。是腦子出問題記錯了,還是昨晚眼睛出問題 ,看錯了?

一路想著這個問題回到房子,還是沒能想出個合理的解釋了。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回到房子,一桌子人都已經落坐,在等著

程諾開了瓶酒,給每個人都斟上。白源早已經挾了半碗紅燒在埋頭苦吃。一邊說著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紅燒了。

桌上就數劉叔最熱鬧,邊吃邊誇做得好。羅叔照舊自斟自飲,吃著菜,不理會旁人。吳伯呢,聽不太清別人說什麼,不管說什麼,他都笑,說好吃。程諾見他拘謹,挾了塊放進他碗裡。說:“吳伯你可別客氣,多吃點。”

吳伯又直點頭,說好好。

吃到一半,程諾去看鍋裡的飯好了沒有。進了廚房,就聽到後跟來腳步聲,回頭看,是宗朗。手裡拿著碗,應該是來盛飯的。

揭開鍋蓋,熱氣蒸騰,飯已經了。程諾拿了鍋鏟把飯打鬆散。

宗朗把碗遞過來。

程諾接過來,盛了大半碗。

宗朗說:“不夠。”

程諾添了一勺。

“還不夠。”

程諾又添了一勺,堆不下,使勁

“再加點。”

程諾扔了鍋鏟,轉,口氣不好地問他:“你不能吃完再盛嗎?”

宗朗眼裡憋著笑。接過碗,說:“能。”就端著飯碗出去了。

程諾反應過來,這是故意拿開心呢。

吃完飯,施工隊坐在前院,休息一會。程諾收拾了碗筷,在井邊打水洗。白源跑過來說,家裡打了電話來,老太太到找他,他得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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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送他出門,說:“你不用每天來的,好不容易休個假,還是在家多陪陪家人。等房子修好了,我會告訴你,到時候你帶老太太一塊過來看看。”

說到陪家裡人,白源直搖頭。“你是不知道,回來前三天,全家上上下下把我當個寶啊,好吃好喝的供著。第四天我媽就嫌我了。”說著,學起他媽媽的語氣,“你怎麼天擱家呆著,你就不能出去找朋友玩去?那麼大塊頭堵家裡,看得我煩!”

學得有模有樣,還翹了蘭花指。逗得程諾直笑。

送走了白源,施工隊已經開工了。程諾站在旁邊看了會,想幫忙,又被羅叔哄走:“站遠點,別杵在這擋事了。”

程諾脖子子,遠離工地。既然幫不上忙,就打算繼續種菜。翻出之前買的灑水壺,準備將菜地灑了,好撒菜籽。

之前種的大蒜也順便澆了水,有個別發芽快的,已經冒出一點綠的頭來。灑完水,撒菜籽。買的有小白菜、茼蒿、香菜、菠菜的種子,全撒了下去,用草木灰淺淺地蓋了,再覆

劉叔看見了,誇道:“看不出來,你還會種菜啊。”

程諾說:“跟我學的。”

宗朗去廚房拿水喝的時候,也看見了。站在菜地邊看了幾眼,點點頭,說還行。

程諾想,當然不能跟他的大棚比了。

下午完工的比較早,支撐搭好後就等明天拆牆。宗朗讓羅叔他們先回去了。自己卻沒走,把散落在院子裡的工、木板等,都歸納好。

等東西收拾完了,程諾跟他說謝謝,“這一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有趕客的意思。

宗朗笑道:“這麼急著趕我走,一天五百吶,就不多用一會?”

程諾惱,收了臉上的笑。

宗朗察覺到了,輕咳了一聲,不再開玩笑。

“明天拆牆,起碼要過兩天才能重新砌起來。”他說。“這兩天,你就一直住這?”

程諾開始沒明白,腦子轉了轉才想起來。牆一拆,這屋子就等於是敞開了的,大門都不管用了。繼續住這,是不有點不安全?

“不行的話,我就去鎮上酒店住兩天。”

“兩頭跑,來得急?

程諾問:“那怎麼辦?”

他笑笑,“洲上人家都是房子大人,你可以借宿。”

程諾腦子又轉起來,他留下不走提起這個事幹嘛,去他家借宿?怎麼可能!

“哦。”道:“那我去問問劉叔,我看他們家房子大的。”

劉叔家也是老房子,小二層,就住著老兩口。程諾想,跟劉叔說一聲,應該可以的。

宗朗點點頭,“行,那我回去了。”

宗朗走後,見天還早,便去劉叔家,問問借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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