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下班堵車時段,姜未橙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高鐵站。
蘇桃早就到了,推著一個紅的小行李箱,直接抱住了。
蘇桃離婚了,就在三天之前。
的人生摯,曾經被稱為降臨在生命中是為了拯救的boy人,單方面拋棄了。
快三十歲了,人生里最好的六年都給了那個小五歲的男人。陪伴他度過漫長的大學時期和艱難的追夢時期,以為對方會永遠和自己在一起,生下他們的孩子,幸福過一生。
可現實卻給了重重一擊。
對方追了很久,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和他在一起,他喜歡唱歌,便鼓勵支持他,他要去追逐夢想,便的做他堅強的后盾。
兩年前,在他們結婚后沒有多久,從慕的機會來了。
一家音樂公司簽了他,當時對方問他有沒有友或是拍過一些照片時,他給了否定的答案,合約便這麼順利簽了下來。
從慕是簽約之后才向蘇桃坦白了自己沒有和公司說自己已婚的事,當時蘇桃雖然生氣,但至他還是坦白的,沒有想著騙,也確實告訴,他不會特意向公司瞞兩人的關系,如果被發現就直接坦白。
這些事,姜未橙在意大利這兩年,都斷斷續續聽蘇桃提過。但都只是在開始的時候,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蘇桃就不怎麼愿意提從慕的事了。
姜未橙不追星,也不看娛樂熱搜,所以并不知道后來從慕紅起來的事。
從慕會自己作曲寫歌,人長得帥氣,年輕又很聽公司話,唯一的傷大概就是已婚這點。公司知道后,便要求他絕對不能公開自己已婚的事實,但并沒有要求其他。
連公司和他的經紀人都沒有想到,他突然就紅了,不是大紅大紫那種,但起碼出圈了,不再只是七八線連臉都讓人記不得的小明。
然后,問題也來了,從慕走的是偶像路線,他的基本都是友,別說已婚,就算朋友也能讓他的前途盡毀。
離婚協議書是從慕經紀人拿來的,上面從慕已經簽好了字,不相信,打他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事實上,近半年來從慕一直很忙,這次兩人已經將近半個多月沒見面了,偶爾語音通話他也總是很疲倦的樣子。
蘇桃自從慕進娛樂圈后一直繃著的那神經終于斷了,拿過離婚協議書,簽下自己的名字。
在家里等了兩天,從慕始終沒有來電。第三天,簡單收拾了行李,從兩個人的小家里面逃了出來。
甚至不想待在S城,這才坐著高鐵來了H城。
姜未橙接到電話時對方的高鐵都已經快到站了,家里有霍曦塵在,以蘇桃目前的狀態肯定不會自在,于是在公司所在的商圈附近定了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將人安頓下來。
帶蘇桃去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吃飯,聽講述這兩年的婚姻,甜與不甜的,好和不好的。
仍舊不明白,他沒錢的時候,他們可以過的開開心心的,現在他有錢了,他們生活變好了,他們之間卻了這個樣子?
這世界上的,是不是永遠這麼不堪一擊,敵不過時間的侵.襲?
姜未橙從沒見過蘇桃這個樣子,在印象里,是個優雅氣質的人,溫,偶爾嫵,但從來都是淡定從容的。
仿佛看見了當初的自己,可蘇桃和當初的又有些不同。
蘇桃表面看著獨立強人的模樣,其實外冷,早期曾經也因為姐弟的障礙數次想要和從慕分手,可對方一來求,就舍不得了。
姜未橙表面看著安靜溫婉,但實則是個倔的,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再回頭。當初決定追求何溫是這樣,一往無前,哪怕所有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依然無所畏懼。
后來決定和何溫分開也是這樣,徹徹底底不留余地。
可決定是一回事,覺又是另一回事。
當初一年的,姜未橙割舍的時候都會覺得痛,何況蘇桃和從慕,分分合合六年,甚至還結了婚。
沒辦法告訴對方應該要怎麼做,唯一能夠給的就是陪伴,和對方聊自己在意大利的生活,去過的地方,看到的麗風景,初次參與秀場后臺工作時的窘迫和手忙腳……一點一滴,向描述這個世界除了之外的那些好。
晚上姜未橙沒走,隨意在酒店商鋪里選了和幾件T恤,陪蘇桃住在了套房里。
一直沒哭,晚餐后兩個人去酒店里的酒吧坐了會,喝了不酒,臨近十一點多終于伴隨著窗外的雨聲睡去。
替蓋好薄被,拿了服準備進浴室洗漱,剛打開淋浴的開關,霍曦塵來了微信。
他發的是文字,問今天回不回去?
正在刷牙,于是回了語音:“忘記和你說,今天不回去了,你鎖好門早點睡吧。”
手機那頭,霍曦塵擰眉再次播放了那條語音。
果然不是他聽錯,在說話的聲音外,有很明顯的水聲。那一聽就不是下雨的聲音,而是浴室里淋浴落下的水聲。
他有些憤憤的咬牙,不是才回國嗎,之前不都是柏拉圖拉嗎?回來才多久,兩個人才見了幾次,就這麼迫不及待去酒店了!?
他不太明白,自己的焦躁惱怒從何而來。
因為那個人?
以前他邊來來去去各種人,他又不傻,從來沒覺得那人和們都是純聊天,那時那人夜不歸宿,他也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煩躁過。
他更不明白,此刻藏在焦躁之后的掙扎和心慌是因為什麼。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經過這陣子的相,他心底深能覺到,或許并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和以前圍繞在那人邊的人似乎都不一樣。
也許,真如那人所描述的,是個很好的人。
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這意味著,這一次也許那人不會輕易和分手,之后會發展什麼樣,似乎顯而易見了。
而他卻異常討厭這個其后的事實,甚至比之前認為居心不良時,要更加討厭!
更加的,想要破壞……
他著手機,再次發消息:二樓好像有什麼怪聲,我一個人有點怕……
姜未橙洗完澡出來,看到消息有點無語,穿上干凈的T恤,打了個語音電話回去。
那邊隔了好一會才接。
“你真不回來嗎?”他語氣有點焦急,著十足的委屈,聽起來可憐兮兮的,“屋子太大了,窗戶上一直都有晃來晃去的影子。”
“那是后院的樹,后院你沒去過,有一棵很大的樹,你看到的是樹的影子。好了,早點——”
“可是二樓真的有聲音。”他再次制止了掛電話的舉,“已經聽到幾次了,不是我的幻覺。”
姜未橙把手機開了免提,擱在臺面上,一邊用蘇桃的護品護,一邊回道,“不用怕,可能是貓,屋子三樓的臺上經常會有其他地方的貓跳過來,可能今天下雨,貓進來躲雨了。”
老屋的況知道,是有點年頭了,加上前院后院的很大,下雨天一個人的確會有些害怕。只是沒想到霍曦塵居然會怕,他好歹是個男生啊……
安了他幾句,再度想要掛電話時,那頭傳來了一聲低呼。
姜未橙:……
只得又拿起手機:“怎麼了?”
“……屋里的燈突然全部暗了!”
按了下太,把手機重新調非免提狀態,然后悄悄從房間出來,又小心替蘇桃帶上了門。
給自己倒了杯水,客廳沙發上坐下,一邊用巾頭發,一邊回道:“今天有打雷,大概是跳閘了,你用手機開電筒,電閘就在客廳,推一下就好。”
“太黑了……你能不能回來幫我?”年嗓音低。
“今天沒辦法,我走不了。”
霍曦塵氣得磨牙,這是有多急切!他差點想丟了手機,立刻收拾東西從這棟房子里離開。
可他不甘心,脾氣上來了,執拗也上來了。
他不信,他這樣一個年輕鮮.的大好青年,斗不過那個老男人!
“那算了,等你回來再弄。你……能不能別掛電話,和我說會話?”那聲音帶著的乞求,像在撒。
姜未橙想著他高長的模樣,卻有點想笑:“你真這麼怕黑?小塵,你是男孩子。”
隔了好一會,對方的聲音才傳來:“小時候被關在家里過,燈壞了一直沒修好,我一個人抱著手電筒在柜子里坐了一晚上……”
姜未橙取了條薄毯,在沙發上躺下,把手機擱在耳旁:“好吧,那我陪你聊一小會。”
他都這麼可憐了,只陪他聊一小會?
霍曦塵忍下惱怒,問第二天郊外寫生的事。
姜未橙:“……”
“你不會又忘了吧?”霍曦塵覺額角的青筋在跳。
“……”還真的又給忘了,而且明天肯定得陪蘇桃。不過原本就想著周末帶到晃晃,去郊外寫生采風似乎是個不錯的項目,但因為霍曦塵也要去,得先問一下蘇桃愿不愿意。
“這樣吧,我明天上午打給你,看我朋友愿不愿意和你一起郊游。如果不愿意,那我們改在下周末。”
“問一問——他?”他心跳一滯。
什麼意思?
他們去約會還要帶上他?
要是不提他名字還好,一提名字那人不立刻知道了。雖然,以他對他的了解,他不會當場穿,但明天真的見到面的話……
反正,打死他明天也不會跟著他們去約會!
++++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姜未橙給霍曦塵發了消息,表示大約還有大半個小時左右到老街這邊,要回來拿一點東西,然后再一起去郊外,讓他自己也準備好。
霍曦塵躺在床上態度消極,隔了片刻下床汲著拖鞋進了對面浴室,開始慢騰騰的洗漱。
鏡子里,年眉眼致,眉宇間微微帶了點冷意,眼下卻似乎有點青痕。
昨晚他沒睡好。
霍曦塵頓了下,想到一會要見到的人——那人雖然年紀漸長,但在著打扮方面向來雕細琢。
他皺著眉頭拿過姜未橙放在一旁取用方便的素霜,在青痕的地方涂了些。之后又取過的定型啫喱,開始弄頭發。
等到他磨磨蹭蹭打理完自己,外面傳來了開門聲和說話聲。
居然把人帶進來了!
霍曦塵心頭著怒,拉開門走了出去。姜未橙正好走到樓梯口,他冷不丁出現,恰好和面對面。
他看著上的T恤,明顯不是昨天出門時穿的那件,心底了一晚上的酸和惱怒一涌而上:“我今天不舒服,不去寫生了,你們自己玩吧——”
幾乎話音剛落,他便看見了跟在姜未橙后進來的人。
不是他悉的臉,而是個陌生的人。
所以,昨天和在一起的人——
“你不舒服?”姜未橙狐疑的看著他,視線從他打理出清爽造型的頭發上掠過,“你哪里不舒服?不舒服還把頭發做了個造型?”
霍曦塵:……
蘇桃在旁邊笑了聲,姜未橙示意他喊人:“這位是蘇桃老師,你不舒服的話就留在家里吧,當我給你放假。”
“不,我去!”霍曦塵瞬間改口,眸灼灼的看著,角已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年眉眼彎彎,笑容生,哪里還有半點之前的頹然。
姜未橙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一邊上樓,一邊不時回頭看他一眼。
他站在樓梯口,眼含秋水,抬著頭笑容燦爛的看著,那模樣再次讓想到了某種大型犬科。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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