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半個月都沒甚大事,只天氣越來越冷,文哥兒沒法出去瞎跑,只能在屋里走走鍛煉腳。
他每日學一句,《大學》竟被他學了個七七八八。
這書看著就薄,文哥兒閑著沒事數了數,經、傳字數加起來還不到兩千。
其中經(本)是兩百字出頭,據傳是孔子口述,孔子學生們所記錄。
傳(解釋)是一千五百多字,據傳是曾子口述,曾子學生們所記錄。
本來它是《禮記》里的第四十二篇,后來才由程朱理學那幾個代表人單獨拎出來編一本書。
文哥兒最初學的就是“經”那部分華容,覺還簡單,句句都朗朗上口。
他自己還沒法連貫地念下來,每日便由金生代他來誦讀。
文哥兒每日坐在那兒看著金生似模似樣地搖頭晃腦早讀,覺自己都升華了,是個文化人了。
古代小孩子搖頭晃腦地讀書,據說還有點科學依據,一來是幫助學生斷句,二來是可以放松頸椎預防近視。
文哥兒瞧著怪有意思的,也就忍下了按住金生腦袋的沖,時不時在金生忘記下一句時提個醒。
在天氣沒那麼冷的時候他二哥王守儉還過來找過弟弟玩,結果他一大早就看見弟弟在監督金生背書,金生背不出來時還是弟弟吐出個字來讓金生往下接。
王守儉大震撼。
回去后就沒來過了。
就,有一點點自閉。
由于天氣太冷,謝遷沒再邀請文哥兒過府玩兒。畢竟他再孝敬母親,也不能讓別家孩子大冬天出門凍。
倒是謝豆已經四歲多了,板兒比較結實。他忍了一個多月,實在耐不住寂寞,央著徐氏帶他去王家做客。
文哥兒都來他們家兩次啦,不能老等著文哥兒過來玩,他也想去文哥兒家!
有來有往,才是真朋友!
徐氏平日里不是關心長子長的學業,就是記掛著年的兒,對謝豆倒是忽略良多。
見謝豆主加練兩幅大字,可憐地跑來提出想去找文哥兒玩,徐氏說道:“我與你爹爹商量商量,先給文哥兒那邊說一聲,講定了時間再帶你過去。”
比起讀書人之間“乘興而來”的隨拜訪,各府相互往來要講究得多,平日里拜帖送來送去的,繁文縟節非常多。
你要是自己跑上門去,那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謝豆聽徐氏算是答應了,頓時一蹦三尺高。
他兄長謝正吃飯時坐他旁邊,還聽他念念有詞地說什麼明天后天。
謝正瞅了弟弟一眼,很守禮地吃飽了才問:“你一直念著明天后天做什麼?”
謝豆說道:“娘答應帶我去找文哥兒玩,也不知是明天還是后天!”
謝正目前在塾館讀書,平時都不在家,只聽人說起過王狀元家的小兒子來過,卻是不知道謝豆竟和他這般要好。
謝正說道:“我記得他是正月初一出生的,稀奇得很。算算日子,還差一個月就過年了,你是不是要給他備個抓周禮?”
別家小孩的生辰不太好記,王家這小子卻是生在正月初一,謝正想忘都忘不掉。
見謝豆這麼期待去找文哥兒玩兒,謝正便順提醒了一句。
謝豆還小,思慮哪有長兄這麼周全?他立刻說道:“哥哥提醒得是!”
于是接下來謝豆里念叨的詞兒換了“抓周禮抓周禮”。
謝正:“…………”
這個弟弟不太聰明的樣子。
另一邊,文哥兒也很快得知謝豆要來做客,還是特意來找他玩兒的。
第一次當小東道主,文哥兒有點小興,興沖沖地把他的雙陸和象棋都搬出來,又和趙氏討了幾樣冬天適合吃的茶點,拿來招待自己的小客人。
為了不讓謝豆覺得太悶,文哥兒還讓金生跑他二哥那邊一趟,把王守儉也約過來一起玩。
在文哥兒的調之下,整個院子都熱鬧起來,每個人都忙得團團轉。
岑老太太得知文哥兒要陪客,也就沒派人去抱他過去喝下午茶。倒是王老爺子嘀咕了一句,似乎是說什麼“過來這邊玩不嗎”。
岑老太太笑睨了他一眼,與他調侃起來:“也不知是誰在文哥兒出生后不冷不熱的,一天到晚擺著張臭臉。”
王老爺子不吱聲了。
都是一天天出來的,一開始他們夫妻倆待這個孫兒是沒多親近,現在卻是一天不讓人抱過來看看就不舒坦。
文哥兒哪知道他祖父祖母曲折的心理路程,他很快見到他的小伙伴謝豆。
一個月不見,謝豆也穿得圓滾滾的,顯見為了出門做好了充足準備。
小孩子聚會,無非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文哥兒先與謝豆分了熱飲子。
因著文哥兒早早戒了,趙氏怕他吃不飽,便買來羊做羊酪給他吃。
文哥兒也是這會兒才知道,古代牛羊已經經常出現在飲食里面,羊可以做羊酪,也可以提煉油,吃法非常多種多樣。
更讓文哥兒吃驚的是,甚至還有人拿牛羊來釀酒!
/子酒源遠流長!
吉思汗喝了都說好!
文哥兒冬后遍嘗各種飲子,最喜歡的是他爹喝的酪蘭雪茶。
要不是他爹不讓他多喝,這玩意他能每天捧著噸噸噸。
這回謝豆來做客,文哥兒便磨著他爹給他勻些蘭雪茶,讓人煮了自己最喜歡的熱飲子來和小伙伴們分。
蘭雪茶就是老家那一帶的名茶,“日鑄雪芽”。
宋代大文豪歐修都夸過這茶“兩浙之品,日鑄第一”。
王華出余姚,年時便喝慣了這茶,不時托同鄉帶些新茶過來。
這茶泡開后其形如蘭,其似雪,品相極佳,文人便雅稱它為“蘭雪”。
酪蘭雪茶,顧名思義,就是煮好牛,摻蘭雪茶,濃濃的香和淡淡的茶香在銅鐺里匯,煮出來后香噴噴暖融融,大冬天的捧起來飲上幾口,能從一直暖進胃里!
文哥兒頭一次見到這種熱飲子,頓時都驚呆了:手工茶!手工茶!這絕對是明朝的手工茶!
這麼真材實料的手工茶,擱后世不得賣個三五十塊一杯!
老祖宗們在吃吃喝喝方面果真是極有天賦,沒他發揮的余地。
既然要招待客人,文哥兒自然趁機要了自己最的茶點。
謝豆本來有很多話想和文哥兒說,還很想和文哥兒打雙陸,可一看到文哥兒邀他喝暖乎乎的酪蘭雪茶,他頓時把早前的打算都拋諸腦后,和文哥兒他們一起捧著熱飲子噸噸噸。
好喝,真的好喝!
覺五臟六腑都浸潤在香甜的熱意里頭,暖和得不得了,舒服得不得了。
幾個小孩湊一起吃吃喝喝完畢,又興沖沖打了兩局雙陸。謝豆瞧見旁邊還擺著副象棋,頓時睜大了眼,問文哥兒:“你會下象棋了嗎?”
文哥兒先是點點頭,接著呆了呆,眼前仿佛閃過一道,驅散了這段時間縈繞在他小腦袋瓜里的迷:咋回事?自己咋就要提前讀書了?真就是因為慫恿了謝豆懶嗎?
這會兒見謝豆明顯是不會下象棋的,文哥兒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對哦,下棋雖然是在玩,可象棋上有字啊!
他得認了字,再理解了玩法,才能夠學會下象棋!
這一不小心的,就給他爹套路了!!!
他這潔如新的腦袋瓜子,腦容量果然還是太小了!
想想自己連《大學》上的字都認完了,早就沒啥辦法挽回,文哥兒只能在心里罵了幾句“大人真是狡詐多端”。
他很快把這事拋諸腦后,教起謝豆和王守儉下象棋來。
到中場休息期間,幾個小孩又各自捧著杯酪蘭雪茶噸噸噸。
謝豆目注意到旁邊擺著的幾本書,有些驚訝地問:“文哥兒你已經在讀書了?!”
文哥兒一聽就皺起眉,連那張包子似的小臉蛋兒都跟著皺了起來。他連連搖頭:“不讀,不讀!”
認字的事,能算是讀書嗎?他是不會輕易屈服的!反正他爹最近忙得很,沒空繼續往下教,等金生把《大學》背完再說吧!
謝豆放下手里的熱飲子拿起最上面那本《大學》,發現這書明顯被翻閱得非常頻繁,頓時覺得自家小伙伴不實誠。這明明就經常被翻看!
而他,甚至連第一段話都認不全!
謝豆指著上頭一個“慮”字問文哥兒:“這是什麼字?”
文哥兒聞言湊過去瞧了一眼,口而出:“慮嘛。”
也就中間多了個“田”而已,本難不倒聰明絕頂的王小文!
謝豆:“…………”
謝豆眼神幽幽地看著文哥兒,眼底明明白白寫著一行字:你還說你沒讀書?!
文哥兒:“…………”
怎麼連四歲的豆豆都會套路他?!
城里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謝豆意外發現小伙伴努力,傍晚恍恍惚惚地跟著徐氏回家去。
王守儉見謝豆也一副深打擊的模樣,倒是覺得自己沒那麼笨了。
掰手指算算吧,謝豆差不多比他大兩歲呢!
結果謝豆也不會下象棋,謝豆識字也沒文哥兒多!
所以,他不是最笨的!
王小二又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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