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意外的訪客

當然事並沒有打住，又隔了幾天，一個晴朗的中午，竹姿帶來了名訪客。

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人，一藏青布料，剪裁簡單，襟口已有洗皺褪的痕跡，面相溫厚，眉目慈祥，整看上去不似宮裡的人，黃以爲是竹姿又替自己找了服侍的人來，正要開口說不用再多添人了，自己好手好腳本不需要太多人在旁邊伺候，一來不習慣，二來雖然也喜歡錦玉食，可是這樣過多的人力，實在太浪費。

可不是一個沒有過過苦日子的人！

正要開口婉轉拒絕，婦人卻先說話了，禮貌的彎腰鞠躬，黃是個尊重長輩的人，快快就把扶起，婦人先謝道，後自我介紹，說：”久聞神醫大名，我…我是若納的母親，如果叨擾到神醫，實在是罪該萬死。”

竹姿忙拍拍的肩膀，說道：”姑娘人很和善的，在面前不用這般客套。”

什麼？若納…若納的母親？有沒有搞錯，不會是出自己老媽來談親事吧？他也太沒用了！

“今日來，是想再跟神醫談婚事的…“若納的母親吞吞吐吐，深怕這樣會冒犯到黃，而且可是瞞著兒子來的，儘管神醫拒絕了兒子是衆所皆知的事，卻認爲該負的責任必須要負，若是因爲這樣就影響了一個孩的名節，那他就算在沙場上有多的戰績，也不過是個沒有良心之人，所以還是希能夠說服黃嫁家中。

“這個…伯母，我姑娘就好了。”神醫來神醫去，黃又是一陣皮疙瘩，按理說應該要對這樣的話題非常反，可是從若納母親的臉上，除了看見了誠懇，還有對著自己兒子的期許，怎麼也氣不起來。再說了，讓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過來說這些話，恐怕也是讓苦惱了許久吧？

“先進屋裡再說吧。”思考片刻，在這長廊上人來人往，不但落人口舌，對於若納母親也不夠尊重，於是請進房間就座，竹姿讓宮捧上熱茶，又端出幾盤糕點，若納母親直搖手，在盛難卻下拿了塊龍模子印出來的甜糕，久久沒有放進口中，神態發窘。

挨在邊坐下，黃拿起糕餅吃的自然，倒是沒有很，只是如果不這樣，他也不知該做什麼好。

對若納的家庭瞭解的不多，大部分是從陳夫人那裡聽來，出在平凡人家中，現在看見其母，果不期然，不過這反而讓覺得自己與的距離比起其他人小許多，宮裡的人對雖然好，可是畢竟他們習慣的是宮裡的生活形態，黃總覺得彆扭，若納母親的普通，倒是讓輕鬆不－當然，如果不是要提親事的話，一切便就更完了。

好不容易把手上的糕點咬了口，細心的拿出手巾，把剩下一半的甜糕放在手巾上，就怕是弄髒了桌子，沉了半天，微低著頭，用有些風霜的聲音說道：”神醫是真的不願意答應這門親事嗎？”

愣著一時不知如何迴應纔不會傷了這個富人的心，黃先堆起笑，說道：”別再喊神醫了，您畢竟是我的長輩…“

“那怎麼承得起？”

“沒關係的。”黃微微一笑，不過想到了剛纔的問題，的笑容收住了，凍結了十二月京城的湖面。

“我家若納雖然配不上…姑娘，可是他未來不可限量，我明白他的出並不像其他人般優越，可是他確實是個好人，我…我可以保證，跟著他，絕對不會讓您吃苦的。”

竹姿也坐了上來，沒說話幫腔，不過眼神中顯的是對這番話的贊同，若納雖不是西雲國第一把椅，卻忠心耿耿，若加以時日，或許就將不亞於昆豪，也不是沒人上門談親事過，卻總被他以國家爲重推辭，現在若納主求親，何嘗不是事一樁？

見一片沉默，竹姿擔心這場會面就此打住，便說：“其實姑娘現在暫且也不必急於一時答應，就當是若納展現誠意的表現，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不需直接拒絕。”此話得，給了雙方臺階下，黃點頭嘆了氣，不敢告訴竹姿，自己是真的完全沒打算嫁若納的。

儘管他的好已經逐漸顯，可在心中，期待的並非是這樣，期待的是一個能讓自己心跳加速的男人，真心著自己，若納現在說要娶，只是想負起道義責任，這對及若納都不公平，相信以若納的條件，絕對能找到一個比自己更好百倍的人。

“更何況，我不希將軍是以一個負責的心態去看這門親事，夫妻相是需要心靈的契合，如果只是單純負責，先不論將軍當日什麼也沒看到…至我也不是他想找的那個人。”

忽地門被推開，若納訝異的了眼睛，沒錯，坐在黃房裡的正是他母親，他原是在想爲何已經過了中午，卻仍不見黃去陳君的畫室探視，誰料到打開門，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孃。

“娘，你…你來這做什麼？”若納的聲音抖著。

若納的母親也沒想到會遇見兒子，垂下頭，小聲的說：”是替你來談親事的…““娘！這種事你不用擔心…“若納說：”你出門一趟勞累，跑這趟做什麼呢？”

但對黃來說，這莫嘗是個說清楚的機會，看著無所適從的若納說：”我剛纔已經跟您母親解釋過，勉強讓你負責娶一個沒有的子過門，對你來說也不是好事…“

“若納，你跟娘說，你真的對姑娘沒有一心嗎？”

還想要說些話，可是若納的母親直接拋出了個問題，黃盯著若納，心裡想他只要當面說清楚就好了。

然而若納卻是咬著脣，垂下眼睛，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不…不會吧？黃開始張。

“我…我不知道。”

好不容易，若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