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整齊的馬蹄聲重重敲在山路上,震的仿佛整座太岳山都‘嗡嗡’作響。
“爺來了!”河反應最快,驚喜尖。
“快撤!”一聲兇狠異常的那個聲音驚恐的沒了人腔,兇悍的匪徒們四散奔逃,只恨沒長四條。
還勉強支撐著保護圈的護衛們用刀、槍撐著半跪在地上息。“爺來了。”河回頭和李兮說了句,他上糊滿了,鮮混著汗水,順著散的頭發往下滴,柱著長槍,咧著,一邊笑一邊咳。
“小姐!你活著吧?我也活著!小姐,你也殺人了?”小藍扔了刀,一屁坐在尸上氣。
李兮還保持著雙手握刀的姿勢,眼前的解剖對象突然沒了,爺來了……爺是誰?
剛才力過于集中,太張了,李兮用力閉了下眼睛,太張,腦子好象當機了,一片茫然,爺是誰?
楊公子白白馬,一張臉比服還要雪白幾分,連人帶馬,比離弦的箭更快,直沖到李兮面前,馬繼續往前沖,人縱躍下,李兮瞇眼看著他,好帥!酷!
的白馬王子來救了嗎?
“卿卿!”楊公子將李兮撈在懷里,這一聲又痛又急的驚,如同一縷,李兮定住的腦子立刻鮮活了。
是他!果然是他!最難的時候他果然來了!
李兮手一松,刀‘咣噹’掉在地上,李兮仰臉看著楊公子,委屈里滲著得意,獻寶般喃喃道:“我剛才……一骨頭也沒到!”
“……”
楊公子的手按在李兮額頭,不是嚇傻了吧?
“我嚇壞了!我……”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悅混著果然是他的甜,李兮完全沒有辦法分辯自己的心,其實,連這會兒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都十分模糊。
“是活的嗎?”李兮仰頭問楊公子。楊公子臉頰一陣,痛心不已。
“……”張開又閉上,他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說什麼,只一把拉過,攬在懷里,攏起袖替輕輕試臉上的污。
憐惜、痛楚、自責、懊悔……無數緒攪在一起,五味俱全,酸難忍。
他沒能保護好,他竟然讓經歷了這樣的修羅生死場,竟然有人敢用這種方式他的威嚴,真當他這個殺神是白的麼?
“今天多虧了李姑娘,幸虧公子來的及時,要不然,大家伙兒今天就待在這里了。”崔先生背著手,小心挑著干凈的落腳,閑閑過來,笑呵呵道,“李姑娘還能撐得住嗎?今天傷了不人,河的傷了,我看小藍的胳膊好象也傷了,要是撐得住,您給看看?”
李兮低低的‘唉呀’了一聲!順手拉過楊公子的袖用力了把臉,趕去看小藍和河的傷勢。
怎麼一看到他就傻子了?連為醫者的本份都忘了!還有小藍,小藍傷了!竟然把小藍都忘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傷了胳膊?胳膊能不能?舉起來我看看!還有哪兒?”李兮先撲到小藍邊,小藍一個呵欠沒打完,被李兮這一撲,嚇的差點一頭摔倒。
“小姐!當然能,就是破了皮,河傷的重,都站不住了,小姐趕給他看看。”小藍將胳膊掄了幾圈給李兮看,李兮長長一口氣松下來,腳一,手撐在小藍肩膀上,“沒傷就好,別坐著,得干活了,到咱們車上,把第二個箱子里……連箱子扛過來!剪刀,銀針、小刀,燒酒,白藥,還有紗布帶,都用得著!”
李兮順手了把短刀,蹲在河邊,沒等河反應過來,子已經被李兮從最上割到最下。
河圓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絨絨、白花花的大展示在李兮面前,河嚨里‘咯嘍’一聲,臉青的象鬼,渾僵的象石頭,天哪!在姑娘面前赤,爺不得生吃了他!
天老爺!這不能怪他!
小藍扛著箱子,一路專踩著匪徒的尸跳過來,打開箱子,先倒燒酒洗了手,看著李兮,準備遞東西當助手。
李兮神專注,作很快, 用燒酒浸紗布洗了傷口,灑上藥,用紗布帶用力扎,小藍作練的河里塞了一把藥丸,再倒提水袋灌一口水。
河噎的直脖子,看看正背著手,細細查看殘局的他們爺,再看看李兮和小藍。
爺看中的人,果然都不是凡人!
和楊公子一起過來的護衛已經找齊自己人,將死者疊到車上,傷者扶到一起,等李兮診看理。
河雖然挨了一刀,可這一刀不算太嚴重,拄著長槍起來,一步一跳到楊公子邊。
楊公子正細細查看被李兮一刀穿心的匪徒。
“這是姑娘殺的,姑娘的刀穩快準狠,刀刀直心臟。”河忙稟報。
“姑娘?”楊公子語氣極其意外,眉頭皺起,呆了下,突然手按在刀口上下,按完一個,‘呼’的起去按第二個,再按下一個,一直將倒了一圈的匪徒按了一遍,站起來,輕輕拍著手,眉梢挑起又慢慢落下。
說‘一骨頭也沒到’原來是這個意思!殺的這些人,個個都是長刀從骨刺,一肋骨也沒傷斷!
是怎麼做到了?
四散而出擊殺匪徒的護衛很快聚攏回來,明山跳下馬,上前半跪稟報:“回爺,除了三個活口,都殺了,問了活口,說是宋大棒槌的隊伍,來了兩百四十七人,已經點清楚,一個也沒走。”
“把活口帶過來!”楊公子神冷冽,敢捋他的虎須,這大棒槌倒沒白。
“大爺饒命!饒命啊!小人什麼也不知道!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娃,求大爺饒命啊!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護衛提了唯三活著的匪徒扔到楊公子面前,三人早就嚇暈了,扯著嗓子嚎的沒人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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