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寺在盛安的西山外,建寺已有四百余年,歷朝歷代以來皆為皇家祈福,高權貴的家眷們也常來念經茹素,信徒眾多,香火鼎盛。
搖就是在這里待了七年,也是在這里認識了晏清毓。
馬車一路朝著西山駛去,紅豆坐立不安地問道:“公主,真的沒事嗎?”
搖白了一眼:“你怕什麼,本宮有自己的令牌,隨意出宮闈也是皇上恩準了的。不過就是沒告訴他罷了,世上哪里有姐姐去哪兒還要隨時給弟弟報備的道理?”
可是你的弟弟是皇帝啊,不過紅豆還是忍住了沒說出來,算了,反正陛下好像也很縱容殿下的樣子,應當沒什麼事兒。
因不是初一十五,辰時的西山上游人并不多,馬車行駛到相國寺門口后,紅豆便扶著搖下了車,踏著石徑小路朝后山走去。
后山是一大片梅林,尤以綠萼梅為著,可惜眼下初初夏,還不到時節,只一片虬枝疏葉。
遠遠的只看見一個清俊頎長的影,著竹青的衫子,背對著搖不知在打量著什麼。
晏清毓的背影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啊。
搖上前輕輕喚了一聲:“晏三公子。”
晏清毓轉過來,臉上帶著清淺溫的笑意,拱了拱手:“微臣見過長公主。”
搖抬手虛扶了扶:“既是在宮外,不如像以前一樣喚我搖。”
“年時不知事,多有逾矩。如今你我份皆不同往昔,不好再做時之態。”
白月這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
搖到了力,莫非自己攻略男主的計劃要出師未捷先死了?
低下頭,努力讓語氣帶上幾分惆悵,溫婉地說道:“時搖還在相國寺時,晏三公子多有照拂,待搖仿若親生妹妹一般。可是自打回了宮,晏三公子卻就此疏遠了,總是避而不及。不知搖究竟是何得罪了晏三公子?”
晏清毓頓了頓答道:“從前是在下自不量力,公主份高貴,豈是我等可以照拂的。”
一拳打在棉花上,搖這個暴脾氣沒了耐心,冷聲道:“晏三,你莫和我打這些腔。我今日既尋了你來,便是記著以前的分,信你,重你。你若一味地拿出你們場上的派頭,今日不若不來。”
晏清毓卻輕笑出聲:“搖你還是這般樣子可一些,何必端出那副文靜持重的架子。”
你現如今是大楚尊貴榮寵的長公主,再不是那個在相國寺落寞孤單的小丫頭了,你大可以活得有底氣一些。
只是有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搖看得這個笑,聽得這句話,心里卻莫名了一拍,白月這是在我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太蘇了,不行了,我要干正事兒!
“晏三公子,搖此次尋你來卻是有事相求。”搖邊說著邊示意紅豆去林子外面風,“你可知道左家案?”
左家案當朝文無人不知。
左家也是從前朝沿用下來的文家族,從好幾輩前開始就專修史書,錄帝王起居注,以“寫史不寫權”為家訓。
先帝建立新朝時,欣賞前朝史左良耿介正直的為人特許他繼續擔任史一職。但其后不知為何,在某一天深夜詔左良宮,痛斥了一整夜,據說先帝發了好大脾氣,砸了不東西。后來左良完完整整地回了家,也繼續當他的史,先帝卻從此冷落了他。
對于左良這般的人,帝王冷落在他們心里算不得大事,每日里該怎樣便是怎樣。
但一年前兵部尚書王凡全卻上書摻了他一本,按理說這兩人平日里毫無集,可是王凡全卻愣是收集了一大堆證據材料,容無非就一個:此人心懷不軌,有復辟舊朝謀反之意。
自古上位者對謀反之罪,向來信有不信無。
一介剛直史一家子就這樣被打下了獄。
偏偏左良夫婦二人又都是梗著脖子不得屈辱之人,頗有幾分文人傲氣,在獄中不堪辱,雙雙自盡,只剩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嫡子左言。
晏清毓自是知道個中況,也都明白左家是得罪了人,了無妄之災。但是跟著就是先帝重病,先帝駕崩,新帝即位。這一年里竟無人生出心思去細究此案。
“不知公主是何意?”晏清毓立時正了神。
搖也不計較他的稱呼,也認真地說道:“前些日子聽得一些消息,說左家獨子尚還在獄中。我自小便聽聞左家嫡子天資聰穎,為人機警,是可造之材。左家之事你我心里都明了,逝者已逝,但左言尚還年輕,我不忍看他就這般陷獄中,平白蹉跎一塊好玉。”
“公主想救他?”
“是。”
梅林間陷短暫的沉默。
公主擅權是大忌。
左家負的也是大忌。
“公主就這般冒昧地找微臣來,是否有些莽撞。”
“無妨,我找你,就是信得過你。”
晏清毓對上搖的雙眼,眸瀲滟的杏目里著堅決和篤定,是真的信自己的,這份信任讓他心里驀然了下去。
搖自然是信他的。晏清毓是親手打造出來的白月,聰慧仁善,有心機手段,卻極講道義,極有原則。至于后期對抗主實在是因為自己這個后媽給他們安了太多太多誤會,讓晏清毓這個忠義之士不得不舍保正義。
所以自己穿來后對晏清毓并沒有什麼敵意,因為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是那個衍書就是個真正的坑姐白眼狼!
所以最關鍵的是搖現在只能信晏清毓。
晏清毓思忖了一會兒,說道:“公主且放心,清毓自會盡力而為。若有需要下次便還讓糯米傳信來,在下家中已備好了不小魚干。”
這個系統,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晏清毓看出了搖面上的窘:“公主的貓兒很可,很有靈,微臣很喜歡。”
幸虧今天沒帶糯米來,不然不知道它得高興什麼樣。
搖福了福神:“那勞煩晏三公子了。”
晏清毓抬頭看了看,說道:“今日時辰還早,公主難得出宮一次,不如在下帶公主去嘗一嘗新鮮口味?”
搖:!!
其實宮里的東西不好吃,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每道菜都太正統了,初嘗驚艷,吃久了也就覺得淡了膩了,自己本來想學著宮斗劇里的寵妃立個小廚房,又不好意思開口。
今天終于可以換換口味了!
看著晏清毓一臉忠厚老實的樣子,想來他一定不會和衍書那個黑心肝的人一樣帶自己去吃香菜的。
于是開心的答道:“甚好。”
晏清毓帶七拐八拐地進了一條小巷子,甫一進巷子,濃郁的香味就飄了過來,搖的唾腺開始瘋狂運轉。
巷子深有家小院,門口打著竹簾,掀了簾子進去發現院里竟鑿了個小小的蓮池,池里蓮葉田田,還有錦鯉圍著打轉。
圍著池邊擺了圈桌子,用竹簾一間間隔開,桌子卻不是普通的桌子,嵌了一塊打磨的石板,下面有爐火燒著。
這個時代竟然就有了初代石板烤?真是意外的驚喜啊,莫非是自己的靈魂之作進化了這個時代的食行業?
一個荊釵布的中年婦人正忙著給客人布菜,一見他們三人進來便放下手中活計笑盈盈地迎了上來:“晏狀元可算是來了,奴家可盼著沾喜氣好長時間了。”
晏清毓忙道:“趙姨可莫晏狀元晏狀元地取笑我了,還是如往常一樣便好。”
趙姨知他是個臉皮薄的,也就遂了他,看了一眼搖和紅豆問道:“這兩位是?”
“這是故友,不常出門,今日特帶來嘗嘗您的手藝。”
聽見“故友”二字時趙姨臉上的笑容混進了一些曖昧:“那快些帶著兩位姑娘座,今個兒我親自給你們烤。”
搖也就拽著一臉惶恐的紅豆一起坐下了:“不在宮里不用講那麼多規矩,你吃點別搶了我的就行。”
紅豆:長公主的畫風何時變得如此豪邁了?
但很快仆隨主便,神經越來越的紅豆很快就被眼前的烤吸引住了。
饒是在二十一世紀橫掃各大食城的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烤得好啊。
瘦適宜的均勻地鋪在石板上,熱油順著的紋理一滴滴落,滋滋作響。表皮略微烤出金黃狀,然后撒上細細的辣椒和孜然,一口放中慢慢嚼著,濃郁的香一下在口腔里彌漫開來。烤得糯而不膩,皮脆而有嚼勁,瘦表層略微有些焦香,里頭卻極。
真他媽好吃啊。
比一比早膳的香菜,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味啊。
搖二話不說埋頭苦干,被拽到桌邊一起吃飯的紅豆哭無淚:長公主你倒是給我留一點啊,渣也行啊,晏公子你不要再給長公主夾了啊喂,盤子已經裝不下了,你能不能看一看我這個一口沒吃到的小可憐。
看了看晏公子給長公主夾時一臉喂豬的寵溺表,心里嘆了口氣,算了,三個人的故事我注定不能擁有姓名,回頭吃個馕墊墊算了。
烤小院外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碼到烤,好,出門吃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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