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被蘇莞擔心的沒有錢吃飯的李臨坐在書桌后冷著一張臉,聽著屬下報來的消息,臉也是越來越冷。
“晉這寧侯府,當真是令我開了眼了。”
李臨這人啊,年紀雖然不大,但走過的地方卻很多,什麼樣的大家氏族他都是見過的,對于氏族之間的爭斗他早就看得很淡了,可是聽說蘇莞被嚇病了,當時便覺得心頭有一怒意直沖上來。
而且晉寧侯府還想息事寧人!
今日早上楊家的人上了晉寧侯府的門,經過一番爭吵和折騰之后,楊氏還是保住了世子夫人的位置,只是被足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楊家則是要給蘇苓找一門和陳家差不多的親事,楊氏要給蘇苓準備厚的嫁妝。
話是這樣說,可是以后怎樣誰又知道呢,到時候說找不到,或是找一個外表榮里爛的一塌糊涂的,左右不過一句看花眼了,實在是對不起。
可到時候蘇苓的下場悲慘又同誰說,楊家指不定更高興呢。
蘇若氣得發瘋,在府上大鬧了一場,說得晉寧侯和王氏臉上無,等走的時候將蘇苓和佘姨娘接走了。
府上自知理虧,沒人敢攔著。
“這晉寧侯,昔年也是一位豪杰了,如今年老了,反而糊涂了下來。”邊上有一屬下對于晉寧侯的退讓很是不解,“如此一來,事不公,蘇家的兩位姑娘,怕是連他一起恨上了。”
又有一位屬下道:“他這般也是無奈了,楊家出了名的不好惹,姻親也多,這蘇家基淺薄,而且如今皇帝年紀大了,幾位皇子明爭暗斗,晉寧侯手中握著兵權,面上雖然風,但是一招不慎便是碎骨。”
“而楊氏的兒便要與昭王府定親,若是楊氏鬧出什麼事來,這兩家也有得鬧了。”
若是楊氏出了什麼事,昭王府定然是不愿讓他再娶蘇芙,可依照趙明言這小孩被蘇芙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怕是不愿意,昭王妃到時候和趙明言鬧起來,昭王和昭王世子怕是也要怨上晉寧侯府。
說起來,晉寧侯也不是不想置了楊氏,可權勢之爭卻不同戰場,犯錯就罰,打仗打贏就是了,若是真的休棄了楊氏回家,后續引發的諸多問題就足夠他們喝一壺了。
形勢所,不得不委屈那個可憐的。
李臨心中有些煩躁,覺得晉寧侯府這樣,提親一事要盡早提上日程,若不然蘇莞呆在那里,他實在是很不放心。
這樣一想,他心中便有了決定:“遠游,去請鏡家主過來一趟。”
“鏡家主?公子,你找鏡家主作何?”
李臨抓了一支筆往他上丟:“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去就去。”
這名遠游的隨從哦了一聲,然后抓著筆放在桌子上,快步地往屋外走去。
留下的這個隨從笑了一聲:“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樣傻憨憨的樣子。”
說話的人九辯,是個口才極其了得的年輕人,他和遠游一樣,都是李臨父親為李臨挑選的隨從,遠游武功高強,就是子有些憨憨的,用九辯的話來說,傻不愣登的。
九辯心思縝,專門理李藏吩咐下去的事,本事和手段極其了得,號稱只要主子一句話,沒有辦不的事。
李臨看了他一眼:“莫要讓他聽到了,若不然他還要提刀砍你。”
九辯笑了笑,他只比李臨要大上兩歲,不過瞧著倒是比他大了五六歲不止,模樣也有些富態,笑瞇瞇的,像是一只笑面虎。
“公子當真是娶那晉寧侯府的姑娘?”
李臨冷瞥了他一眼:“婚姻大事,你以為我在說笑嗎?!”
九辯道:“不敢。”
“我看你是敢的很,趕走吧。”
九辯笑笑便告辭離開,他的這位公子啊,雖然厲害的很,但是吧,有了心上的姑娘,知道境不好,那擔憂的神,怎麼也掩飾不住。
他突然就很想見見這位六姑娘了,只是可惜,他真不敢,要是敢去了,公子定然是要遠游拿刀砍他的。
想到這里,他臉有些黑,遠游這個漢,每次說不過他都提刀砍人,真是氣死人了。
蘇莞這邊也聽說了事的最終結果,小桑不敢指責晉寧侯和王氏做的不對,但是給蘇莞說起事經過的時候,口氣里顯然也帶著一些火氣的。
蘇苓實在是可憐無辜。
可那又怎樣,一個蘇苓而已,怎麼抵得過世家的謀算,闔府安寧。
蘇莞心有些悶,喝了藥,吃了一顆去歲腌制的梅子,看著小松鼠在桌臺上噠噠噠地跳著,鞠躬作揖搖著尾,心稍微好一些。
好在,可以離開這個氏族高門之中。
接下來這幾日里,府上的氣氛都有些凝重。
王氏因為蘇苓一事病倒,晉寧侯對于打仗很是在行,但是對于家里的事實在是有氣無力,心中也覺有有些煎熬,派了人去平柏侯府問蘇苓的況,奈何蘇若是個脾氣的,連門都不讓人進,又是將他氣得不輕。
正在這會兒,卻聽到下人來報,是鏡夫人登門拜訪。
鏡家素來低調,外頭的人也就知道帝城有個鏡家,卻不知其中深淺,然而到了高門大宅之中,卻是許多人知道這鏡家不好惹。
鏡家盤踞帝城百年,傳承數代,家底厚,家中子弟雖然不曾有朝為的,可卻也在各行各業做的極其出,背后勢力更是盤錯節,不可估量。
便是最為皇帝心腹之一的晉寧侯府,在對待鏡家的事上,那也是要客氣些的。
晉寧侯有些奇怪,畢竟自家和鏡家并沒有什麼往來,可此時鏡家的當家主母前來拜訪,自家也不能失了禮數,楊氏正在足中,姜氏和李氏也撐不起場面,于是他只得將還在病中的王氏拉了起來,讓招呼客人。
王氏知道事的輕重,自然也不敢怠慢了人家,換了一服請了鏡夫人到一待客院中喝茶。
兩人原本并不怎麼悉,但是貴夫人之間還算是有話題可說的,說著說著便說道了孫輩的親事上,鏡夫人這才道明了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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