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哭了。
莫斐向后微仰,拉開一段距離的審視著他的臉。
冰冷的表下,男人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心口仍不由自主的一。
面前的這個人,自他認識他的第一天起,總是微笑溫,細心和婉,面容與格都姣好如子。
但他并不如子般脆弱,他運籌帷幄,事無慮,堅強如他,縝如他,有時候莫斐甚至覺得,也許這世上本沒有任何事能夠將這男子打倒。
可是他又流淚了,這是他看見的第二次。
臉上火辣,那一掌留下的痕跡應該仍未消退,這也是他第二次出手打他。
第一次,是在他得知阿玉死訊之后的當日,他瘋狂報復他的那個晚上。
把人甩到床上,死死按住他的雙手,一次次,用火燙的刑急速的刺穿。
那是他第一次進一個男人的。致而幽深的所在,他沒有為他做任何準備,直接狠狠。
原本只是為了報復,卻沒有想到進后的炙熱令/一發不可收拾。他本停不下來,如的惡狼對待獵一般,暴野蠻的在那人的里瘋狂索取。
他不記得自己那晚做了多次,只記得發泄到筋疲力盡時,下的那個人滿面冰冷,枕頭都已被淚水浸。
當他終于松開束縛他的雙手,他撐起,打了他一記耳,而后,一言不發,用了最后的力氣一步步艱難的獨自走出他的臥室。
那晚的酣暢淋漓,至今仍記憶猶新。
是的,他恨他。用那樣極端的方式報復和發泄,并非他的初衷。但看到他痛苦至極的模樣,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阿玉死了,他心痛絕,讓那個始作俑者也生不如死,正是他的夙愿。
時隔多年,今夜,蘇錦言又在他面前落淚了,他打他,罵他卑鄙。
卑鄙?
他再卑鄙也比不上他蘇錦言。
自以為是的蘇錦言,運籌帷幄的蘇錦言,一臉微笑滿腹算計的蘇錦言。
住他下頜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冰冷的淚水落到了掌心。
莫名的,有了一種沖。
也許是因為那帶了淚水的瘦削臉龐太過,像人,纖弱的,委屈的,了傷害的。
是的,他又傷了他一次。像之前每一次一樣,清楚的看到他傷的模樣讓莫斐到一陣快意。而那蒼白的沾滿淚水的弱面容,給了他一種無法抵抗的。
突然的,他很想俯下/,然后,狠狠咬住那失雙。
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他記得,那天晚上,他的皮手卻比人更有彈,腰部線條優,而那一的致熾熱沒有任何其他春/宵可以比擬得上。
小腹有熱氣向上涌,視線也有些模糊。
莫斐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
是酒勁上頭,還有記憶深的熱烈銷魂,險些讓理智淪喪。
莫斐直起,后退幾步,站定。
被松開鉗制的男子的靠在椅背,垂下頭去。
“收起你的眼淚,蘇錦言。”
他遙遙的俯視著他,目冷冽。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走出我這個門,就仍然是侯府萬人仰止的大公子。我呢,還是那個不知好歹,儀仗你庇佑照拂的花花公子。好戲尚未結束,我不介意陪你繼續演下去,如何?”
蘇錦言仍然垂著頭,一不的靠在椅背上。
“蘇錦言,”莫斐冷冷又開口,“我的話已說完。紅納妾的約定本就是你的提議,是不是繼續下去,我無所謂。夜深了,我這間臥房從不留人過夜。請自便吧。”
椅中的人終于了一下。
蘇錦言緩緩抬頭,看了莫斐一眼。
那眼神空茫而淡漠,莫斐蹙起眉頭,心頭泛起微瀾,莫名的到不適。他下頜一揚,避開了那兩道含義不明的目,點向門口:“走吧。”
又過了一刻,蘇錦言終于慢慢站起來。
“是。”
良久的默然之后,蘇錦言終于開口,說的卻是這個字。
莫斐看著他站穩了形,垂首向自己行了一禮。
“打擾侯爺安寢,錦言惶恐,這便告退。”疏遠而淡漠的,他說道。
莫斐瞇起了眼看面前的人,心里不由得佩服。
不過片刻景,這個人已能從驟然的打擊變故中恢復過來,變得如此鎮靜自若。那不聲抹去淚痕的臉上再看不出一一毫的波瀾,平和如古井深潭,云淡風輕一如往常。
他心中冷笑。
這就是蘇錦言了。斂深沉,安然淡靜,泰山崩于前而不于。
這麼多年了,他恨他,可他傷害得了他麼?在那男人心里,還不知如何譏嘲他的無能和稚。
也許,最恨的便是這一幅對任何事都泰然之的淡靜模樣!
莫斐揮了揮手,心中生出無端煩躁。
“去吧。”
蘇錦言執禮甚恭,彎腰再行一禮,才轉過去。
并不是故意留意,目卻跟著他的背影而去。
莫斐站在屋,看著蘇錦言緩緩地移步伐,走出門外。
一步一步,他踏下石階。
一步一步,他走院中。
默然而安靜的影緩緩向前,一步又一步。
突然的,那腳步停了一下,而后,毫不征兆的,那個男子仰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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