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在一棟單公寓裏，簡單的一室一廳，布置得溫馨雅致。江之航送過他幾次，隻到樓下，登門還是第一回。

來開門的白鷺飛神委頓，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江之航張地抓住他的手，一疊聲問：“怎麽了？病了？有沒有看醫生？”

白鷺飛出手，虛弱地笑笑，“前兩天睡覺沒蓋好被子，著了涼，已經吃過藥了。”側過子讓他進來，自己走到飲水機邊去泡茶。“抱歉，我家沒有咖啡，喝綠茶吧。”

江之航忙上前接過杯子，“我來。”

“沒事的，你坐。”白鷺飛別過臉咳嗽了幾聲。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江之航擔憂地說。

“沒那麽嚴重。”白鷺飛轉到房間裏拿出自己的茶杯，按著他坐下，“別站著呀。”

江之航的視線一直縈繞在他上，“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又不是小孩子，一點小病就找人訴苦。”

“我不是說冒。”

“那個啊……”白鷺飛淡淡地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這還不是大事？”

“反正我本來就不適合做書，就算他不辭退我，過段時間可能我也會辭職。”

“可現在是他迫你！”他越是不計較，江之航就越是心疼，也越是反方逸塵的做法。

“結果都一樣。”白鷺飛拍拍江之航的手背，“你別跟方總生氣，他隻是對我有誤會，我能理解他的心。”

江之航聞言一怔，小心地問：“你看出他……”

“嗯。起初以為是自己太敏[gǎn]，經過這件事就肯定了。”

江之航有些尷尬，“不管怎樣，他傷害你就不可原諒。”

“別這樣，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

“可我喜歡的人不是他。”江之航歎氣。

“你可以不喜歡他，卻不能阻止他喜歡你啊。”

江之航聽白鷺飛並沒有順著話問自己喜歡的人是誰，有些失，再聽他這句話，又有些慨。沒錯，就好象他明知白鷺飛還著前男友，卻無法阻止自己投一樣，他也不能去阻止方逸塵喜歡自己。

方逸塵三天沒來上班，不僅沒有一句待，手機也於關機狀態，公司裏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江之航定奪。白鷺飛的冒還沒好，下了班又要趕去照顧。兩頭一忙，很是氣惱方逸塵的任，以前他就算再怎麽跟自己賭氣，也不至於公私不分。

問葉葳吧，還沒開口就被對方“嘰嘰呱呱”一頓數落：“別說上班，家都沒回呢！你倒還好意◆

老包眉開眼笑地拉著江之航喝酒，“早該讓小飛來我這上班，在你那裏怎麽能發揮他的特長，就是埋沒人才！”

江之航推不開，隻得陪著喝了幾杯。

“小飛真厲害！”老包歎，“你看，你看，這一招一式玩的，嘖嘖，高手就是不同凡響！”

江之航隨他看過去，白鷺飛正嫻地拋接著酒瓶子和調酒壺，作沒有刻意引人注目的花俏誇張，簡單流暢，卻別一格。吧臺暖的燈打在他上，襯托得他更加優雅，看得江之航移不開目。

正出神，胳膊肘被猛推了兩下，老包笑瞇瞇地問：“老實說，你們到底什麽關係？”

“以前是我的書，現在是我的朋友。”江之航鎮定地再一次解釋。

“虛偽了吧？你明明不喜歡泡吧，現在天天跟這報到，哥是過來人，蒙不了我！小飛多好的孩子，你小子有一手！”

江之航唯有閉，跟老包扯他認準了的事隻會越描越黑，何況他也算猜對了一半。白鷺飛當然很好，隻可惜自己沒有這“一手”。

老包搭著他的肩，豪爽地說：“你也不用跟這麽，有我照著，沒人敢打他主意，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

“是是，多謝包哥關照。”

老包大笑，“行了行了，你去小飛那邊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江之航坐到吧臺邊，白鷺飛調了杯酒給他，“還不走？”

“不急。”江之航接過酒端詳，杯中濃淡不同的藍層次分明，看上去寧靜而高雅，“這酒象你。”

“哪能啊，這款‘夢幻勒曼湖’是尾酒中的經典，獲過很多獎喔。”

“這我可不懂。”

“喝了早點回家，你明天還要上班。”

“遵命！”江之航無奈地答應，“粥放在冰箱裏了，回去了就吃點。”自從白鷺飛來酒吧上班，江之航擔心他淩晨回去會，隔三差五的，就熬上一鍋粥帶去他家。

“以後別麻煩了，打烊後同事們會一起宵夜，不著的。”

“那些東西哪有我的粥好，清淡營養、有助睡眠。”

“王婆賣瓜。”白鷺飛笑著收掉吧臺上的空杯子，拿出抹布臺麵。

“老包沒跟你說什麽吧？”

“你也知道他開玩笑的。”白鷺飛沒有正麵回答。

江之航心知是說過了，以老包的格，不八卦才怪。好在他一向口無遮攔，說了聽的人也隻當是笑話，白鷺飛應該還沒有往那方麵想。時機未之前，他還不想讓他覺察什麽，否則恐怕隻會增加他的困擾。

沒有了書，工作難免有所不便。江之航一時也不好要求再招一個，經過白鷺飛，隻怕短期方逸塵不會再讓他配備，隻能辛苦一些，事無巨細，親自出馬。

好在行政經理跟他比較要好，主送上手下一名新進員工替他跑打雜。那孩子剛畢業，聰明伶俐、勤好學，倒是幫上不忙。可惜沒幾天，方逸塵就在會上宣布，讓葉葳兼任副總書，並強調各部門員工首先應該做好本職工作，說話間，眼神冰刀似地刮過行政經理。

事後人家跑來訴苦：“你說那是什麽眼神？好象我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我不就想幫幫你嘛，我那孩子見了他都著牆走了。”江之航隻能訕笑。

地下車庫麵後，他和方逸塵之間除了必要的公事流，再沒有私下接。知道對方還在惱他，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