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裏。”老包把酒杯往吧臺上一拍。

男孩機靈地接過杯子，埋怨道：“大叔，說好了不拿自家東西撒氣的。”

“小鬼！”老包笑著他的頭，“一邊去，別聽我們談事。”

“這位是……”

老包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皮，“小飛走後招的調酒師，也是我的那個。”

“幾個月不見，窩邊草都吃上了。”江之航揶揄他。

“汗，別提了。言歸正傳，你和小飛到底在搞什麽鬼？他為什麽突然辭職沒了音信？你又支支吾吾不肯把話說明白，究竟出什麽事了？”

江之航低頭不語。

“說話啊！你存心急死哥怎麽的？小飛辭職是不是和你有關？他還在不在S市？”老包等不到回答，急得提高了嗓門。他拿白鷺飛當親弟弟般疼，了解他的為人，知道這事一定有蹊蹺。

“可以這麽說。”江之航派了煙給他，自己也點了，把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

老包平時開玩笑，正事上倒也不含糊，一直認真聽著沒，等他停下來，才撚滅香煙，說：“你家這位，還真不討人喜歡，不過也可憐的。”

“是，也許會落下一輩子的殘疾。”

“我不是說他的，我是說他費盡心機隻得到了你的同。”

“沒辦法，我喜歡的人始終是小飛，對逸塵……我真的……不起來。我隻是怕他放棄治療，才答應和他談。”

“之航，聽哥一句勸。”老包搭著江之航的肩，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心腸，但有些事不能憑心。既然不就不要給他幻想，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趁著還沒有實質盡早，他傷心難過也是一時，我不信他真會為了你放任自己殘廢。不然等他越陷越深你再提分手，那就真的是害人了。”說完，手掌在他肩上用力一按，“你好好想想！”

第14章

老包說的那番話，江之航自己也曾經反複思考過。當時的形不容拒絕，他沒有過多考慮就答應了，明知接等於給了方逸塵希，而這個希不知道能夠維持多久，卻還是衝地答應了。然而同畢竟不同於，很多方麵他無法像對待白鷺飛那樣去對待方逸塵，心裏有道坎橫亙著，怎麽都過不去。

生活上他可以悉心照料方逸塵，但上他無法迎合對方，他追求的是靈結合的境界，很反僅僅為了□就去和不喜歡的人發生關係，即使夜夜同床共枕，也無法勉強自己去睡在邊的人。他知道這對方逸塵是另一種形式的傷害，卻說服不了自己去彌補這種傷害。

這些天他一直陷於矛盾中，一方麵覺得這麽在一起本沒有意義，雙方都不快樂。不如趁早攤牌，退回朋友的份；另一方麵又覺得不應該出爾反爾，跟誰不是過日子，就這麽含含糊糊地著，等方逸塵複原再做打算。但無論哪種想法，其實都很自私，說好聽點是為方逸塵著想，說難聽點完全是為了自己。他扮演著一個自以為偉大的角，以自己為籌碼賭方逸塵的康複，心深，卻抱著遲早要分手的念頭，這難道不是虛假意，不是惡意欺騙？

隻是事到如今，已進退維穀，要談何容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轉眼平安夜來臨。馮牧野指揮鍾點工把一株冷杉擺放到客廳正中，在樹上纏滿彩小燈泡，綴滿小飾品，頂端由方逸塵掛了一顆碩大的星星。

夜，彩燈點亮，歡快的聖誕樂曲流淌在暖融融的室。用過盛的火大餐，開始換禮。

方逸塵示意江之航從臥室裏捧來三個的禮盒，挑出兩個分給馮牧野和葉葳，指著剩下的那個說：“這是你的。”

葉葳迫不及待地撕開包裝紙，“哇”一聲出來，“Vertu！我早就想買了。爺，你對我真好！”

“真是浪費了這麽好的手機。”馮牧野在旁邊慢條斯理地拆著禮，涼涼地了句話。

葉葳白了他一眼，瞥見他拆出一個黑乎乎的鐵罐，好奇地問：“這是什麽東西？都生鏽了，不會是文吧？看著眼……”說著湊過去要看個究竟。

馮牧野抬手一擋，“走開。”側掀開罐蓋，看清容，猛地抬頭看向方逸塵，神又驚又喜。

方逸塵單手支著下頜，笑問：“喜歡嗎？我猜這對你來說，要比Vertu手機值錢多了。”

馮牧野邊的笑意漾開去，“謝謝爺，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而且是無價的。”

“什麽嘛？快讓我看看！”葉葳聞言不死心地又湊上來。

馮牧野飛快蓋上蓋子，扯過包裝紙裹住鐵罐。

“小氣鬼！”葉葳不滿地踢了他一腳，求助方逸塵，“爺，你讓他給我看一下嘛。”

“可是這東西的所有權已經屬於牧野了，他不肯我也沒辦法啊。”方逸塵笑瞇瞇地表示無能為力。

葉葳又滿臉地看馮牧野，後者視而不見。葉葳惱了，“不看就不看，不就一個破罐子嘛。”轉向江之航，“江大哥，給我看看你的。……爺你好大手筆啊！”

江之航的禮盒裏裝的是一隻百達斐麗白金表，他一直低頭看著沒說話，腦子裏想的是就在前兩天被方逸塵碾零碎的卡地亞。

那天晚上方逸塵無意中提到給他訂了塊和自己一樣的腕表，他推辭說手上戴的才買不久，沒必要再花錢，趕退了，方逸塵當下就黑了臉，認定他是舍不得某人送的紀念品，把他的表摔在地上，讓椅給碾了。為這事兩人起了同居後的第一次爭執，江之航很不理解他的想法，方逸塵則很委屈地說他不領。結果自然是江之航強著心底不快投了降，不快不僅因為方逸塵的霸道，更因為那塊卡地亞雖然不是白鷺飛送的，卻是他陪著去買的，對他來說確實有紀念意義。

方逸塵見江之航半晌沒做出反應，從他的表猜出他在想什麽，不悅地開口：“之航，我幫你戴上試試。”

“嗯嗯，快戴上，表哎。”葉葳附和。

江之航下意識地把表遞過去，手落方逸塵掌中，表帶扣上手腕。同樣的作讓他稍微走了下神，想起白鷺飛幫自己戴表的景，他和自己靠得那麽近，近到能嗅到他頭發上清新的洗發水味道……

手腕驟然吃痛，江之航抬眼對上方逸塵微慍的眼神，連忙掩飾地說了聲謝謝，站起拿出自己的禮來分。

馮牧野也適時送出了他的那份，葉葳卻一反常態沒有搶著獻寶，反而嘻嘻笑著推，“我的還沒準備好，改天再補行不？”

“你又把錢花了？”馮牧野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又胡吃海花導致囊中。

“你別老當我是敗家子好不好？”葉葳抗議，又催促江之航，“江大哥，不早了，你和爺回房休息吧。”

江之航點點頭，“好，你們也累了，都早點休息。”

“我不累，我還出門呢。”

馮牧野皺眉，“我不管你就沒節製了是不是？你說你這個月有幾個晚上是呆在家裏的？明天還上不上班？”

“我保證敲過鍾就回來，並且元旦前都不出去玩了。”葉葳豎起三手指。

馮牧野沒再說什麽，待江之航推著方逸塵回了臥室，葉葳的蓮花小跑轟鳴著駛出別墅，才關掉客廳的燈，把鐵罐夾在腋下，拎起餐桌上喝剩的半瓶“拉菲”走到吧臺邊，坐下來一個人自斟自飲。

江之航把方逸塵抱到床上靠著，拿起睡去浴室放水。回來見他正把玩著自己送的打火機，不停開啟閉合，機蓋發出“叮叮”的清脆聲響。

“別玩了。”江之航從他手中出打火機放到床頭櫃上，解他襯衫的紐扣。

“怎麽想到送我這個？”方逸塵配合地把一條胳膊出來，“你不是一向認為這些玩藝華而不實嗎？”

“你喜歡就好。”說實話，他真的不認為用法國手工版都彭點煙有什麽必要，但送給方大的東西總不好太寒酸。

方逸塵傾在江之航上啄了一口，幾乎和他臉臉地說：“我當然喜歡，你送我什麽我都喜歡。”←思←兔←網←

他裏呼出的氣息很熱，帶著葡萄酒的芬芳，吹得江之航臉上一陣麻，忙往後仰了仰頭，拉出另一個袖子，把襯衫放在一旁，解開他的皮帶。

“好熱，空調是不是開太高了？”方逸塵了額頭上滲出的細汗珠。

江之航也覺房間裏溫度有點偏高，便在牆上的調溫上按了幾下，調低了幾度，邊幫他著牛仔邊說：“洗過澡就不熱了。”

子下去，手指過方逸塵的大，到的不同於往常的涼爽，竟熱得燙手。熱流過指尖竄進，江之航突然渾湧起一強烈的躁，忍不住在他上來回挲了幾下。

“嗯……”方逸塵發出一聲低低的[yín]，細微卻人。

江之航吃了一驚，慌忙回手，驚異於自己莫名其妙的唐突舉止，估計是方才多喝了幾杯的緣故，不然他不會有這般衝。

方逸塵卻纏了上來，手臂摟住他的脖子，仰起雙頰酡紅的臉龐，平時清亮的眼晴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水霧，漉漉地看著他，接近□的軀覆了一層薄汗，在燈下泛出潤的澤。

江之航頭發，強自收斂心神，啞著聲音說：“去洗澡……”

方逸塵把臉埋進他頸窩，著他的耳垂低喃：“不……不洗……”手索著探進他服下擺，發燙的掌心著膛遊走。

江之航到口仿佛被點燃了一簇火苗，火苗又迅速發展燎原之勢，徹底燒毀了他的理智。他不由自主地抱方逸塵，俯狂熱地吻上他的……

第15章

馮牧野翻過一頁報紙，又從咖啡壺裏倒了杯咖啡，抬腕看了看表，眼睛瞄瞄偏廳方向，覺得早上的氣氛委實不太正常。

快八點了，向來起得很早的江之航居然還沒有靜，而向來好奇心特強的葉葳竟然對此不聞不問，悠哉悠哉地就著牛吃吐司，好像一點都沒發覺異樣，角還不時一翹一翹地笑，怎麽看都很值得懷疑。

“這麽高興，昨晚釣到凱子了？”馮牧野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切！”葉葳不屑地撇，“小爺我才貌雙全，要男人還用得著釣。”

“喲！那你倒是帶個男人來讓我們瞧瞧。”馮牧野一副看扁他的神氣。

葉葳在方麵一向缺弦，這些年玩來玩去，朋友一大群，就是沒過男朋友。倒不是沒人追，漂亮的臉蛋走到哪都招人，格又率真，喜歡他這種類型的不在數，可惜紛紛被他的遲鈍所打敗。

葉葳給中肋，臉上掠過一抹紅暈，反駁道：“你還不是一樣。”

“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