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越想越生氣？剛才真不該上來，說不定他開過門了，沒看到自己守在門口，更加傷心失。念及此，江之航坐立難安，於是發了條信息過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樓下。”

意料之中的，方逸塵遲遲沒有回複，江之航又發了一條，“讓我陪你好不好？就陪著，不打擾你。”

又是良久的等待，久到江之航覺得他不可能回了，卻有了反應，可惜隻是簡短的三個字——“不需要”。

江之航歎口氣，回總比不回的好，斟酌了一下繼續發，“那你煙、早點睡，有事給我電話。”

回信過了好一會才來，多了一個字——“不要你管”。

措詞很生，江之航看了卻有些高興，這種口氣，意味著他有所鬆，馬上再接再厲，“怎麽能不管？我現在就下樓，等到你開門為止。”

也不等他回過來，匆匆走出客房跑了下去。臥室門關著，他敲了敲沒人應，正想再敲，門卻開了。“逸……”後麵一個字卡在嚨裏，江之航看清站在麵前的人是馮牧野，不愣了愣，“牧野在啊……”

馮牧野冷淡地點點頭，“麻煩讓讓。”

江之航退開一點，看著他側過去，還在疑是不是自己剛走開他就來了，門傳來方逸塵不耐煩的聲音，“不進來就滾！”

江之航忙走進去。房間裏隻亮了盞床燈，方逸塵已經換上睡袍，擁著被子斜靠在床頭，見他徑直坐到床沿，揚了揚眉，“誰讓你坐這了？”

“是要我坐這裏麵嗎？”江之航拍拍被子。

“你倒是想。”方逸塵拍開他的手，“同床異夢有意思嗎？”

“不原諒我？”

“沒什麽原不原諒的，心上人流落在外，當然要找回來才安心。”

“我沒想找他回來。”江之航握住方逸塵擱在膝蓋上的手，“我知道你怎麽想，但事實跟你聽到的、猜測的都不一樣。我托雪原找他，確實是為了安心，但與無關。試想一下，如果你有個朋友失蹤，你會不會牽掛，會不會想得到他的消息？你也會的對不對？”

“這不能比較，事實是他對你來說不是一個朋友那麽簡單。”

“但是這次我真的真的隻是把他當普通朋友來看待。你說過的，對他的一切都要用平常心，我有在嚐試。”

“我沒看到。”方逸塵轉開頭。

江之航抬手上他的臉頰，低聲歎息，“是嗎？那是我的失敗。”

方逸塵轉回頭來，看到他略帶沮喪的神，心下一。其實他說的是賭氣話，江之航的轉變他都能到，隻是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今天的事又及他的最大忌，若是三言兩語就被哄好了，未免太失麵。

見他不置可否，江之航惴惴不安地問：“逸塵，你是不是認為我說的都是謊話？”

方逸塵出一手指按在他上，“你說不是，我就信。”

心裏喟然長歎，著的那一個，總會比較低姿態吧？因為放不下，所以隻要是人說的，無論真假，都選擇信任。

“不是……”江之航住他的手指，用舌尖輕。方逸塵想回來，反被他一把拉到懷裏，蜻蜓點水般從額頭到角親了個遍，然後溫地凝視著他。

方逸塵猛地摟住他的頭，對準他的狠狠咬了一口，舌頭隨即靈活地攻城掠地，把來不及發出的呼痛聲堵在了嚨深。

江之航配合地回吻著他，掀開被子，幾下掉他敞開的睡袍，手沿著左側上去，掐住他的。自從方逸塵的恢複了大部分知覺，江之航就發現他這個部位特別容易被刺激。果然，他了一聲，很快變得飽滿。

江之航去自己的服，跪坐在他雙中間，把他抱起來放到大上，不等他掙紮便就著坐姿頂了進去……

第二天，江之航和方逸塵聯袂出現，一派親，仿佛本沒有鬧過矛盾。葉葳看得一愣一愣，傻傻地跟馮牧野說：“我怎麽越來越搞不懂他倆？”

“你能搞懂才奇怪。”馮牧野叼著煙，練地斜著刀把一塊魚刮薄片。

“你能不能不打擊我？”

“那我豈不是很多樂趣。”

“我又不是給你找樂子的。”葉葳遞了個白眼過去，“要是我們家也有個就好了，一定會很熱鬧。”

“你很喜歡那孩子？”馮牧野看了看他。

“他多可啊！你昨天不也老盯著他看嗎？”

馮牧野拿下煙丟進垃圾筒，“我隻是覺得他很眼。”

“哦。不知道爺以後還會不會歡迎他們，不過我想我可以去找他，隻要林先生不反對。”

“我想他很樂意有人幫他帶孩子，隻要不帶上床。”

“什麽話嘛，他就是個。你說林先生怎麽跟他同居呢？真有點匪夷所思。”

“這不需要你心，他的生理絕對比你得多。”馮牧野撈起魚蓉加上水放攪拌。

葉葳不樂意了，“你幹嘛老揭我短？經驗可以積累的。”

“跟誰積累？找不到對像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一把。”

“誰要你幫，當然要跟我男朋友才行。”

“什麽？！什麽男朋友？”馮牧野關掉攪拌，皺眉頭，“再說一遍！”

“我……我是說以後啦，你不要這麽兇嘛。”

馮牧野沉下臉，“以後也不能隨便，必須經過我們批準。”

葉葳跳腳，“憑什麽？你怎麽不去限製爺？”

“爺清楚他要的是什麽樣的人，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呢？笨得一塌糊塗，搞不好給人騙去賣了還幫數錢。”

“反正在你心裏爺什麽都好。”葉葳不高興地嘟噥，忽然冒出一句，“你暗爺很多年了吧？”

“這你也想得出來。”馮牧野啼笑皆非，正想教育教育他不要說話，耳朵聽到一點靜，轉頭一看，江之航站在廚房門口，神複雜地看著自己。

第22章

在聽到葉葳的話之前，江之航從未懷疑過方逸塵和馮牧野的關係，雖然作為主仆來講他們實在太過親近，似乎沒有表麵上那麽純粹——這種覺在醫院裏就有，搬進方家後更甚——但他從不認為中間會有什麽曖昧存在。相比之下，他更相信這一對“爺”和“管家”的相模式，是多年互相依靠沉澱下來的某種積累，可能超越友，卻未達。

他並不想認同葉葳的“暗”之說，馮牧野這個人很有神，如同他的來曆一樣，令人捉不，如果他真的方逸塵，也許反而不會表現得這麽明顯。但這句話結合種種跡象卻讓他的信心有些搖，仔細想想，馮牧野對方逸塵的嗬護寵，連他為人都自愧不如。他對方逸塵好，多帶有補償的分，而馮牧野，好到不能簡單地用忠心耿耿來形容，難免讓人猜測其背後是否有非同一般的緣由。

此外，馮牧野對待他的態度也很奇怪，始終淡漠而疏離，好像沒把他視為家裏的一份子，偶爾甚至會流出不易察覺的憎厭。對於這一點，江之航理解為他是心疼自家爺，他所重視的人被自己再三傷害，心有芥也有可原。隻是同樣是方逸塵邊的人，若說單純出於替方逸塵不平，倒沒見葉葳表現出什麽不滿，當然兩個人格不一樣，小葳沒心沒肺，跟自己又比較悉，不太介意也很正常。

即便如此，江之航也不想做任何猜疑，不過有些東西一旦意識到了，不搞清楚總覺得如鯁在。雖然正兒八經地談這個可能太過小題大做，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考慮到以後要長期於一個屋簷下，總不能持續這種不尷不尬的狀態，江之航還是決定找個機會和馮牧野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還沒等江之航找好時機，葉葳先出個大冷門來，這個大家都以為大概要過了三十歲才會竇初開的小男，居然了個男朋友。

公司放假後，葉葳無視馮牧野的警告，大過年的幾乎天天往外跑，除夕也不例外，團圓飯都吃得心不在焉，在家電話不斷，接聽還要背著人。這些自然瞞不過三個過來人，馮牧野隨便拿話一套就套出了他的“地下”。

方逸塵顯得非常吃驚，“什麽時候的？怎麽不告訴我們。”

葉葳出害的神，“快一個月了，我想等穩定了再說。”

“他多大？什麽行業？怎麽認識的？認識多久了？”方逸塵微蹙著眉，又拋出一串問題。

江之航見他似乎不太開心，便攬住他的肩笑著說：“逸塵，你真像小葳的媽媽。”

“我看著他長大的，這麽重要的事怎麽能不過問？”

“說得你比他大多似的。”江之航他鼻子，“小葳不小了，也該談了。”

葉葳激地看了江之航一眼，坦白代道：“他和江大哥一樣年紀，開製藥廠的，各方麵都不錯。我們認識半年了，在酒吧裏，不過他隻是偶爾去放鬆放鬆。他從一開始就追我，對我很好，我就想不妨往看看。”

“半年應該比較了解了，年齡相當，職業也正當。”江之航邊聽邊點頭，“他什麽時候方便，帶來讓你家爺過過目。”

“太……太快了吧。”葉葳不好意思了。

方逸塵突然問：“你接他是因為他對你好，還是因為你喜歡他？”

葉葳給問住了，怔了半天才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沒想過。”

一直著煙旁聽的馮牧野歎了口氣，說了句“笨蛋就是笨蛋”，站起就走。

葉葳不服氣地衝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就你聰明，說不定你以後找的男人是個超級大笨蛋，哼！”

“小人才在背後說別人。”馮牧野頭也不回，輕飄飄丟過來一句話。

“你順風耳啊。”

“我還千裏眼呢。”

“是是，你三頭六臂、無所不能。”葉葳撇了撇，還想回敬幾句，被手機鈴聲打斷，匆匆跑開去接電話。

方逸塵坐在沙發上，麵帶慍。他的反應讓江之航到不解，“怎麽了？小葳男朋友不是壞事啊。”

“你不懂。”

“我是不太明白。小葳瞞著我們也許不對，但這畢竟是他的私事，他已經二十七歲了，該不該做什麽我想他自己有數，你不用太擔心。”

“他有數才怪！算了，不提這個。”方逸塵不耐煩地擺擺手，“我要喝水。”

江之航連忙去倒水，尋思他們大概是太習慣葉葳對自己的依賴，一下子不能適應他生命中出現其他重要的人，又怕他沒有經驗會傷。但這是一個必然過程，每個人都會有初，不管結局如何，都是一次人生驗，葉葳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他們的羽翼之下。

晚上，葉葳照例趕去會郎，蓮花小跑一溜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