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距離。

雖然久別重逢，和白鷺飛聊得意猶未盡，但十點出頭，江之航還是先告辭了。倒不是有門，而是怕方逸塵等他。

盡管任霸道，方逸塵卻從不查他的行蹤，他說幹嘛就是幹嘛，也從不催促，就是等，上隻說自己反正不困。一次江之航接待客戶，吃飯K歌加宵夜，回到家已經淩晨兩三點，方逸塵竟然還靠在床頭看書，才把他抱到懷裏眼皮就耷拉上了，睡意朦朧地說一個人睡不著。從那以後，江之航盡量不晚歸，有應酬也是能推則推。

對於每次以加班為借口去老包那裏，江之航心裏有著小小的愧疚，不是不想說實話，隻是怕方逸塵多心，但凡和白鷺飛有關的，他一概排斥，又不可能為此和老包斷，隻能這麽騙著，換取相安無事。

踩著油門趕回家，卻見客廳裏還燈火通明，那三個人穿戴整齊地坐在那，方逸塵看著茶幾上一大束鮮豔滴的紅玫瑰，馮牧野看著葉葳，葉葳局促地低著頭。

這陣仗怎麽看怎麽奇怪。江之航正要表示疑問，方逸塵已經樂嗬嗬地衝他招手，“你回來得可巧，趕上好戲了。”

“什麽好戲？”江之航走過去，俯在他上一啄，挨著他坐下。

方逸塵衝著花束努努，“要不是我正好出來，也錯過了。”

江之航略一★

江之航放下心來，扯了扯角說：“那我回家，你去忙吧。”

老包看他笑得勉強，沒再說什麽，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進去了。

江之航怔怔地站在門口，渾被一無力的疲憊所包圍，不過是來看看朋友，卻狼狽得仿佛一般，何其悲哀！明明可以大方地去和葉葳打招呼，老同學的店，憑什麽不能來？小飛在又怎樣？就是為他而來又怎樣？難道真心虛到非要遮著掩著？其實有什麽好心虛呢，自己對小飛早已沒有非份之想，隻是不願忘過往，不想放棄舊友罷了，可是逸塵，他要怎樣才肯相信、才能理解？

路上江之航幾乎下定決心要向方逸塵坦白，然而走進書房麵對他那雙黑亮的眸子，好不容易積聚的勇氣就潰然退散了。不敢想象他會有什麽反應，萬一他積怨難平，坦白隻會摧毀他們之間的平靜，破壞他對自己的信任，也難說他不會再度報複小飛，甚至老包。

心思轉了幾轉，終於什麽都沒提，隻從包裏拿出一瓶畢堅香水，遞給斜靠在窗前休閑榻上看書的方逸塵。

方逸塵驚訝，“一屜沒用，怎麽還買？”

“雪原送的。他上星期休假，帶去紐約看醫生，買了不禮。”

“怎麽想到送我？”方逸塵似乎不太相信。

“因為我以前告訴過他你臭，在家都天天噴香水，還隻認一個牌子。”江之航過去，“到了原產地，他自然就給你買了。”

方逸塵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哦，我還以為你無事獻殷勤呢。”

江之航被他看得心頭猛跳了兩下，假裝不悅地輕斥：“胡說什麽呢。”

“能治好嗎？”方逸塵往裏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

“希很渺茫，但是雪原不肯放棄。”

“他真的想讓恢複智力？牧野不是說了，恐怕不是車禍那麽簡單。”

“可是雪原說他希擁有完整的人生……你幹嘛？”江之航疑地看著方逸塵忽然趴到他懷裏，揪著他的領使勁嗅，頭發蹭在脖子上得難，忍不住托住他腦袋推開。

“你上有味道。”方逸塵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著他，“上哪鬼混去了？”

第31章

江之航呼吸一窒，以為方逸塵在試探，仔細瞧他卻沒瞧出異樣，又聽他說：“嗯，還找了個品味不錯的，用的香水好聞。”

原來是說這個，江之航頓時鬆了口氣，笑著解釋：“和雪原他們一起吃的晚飯，可能說話時挨得太近，沾上了他的香水味。”

“說什麽話要挨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