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不會真的要去吧?”
“去哪兒?”
“就那個清什麼會所啊。一聽郭姐的意思就知道是要你去應酬,老板你不是最排斥這種事了?”
“唔,我排斥嗎?”
“需要我提醒嗎,前年老板你就是因為嚴詞拒絕這種事才得罪了郭姐而被雪藏的啊!”
“哎呀,人總是會長的嘛。”
“…………”
從后視鏡里看到蘇荷那副憊懶無謂又沒心沒肺的笑臉,計安安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沒忍住,小聲咕噥。
“別以為我猜不到,分明就是因為驍神。”
“……”
蘇荷正看著窗外出神,耳尖了,笑地轉回來。
“嗯?安安,你剛剛說什麼?”
如果是平常,那計安安或許已經被蘇荷這小表嚇退了。
然而此時心正微妙著,沉默兩秒后,還真大著膽子重復了一遍。
“我說老板你明明就是因為郭姐拿蹭驍神熱度的事威脅你,所以你才讓步的。”
“……”
“可是有什麼用呢?就算老板你這樣做了,驍神還是不認識你、不知道你犧牲了什麼、更不會領你的啊!”
“……”
耳邊一直安靜。安靜得計安安有點不太安了。
難道是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
計安安小心翼翼地拿眼角余去看蘇荷,還沒等找到角度,就被了下腦袋。
蘇荷聲音嚴肅。
“別走神,好好開車。通法規第四十四條,司機規范行車,不能斜視旁顧,否則罰款200,扣三分。”
“……哦。”
之前鼓起來的膽子像個氣球,被這一指頭破了,計安安慫了回去。
過了兩三分鐘。
“安安,你追過星嗎?”
“嗯?”計安安一愣,“在圈里待得太久,誰還會追——”
想起旁就坐著個特例,計安安話一噎。
蘇荷沒介意。只輕笑了聲。
“所以啊,你不理解我的心……想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全都捧給他,那些污臟的、對他不利的,都想替他擋下。他煩憂我會更煩憂,他失落我會難過得想哭。如果……”
孩兒角無聲翹起來。
“如果他能知道我有多在乎他,那當然很好。可如果他不知道,那也沒關系啊。”
“因為我不是為了讓他知道才那樣做的。只是喜歡了太久,及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就了第一,了本能。”
“老板……”
計安安眼神微了下,想轉頭。
耳邊卻噗嗤笑了一聲,沒心沒肺:
“嘖,人,不枉這臺詞我醞釀了兩分鐘。”
計安安:“………………”
計安安方向盤,面無表:
“左邊那片綠化帶老板你喜歡嗎,旁邊海也行——你挑個地方,我犧牲自己為民除害。”
蘇荷莞爾。
計安安又道:“不過我剛剛仔細想了下,老板你這個哪追星啊,分明是暗才對吧??”
“……”
蘇荷一滯,須臾后恍若無事地笑,“那可不一樣。暗總奢求善果,追星是單方面,我早就過了暗的年齡了。”
“是嗎?”
計安安將信將疑,放過了這個自己沒經驗的話題。
“對了老板,剛剛你說的那條通法規是第幾條來著?”
“啊?”
“通法規。”
“哦,那個啊。”
“?”
“我現編的呀。”
“………………”
幾秒種后,車一聲忍無可忍的咆哮:
“就綠化帶吧!一了百了!!”
當晚七點。
清河會所,頂層。
這里是清河會所的VVIP區,整層一共只有三個包廂。想在這里待一晚,沒有六位數本拿不下來。
“萬惡的資本主義啊。”
蘇荷一邊毫不心虛地慨,一邊踏出漆淡金的電梯梯廂。
后,計安安跟了出來,神嚴肅,如臨大敵。
看在旁邊快要同手同腳,蘇荷笑著問:“你張什麼?”
“我……”
計安安剛要說話,警醒地一停,轉頭看向前方。
兩人已經走出電梯間,進到鋪著地毯的回廊。
而不遠的包廂門外,一個人高馬大、戴著墨鏡的保鏢就站在門旁。
蘇荷:“喲,氣派啊。”
計安安:“………………”
計安安差點氣死。
“老板!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
蘇荷無辜眨眼,“什麼時候了?”
“他們都帶保鏢了,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打不過跑不掉的,怎麼辦啊?”
“才一個。”蘇荷說,“一分鐘撂不倒他,算我輸。”
計安安:“…………”
計安安:“你繼續吹。”
兩人說話間,那個保鏢模樣的人似乎已經注意到們,大步走了過來。
他目一掃兩人,落到蘇荷上。
“蘇荷小姐?”
“我是。”
蘇荷微笑側,明眸善睞,完全不像是幾秒前還揚言要一分鐘把人撂倒的主兒。
“您請跟我來。”保鏢看了計安安一眼,“助理不能進,見諒。”
蘇荷怔了下,點頭,“安安,你是在外面等我,還是先回——”
“好的老板,我一定在!”
蘇荷:“……你語氣這麼視死如歸讓我很不好接話。”
見蘇荷挑明,計安安索直言,痛心疾首地抓住蘇荷的手。
“有事一定喊救命啊,老板。”
蘇荷:“……”
保鏢:“……”
蘇荷忍笑,“好。”
蘇荷進包廂時,外間已經或站或坐了幾人。模樣都不眼,但也猜得到——這種酒局,除了星作陪,再拉來的無非就是幾個想攀高枝的小模特。
中間那個被眾星捧月的,蘇荷倒是認識。
林菡。
林菡顯然也認識,聽見聲音過來時,目一閃,下一秒林菡便嫵地笑起來。
“我還以為誰這麼姍姍來遲,原來是我們蘇大明星啊?”
“菡姐,這是哪位,您認識?”旁邊有人幫腔。
“當然認識,這位蘇荷蘇大明星,可是邢天娛樂的大牌。”
林菡笑的,眼神里卻直往蘇荷上扔刀子。
“大牌?”
幾個模特笑一團,們都聽得出林菡和蘇荷有舊怨,而林菡在圈里蒸蒸日上的地位擺著,該討好誰的答案一目了然。
“邢天大牌云集,不過這位,竟然沒說過哎?”
“是啊。”林菡形裊裊地繞過矮桌,走到蘇荷面前,“誰讓人家是三年前的大牌呢——當初在邢天的新人培訓營,要不是這位蘇大明星手眼通天把我了出去,哪有今天的我呢?”
林菡笑著看蘇荷。
“你說是不是啊,蘇大明星——我能有今天,真該謝你不是?”
“……”
蘇荷面帶微笑,分毫不地看著林菡。
直到后面幾人笑無可笑,包廂外間里安靜下來,才聽見一個輕淡的聲莞爾地問:
“你哪位?”
“——!”
林菡的臉刷地一白。
倒不是這句話本殺傷力有多大,只是它恰巧“耳”,并勾起了最近某段不太愉快的、自薦枕席卻了一鼻子灰的記憶。
把記憶里那張清冷又勾人的面孔清出腦海,林菡強繃著冷笑了聲。
“怎麼,十八線得太久,連網都不上了?昨天微博上怎麼罵的你,你都沒見?”
蘇荷沒說話。
林菡以為蘇荷怕了,正準備乘勝追擊,一報當年被掉名額的仇,卻見面前孩兒莞爾一笑,明眸皓齒。
“林菡,你知道當年為什麼邢天留不下你?”
“……還不是因為你用了見不得的手段!?”
“沒我你也留不下。”
蘇荷語調輕盈,眸子懶懶徠了林菡一眼。
“因為你啊,麻雀的,凰的心。”
“——!”
林菡臉一獰,正開口,面前孩兒卻向前一勾上,盈盈地笑。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你不妨看。”
語畢,蘇荷也不在意林菡神,徑直走到一旁。停至落地窗前,眼底那點虛浮的笑早被涼意取代。
單憑林菡那點挑釁,蘇荷本不放在眼里,也懶得計較。
只是有一點不能忍。
——
商驍。
寧可放棄堅持了三年的原則,都容不得半點污臟的人,卻被林菡恬不知恥地抹上了一只黑手印。
容得下林菡才怪。
吳頌送商驍出門時,還在憾地問:
“真沒可能?”
“我說過。”商驍皺眉,“我不接多余的炒作,更何況綜藝。”
“你可想清楚啊,我這檔綜藝不一樣,它是真的有可能會為現象級的存在——只要后期做好,風靡全球都不是沒可能。你要是能來,那這C位毋庸置疑是你一個人的,給你的國際道路又拓寬一分,這不好嗎??”
“不去。”
簡短,冷漠,梆。
吳頌:“…………”
吳頌:“商驍你大爺!”
商驍:“。”
這一聲沒讓商驍有什麼反應,卻驚到了別人。
——
前方長廊。
不安徘徊的計安安被這個聲音嚇得一哆嗦,差點原地蹦起來。
回過神,惱怒地瞪過去,然后大腦慢半拍地回想起那句話。
商……驍?
計安安:“…………”
臥槽。
老板快出來看豆。
覺到了計安安由呆滯逐漸轉向熾熱的目,吳頌幸災樂禍。
“哎喲,看起來是你啊,驍神?”
著這話尾聲,計安安已經興地沖到了兩人面前——
“天神,我老板特別喜歡你!你能給簽個名嗎!?”
“……”
吳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理由有創意。敬業啊小姑娘,出來玩還記著你老板?”
計安安還沉浸在見到商驍的狂熱里無法自拔,聞言想都沒想:“我老板就在包廂里,我是在工作。”
吳頌笑容一頓。
須臾后,他臉微妙,微側轉向商驍,氣音出聲。
“隔壁好像是個劇組,七八糟的那種應酬,你懂……你這還是個圈人,你這咖位,小心點。”
商驍神冷淡,沒反應。
吳頌也習慣了。
“我這兒有紙筆。”他轉回來,已經又是一副笑臉,“來吧驍神,簽一個,走人。”
尾音加重,以示提醒。
從吳頌那兒接過鋼筆,商驍翻開本子。
隨手落筆,龍飛舞的黑字跡在筆下淌出。
“驍神,能寫個to簽嗎!?”
旁邊計安安興:
“我老板蘇荷,蘇州的蘇,荷花的荷!”
刺啦一聲。
鋼筆尖劃破了簽名紙。
作者有話要說: 商驍:?
門的蘇荷:……背后為什麼突然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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