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其實是頭回干這種主勾引男人的事,張得全發抖。一半是拖一半是撐, 將邱明俊給搬到了副駕上。他半醉半醒, 在肩膀上, 手還纏著不斷吃豆腐, 著的臉要親親,姿態難看極了。
男人就這樣, 不管白天多人模狗樣, 一到晚上吞了三杯貓尿便裝瘋。用力扯開他的胳膊, 憋氣道,“別著急,馬上就好了。”
用力甩上副駕的車門, 低聲罵了一句我,這才上了駕駛位。
抖著手將鑰匙歸位,猛踩油門奔出去, 側頭對迷迷糊糊的邱明俊道, “明俊,你猜我敢不敢開兩百?”
邱明俊了下, “你一個人, 要敢開!這車就是你的。”
“那我就來試試了——”沖出大門, 胡上了大道, 別的不管, 只管加油門。
深夜寂靜,胎地面的聲音傳得很遠,仿佛昭示著即將到來的瘋狂。
“快啊——”邱明俊搖下車窗, 半個頭探出去,大聲道,“還不夠快。”
伍葦咬,眼睛幾乎看不見前面的路,但不管了,只繼續轟油門,“這樣呢?”
“沒勁!再加!”
再加就要翻車了,尼瑪!
驚險地晃過幾個彎道,車門好像到了路邊的護欄,幾點火花閃過。心里哀嚎一下,一條痕跡幾萬塊就沒了,活生生燒錢。
“哈哈——”邱明俊大笑起來,“就這樣!爽!現在多了?”
伍葦瞄一眼,道,“一百二——”
“人就是手,不敢吧?怕了吧?”邱明俊回頭來,“你讓開,讓我來。老子證明給你看,不管哪方面都比歐北強。”
邱明俊被歐北得太狠,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他眼睛跟著歐北轉,他做的事,他睡過的人,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他都特別有興趣。伍葦算漂亮人,尤其那個很招他喜歡,可當初要不是在會議室的時候被歐北但拎出來,他絕對是注意不到的存在。
他喜歡被歐北開過的人,有意思。
這人撞上歐北的時候他就瞧上那張臉了,本想著趁他走了后自己去慢慢套路。哪里知道歐北發瘋將人給整會議室里獻丑,也好,他借機賣了個乖。這一次,他認為他占了個先,絕對不會再被歐北搶走了。所以,當陳曉私下告訴他兩人在幾天前相約徒步的時候已經關系親近的時候,他整個人是十分暴躁憤怒的。
歐北,又是歐北,為什麼每次他都跟他作對!
這人也是賤,不過就短短兩三次的手,就被歐北勾搭走了。眼瞎,不知道他已經是個破落戶了麼?這樣的人,就該好好收拾一頓。所以,他不顧徐總的反對,帶著去買了暗示意味極濃的子試探,這賤人果然沒拒絕。
邱明俊說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失,高興的是是一個撈,見個男人有錢有勢就能上去;失的是居然是個撈,看不到他的好。
算了,沒必要為這樣的人傷神,玩玩就好了。
可心里到底很不爽,把賬全算在歐北頭上。
伍葦求之不得,馬上將車減速靠邊,換座。
邱明俊搖搖晃晃坐上駕駛座,還猶自道,“狗屁,歐北就是個屁,他什麼都不是。他現在就是一條狗,讓他去吃屎都愿意的狗——”
“明俊,開車啊!”不接口說歐北的事,抹一把額頭的虛汗放聲音道,“不是說要試試兩百嗎?”
他轟開油門,有點自得,“兩百好,兩百就飛起來一樣。無論撞上什麼,稀碎。”
伍葦扣好自己的安全帶,手握拳頭死死在大上,“說得好像你撞上過一樣,我敢說你沒有。”
他偏頭沖一笑,眼睛里有奇異的,“誰說沒有?撞上后地飛出去了——”
仰頭看著默默運轉的行車記錄儀,手還是到自己小皮包里打開手機錄音。原本的手機被歐北砸壞了,這還是臨時買了用的,雖然是國產機,但各種功能完善,一鍵錄音玩得溜溜的。手心發汗,強行冷靜道,“是嗎?你騙人!”
“我不騙人,就去年的事兒,老山底下的盤山路——”
“盤山路發夾彎多,又沒紅綠燈攝像頭,車禍多了去了。”狀似不屑,“我去年也在那邊出了個小事,車撞到欄桿上了,差點飛出去,還好運氣棒。你撞上那咋啦?沒事吧?”
“咋沒事?車里倆人,死了一個,殘了一個——”他無意道,“真TM開車不看路,沒見老子車來了嗎?開個破車,撞一下就散架了。”
伍葦笑得跟哭一樣,“是啊,路上那些人就是麻煩。”
“自己要找死撞過來,那也沒法,誰怕誰呢?是不是?一個小破車也敢跟我較勁,撞了就撞了唄。”邱明俊繼續踩油門,“今兒也讓你試試那個速度,超爽,比干人還要刺激——”
“啊,后來呢?”憋著氣忽略他的污言穢語,道,“你就沒事了嗎?”
“你咋回事呢?這事能有什麼后來?”邱明俊左右搖晃,側頭定定地看著,“別多——”
“怎麼就沒事了呢?那可是兩條人命!”伍葦全都在抖,沖口而出,“他們家里人多傷心你知道嗎?你是不是直接就跑了?都沒報警?”
這話一出口,就知道糟糕了。
果然,他定定地看著,眼睛里起了瘋狂,油門越踩越到底,“你是誰,你TM到底是誰?問這個干嘛?你這個臭人——”
車飛奔出去,仿佛暗夜里的一道流。
伍葦眼睛看著表盤,四十,六十,七十,八十,并且繼續上升。
如果是兩百的速度下,確如邱明俊所言,無論撞上什麼都是稀碎,伍葦不敢賭這個運。
眼見著前方彎道凸出來的圍欄,手出去推口中卻尖道,“邱明俊,你瘋了?要撞上去了,趕剎車啊,混蛋!”
尖銳的撞聲響徹夜空,車在車速瀕臨一百的況下沖出了路基撞到圍欄上,直接翻滾著出去了。
歐北知道邱明俊是一個飆車的狂熱好者,這人表里不一,就靠速度來緩解變態緒。可吃過一次大虧后,在醫院躺了個把月后他就消停了。他也知道伍葦心里憋著壞,但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面的壞,只眼睜睜看著車子以蛇形在公路上畫出各種弧度的曲線,幾次險險的過了彎道的圍欄。
這小丫頭,看起來蔫兒蔫兒的,居然敢在喝了酒后開出一百二三的車速來,真是不要命了。
正當他想打電話聯系的時候,車靠邊了。邱明俊歪歪倒倒從副駕上下來,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用力將伍葦扯了出來。沒站穩,趔趄了一下,但卻笑嘻嘻地爬上的副駕。
他突然停住了去拿手機的手,整個人清醒起來了。搞什麼鬼?邱明俊爛醉如泥的樣子,開什麼車?
前車再一次啟,大概是因為邱明俊還在醉中,所以起步很慢,但提速卻很快。歐北緩緩靠近,只聽見前方激烈的剎車聲伴隨人的尖,車以極其不自然的狀態撞向圍欄,然后越過它,一頭扎了外面的田野。
短短一刻鐘不到,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車禍——
歐北了一聲,飛快地將自己的車靠邊停下車,設置了故障標志,打開自己的車大燈照向車禍的方向。他下車沖出公路,幸好路兩邊都是菜地,種的小青菜不妨礙行,也可以清楚地看見跑車車頭凹陷了一大半并且扎了泥土中。
汽油味,淡淡的腥味,還有扭曲的車門。
八九十碼的速度,正面撞上圍欄,車頭毀了大半,車扭曲,這TM要不是土緩沖,車里的人絕壁不會完好無損。邱明俊這樣的人渣要是死了,他鼓掌歡迎;可伍葦要是出事了,他有點舍不得。
“我去,伍葦你個傻叉,腦子被狗啃的嗎?”他忍不住罵道,還以為到底能憋個什麼高級的壞出來,結果居然在毫無準備的況下搞這麼沒技含量的車禍。
車里傳來約的|聲和掙扎的聲音,人還活著,但顯然是傷了。
歐北繞著車轉了一圈,最后先抓著副駕的門把手用力拉,拉了幾次都拉不開。
門鎖被憋死了。
他狠狠踢了車門一腳,跑去路基邊撿了一塊石頭,抓著石頭就沖玻璃窗砸。半晌,玻璃碎一塊蛛網,他也聽見了伍葦的尖聲。
他把手探進去,打開保險,一把拽開車門。
車里燈很暗,但還是看得清楚。伍葦正隔著氣囊瘋了一樣按著邱明俊的頭上,死命往方向盤和車窗上撞。
他心里各種MMP,這死丫頭在發什麼神經病?都已經這樣了居然還敢傷人?唯一安的是,這麼有神,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伍葦,你膽兒了?”歐北一把扯開安全帶,抓著的手,將扯出來,“想殺人?!”
伍葦已經紅了眼,不管臉上的半拉子,野一樣惡狠狠瞪著他,一把甩開他,又撲向人事不知的邱明俊。
沉默地用拳頭砸,沒有說話,但嗓子里發出哀鳴。
歐北暗罵,邱明俊傻叉。
這家伙跟他從小就不對付,特別是于紅蓮勢大后,更是把他當眼中釘。只要他看上的,不管是人也好東西也好,他就要搶。他在杭城養的幾個小兒,幾乎個個都被他上手了。他原本也不在意,反正人嘛,不喜歡了換就是了。讓他最不齒的是邱明俊這人在人面前沒定,平時看著人模狗樣,人撒個說幾句好話,就抖起來能把自己老底都賣了。
他膈應這種臟家伙,暗藏了個伍葦沒公開,要轉換心的時候才去找一次。他就貪圖老實干凈沒病,沒想到這麼沒手段的人,居然也能讓邱明俊摔了個狗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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