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認命的張開手抱住趙二郎,拍著他的后背安他。
許久,趙二郎才慢慢停止哭聲,怯生生的睜開眼睛看趙含章,“你……”
他懷疑的看著,“你是我阿姐?”
趙含章心中詫異,面上卻不聲,“我不記得了,但他們說是。”
上下打量趙二郎,道:“我在記憶里見過你,約記得年前你站在花園里的假山上迎風撒尿,結果尿到了另一人頭上?”
王氏劇烈的咳嗽起來,“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三娘你記差了,那會兒你弟弟還小呢……”
趙二郎卻不會臉紅,在他有限的記憶里也記得這件事,他高興起來,狠狠的點頭,“對,就是我,因為這事,阿姐拿著鞭子追了我兩條街,把我抓回來好一頓打。”
他下意識的手了自己的屁,有些委屈,“好疼。”
趙含章:“……現在還疼?”
趙二郎點頭。
趙含章手了他的膝蓋,“這里呢?”
趙二郎“嘶”的一聲,面痛苦的打了一個抖,整個人忍不住往后一。
王氏看得心疼不已。
趙含章收回手指,和聽荷道:“去把側屋收拾出來,讓二郎在這兒住下,使人出府去請大夫,跪了這麼久,他的得好好治,別跪壞了。”
聽荷應下。
王氏有些遲疑道:“二郎雖然心智小,但年紀卻不小了,他還住在你院里是不是不太好?”
“誰會說什麼嗎?住在偏房,又不是一個屋里住著的,”趙含章道:“才出了這麼一件事,放他去前院我也不放心,就讓他住在我這兒吧。”
王氏也怕他再被人蠱做錯事,所以趙含章一勸就答應了。
趙二郎雙手捂住自己生疼的膝蓋,確認了,“你就是我阿姐!”
只有他阿姐會這麼他的痛。
趙含章有些復雜的看著他,都不知道是該夸他聰明,還是說他愚笨了。
明明都懷疑上了,怎麼就這麼輕易相信了呢?
趙二郎在清怡閣住下,趙家的當家人趙長輿一句話沒說,其他人便是有意見也只能憋著,只是趙大娘還在祠堂里跪著呢。
一直穩坐泰山的二房長輩們也坐不住了。
傍晚用飯的時候,二房的人聯袂而來,哦,除了那位未曾謀面的叔祖父。
飯菜才擺上桌,趙含章舒服的讓人抬到桌邊,剛坐下便有下人進來稟道:“二娘子,三娘,大老爺和大娘子領著二娘四娘過來看三娘了。”
趙含章就看向王氏。
王氏放下筷子,用帕子了道:“請他們進來吧。”
如果只是二娘和四娘過來,他們大可以用之前的借口不見,但長輩過來,就不好再閉門不見了。
王氏坐在桌子邊等著,趙二郎抓時間往里塞了一口吃的,然后乖乖的把手放在膝蓋上坐好,可見禮儀不錯,家里是教過的。
趙濟帶著妻進來,王氏不甘不愿的領著趙二郎起見禮。
只有趙含章因為傷穩穩的坐在榻上,一也不,也不見局促。
趙濟一進來就看到了,他凝目看去,正對上趙含章看過來的好奇目。
趙含章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目,非常囂張的看過趙濟,又去看他媳婦,然后去看他后的兩個小姑娘。
趙濟被的目看得一驚,這陌生的打量……
趙濟眉頭微蹙,難道真是失憶了?
打量著這一家四口,趙含章慢慢的將他們和記憶中的人對上,一下冒出來的記憶太多,讓頭疼得幾乎要裂開,趙含章臉微白,額頭微微冒汗。
趙濟正看,最先發現的異常,愣了一下后忙問,“三娘怎麼了?”
聽荷也發現了,忙上前扶住趙含章,焦急道:“三娘是不是又頭疼了?”
這點兒疼痛對趙含章來說沒什麼,大可以忍下來,但……
對上趙濟打量懷疑的目,趙含章想,為什麼要忍呢?
于是放開記憶的閘門,讓看見他們后涌現出來的記憶和緒淹沒自己,臉瞬間蒼白如雪,額頭冷汗直冒,哇的一下吐出來……
這劇烈的反應怎麼看也不像是可以假裝的。
趙濟心中不安,他還以為趙含章失憶是假裝的,為的是讓大伯罰他們二房,可現在看來,竟是真的失憶了。
趙含章吐了好一會兒,屋里的丫鬟下人都起來,等腦海中的記憶稍稍平靜了一點兒,才抬頭看向趙濟一家四口,目卻看到正從他們后進來的趙奕,立即改變目標,出手指巍巍的指著趙奕,“你,你,我記得你……”
一句話沒說完,就歪頭暈了過去。
趙奕,趙大郎,趙濟目前唯一的兒子,對上他可比對上他兩個閨好太多了。
趙含章丟完炸彈就放心的裝暈。
王氏卻不知,見兒暈倒,大驚之下撲上去抱住,“三娘,三娘你怎麼了?快去大夫……”
聽荷也嚇壞了,撒就要往外跑,被青姑一把抓住,“快去請郎主,求郎主請太醫來看看,外面的大夫不中用。”
聽荷應下,轉往外跑。
趙二郎見姐姐說暈就暈,也嚇壞了,被王氏這麼一喊,眼淚就冒出來,他上去地抓住趙含章的一只手,越看越覺得臉慘白,很像前幾天看到的死人,忍不住就嚎哭起來,“阿姐,阿姐……”
王氏本來還穩得住,兒子一哭,也悲從中來,忍不住抱著趙含章大哭起來。
趙含章:……
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撓了撓王氏的手心,哭得投的王氏沒覺到,趙含章便只能了一下。
王氏:……
反應過來,流著淚的低頭去看兒,就見趙含章微微睜開了一點兒眼睛,和對上一眼后又地閉上了。
王氏心領神會,抱著趙含章頓時哭聲大起來,屋里的下人們聞聽,心中悲戚,都跟著小聲的哭起來。
只有青姑還頂用,一邊讓人去打熱水,一邊讓人去找三娘吃的藥,還要派人去門上看大夫來了沒有……
趙濟領著妻兒頓時僵在了原,屋里的混和傷心都避開了他們,這場景落在誰眼里都能解讀二房上門欺辱大房的孤兒寡母。
進屋到現在統共就說了一句話的二房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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