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倒是安靜了幾天。但是兩天後的傍晚,我收到了一大束豔滴的白玫瑰。
一大束白玫瑰,禹坤給我送花?
我以為是金禹坤忽然玩起了浪漫,送花給我。但接過花束的時候,發現裏麵還有一張卡片。
“禹坤:我心依舊。瀾。”
艾堇瀾給他送花!
可這種事,我心裏明白得很,我隻能等著他自己來理。我不了解他們的過去,所有無論我說什麽,都可能是錯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我索沒那個卡片,直接把花拿進去,在花瓶裏。上次那一對鎏金彩花瓶,讓我給打碎了一隻,剩下孤零零的一隻,空的擺在那裏,正好讓我把花放進去。
金禹坤沒過多大會就回來了,視線好像瞟到了花瓶裏的花,角扯了扯,沒說什麽,就像是本沒看到,也可能是男人天生對於這種小擺設不太在意,本就沒放在心上。
但是第二天,同樣時間,我又收到了一束。
同樣的白玫瑰,同樣的卡片,同樣的字跡。
我把前一天的花扔進垃圾桶,換上了新的。
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重複一次。
等到第五天的時候,金禹坤這才注意到了那束花,吃完飯坐在客廳裏喝茶的時候,他指了指那束花,“這種鎏金彩象耳花瓶,什麽花放進去,都難免喧賓奪主。白玫瑰式樣太簡單,不搭。”
我攤攤手,“沒別的地方放,你朋友送的。”
金禹坤對於花是艾堇瀾送的這件事倒好像沒太大的意外,但是對於我的態度卻好像很興趣,一直盯著我看,好像要把我的每一表都收在眼裏。
對於這件事,雖然我一直沒跟他說起,但是我心裏是很忐忑的。都說追男隔層紗,如果哪天艾堇瀾真的挽回了他的心意,我可真就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我微微噘著,低下頭不去對他的目。
他看了一會兒,角慢慢地扯出一個弧度來,像是忍俊不,“蔣小姐,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這種花瓶形製花樣都太過於繁複,是擺設用的,不適合花——你贏了。”
我在他說話的片刻之間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這種古董式樣的花瓶確實不適合花,特別是艾堇瀾送來的這種白玫瑰,太過於清新,完全不搭。其實一開始我沒想那麽多,當把花放進去以後,我發現這個問題了,但也索不去了,反正我也沒打算讓的花地出現在我麵前。
金禹坤自說自話,繼續說道:“你是個小妖,這麽輕而易舉就解了我的心思。你說得對,一個式樣繁複的花瓶,隻能配另一隻花瓶,而不是配一束沒有涵的白玫瑰。”
我默不作聲。他把艾堇瀾比作那束白玫瑰,我卻不知道我是否是那隻花瓶。不,就算我是一隻花瓶,我也是那隻打碎的贗品花瓶,徒有其表,假裝自己能跟他並肩站在一起。
他看了那束玫瑰一會兒,然後走過去,拿起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他在垃圾桶裏還發現了另一束還沒有來得及扔掉的,於是皺了皺眉,“每天都有?多長時間了?”
“五天了。”
我微微垂眸,掩飾了眼裏的緒。
我聽見他輕嗤一聲,走進書房去打電話。
過了不一會兒出來,瞇起眼睛看著我,“帶你出去走走吧,去散散步。”
他很帶我出門,因為我份不太彩。
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順從地換了裳,拿起外套跟著他出門。
他沒有開車子,竟然真的隻是出去散散步,一路也沒跟我說什麽要的話。但是他看起來心很好,我也就陪著他走下去。
大概在外麵走了一個小時,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家裏。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他忽然站住,看向我,“喜歡花麽?”
我想了想,他要送我花麽?
喜歡,因為花好看,又香,每個人都喜歡好看的東西。不過如果是他要送我花,說實話,我更希他全部換人民幣給我。花凋謝得太快了,不能吃也不能用,隻能這麽看看,不劃算。但後麵半句話我不敢說,我隻好笑著點頭。
他拿出鑰匙打開門。
門推開的瞬間,我直接愣住了。
院子裏堆滿了大片的玫瑰,紅玫瑰,黃玫瑰,香檳玫瑰,一大片的花海,芬芳撲鼻。我站在這花海前麵,驚愕地看著金禹坤。
他溫地頷首,一雙黑眸漆黑明亮地凝視著我,讓我一瞬間有點心慌氣短。他手攬住我的腰,角含笑,“清歡,喜歡嗎?”
“喜、喜歡。”我結結的。原來剛才特意把我帶出去,就是為了安排人在這裏布置現場來著。我有點心疼這麽大的一片玫瑰,至得有幾萬朵吧?
可是在心疼之餘,不得不說,我的心都快融化了。我在心裏不斷地提醒自己,我隻是被他包養的小三,可鄙的小三,絕不能上他……
愣了好一會兒,我稍微回過神來,“這是……送我的嗎?”
我怕他捉弄我。
“當然。”他笑出聲來,“不是有人覺得送花很有意思,很浪漫麽。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看到,我金禹坤所有的花,都送給蔣清歡一個人了。堆在這裏開海,也不給別人。”
原來他是在對那束花,已經我的“故意醜化”耿耿於懷。堆在這裏開海也不給別人,像是孩子氣的宣誓。我的愕然在臉上慢慢變了驚喜的笑,“真的,這麽偏心我?”
他抓起我的手按在他口,“人心本來就是偏的,我的心一直都偏在左邊,靠近你的那一邊。”
這話太聽了,我莫名地有點紅了眼圈。
我雙手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去吻他。
“清歡,我一生中遇見過很多人,也有過不願意和我調的人,但你是唯一一個我願意回應的,並且控製不住地淪陷了。因為你,我忽然覺得我過去的二十幾年時間,都是在等待,為了等你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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