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廚房裏大氣都不敢出,一直等著孟淇雲酒足飯飽,見金禹坤還沒回來,一時有些訕訕的,“禹坤還沒回來,這孩子,真是的……”
我和馮芷茵幾乎同時張起來。金禹坤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回來,要不然我可就完蛋了,希蓉姐求助的那位老板能把他拖得久一點。
孟淇雲又坐著喝了一杯茶,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基本滿意,這才站起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晚上還有點事,約了人。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馮芷茵假意挽留了兩句,送出門。
我站在窗口一直看著出門上車,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一場浩劫,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等到馮芷茵回來的時候,我從房裏取了酬勞給,接過錢,說了聲“謝謝”,稍微遲疑了片刻,說道:“清姐,如果以後還有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願意繼續效勞的。”
我留了的電話號碼。這種事,我一點都不希再來一次,但是以後……還真說不定。看樣子,雖然孟淇雲似乎不太過問兒子的生活,但是絕不是十分放任的。
等孟淇雲的車子走遠了,我才發信息給蓉姐,於是金禹坤的電話打來,說他很快就回來。
等著他回來,我安頓他吃晚飯,然後故意問道:“禹坤,阿姨怎麽說?”
他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湊過來親吻我,“你還擔心這個麽,我是兒子,我喜歡的,我媽當然不會說什麽。我都說了,我媽人很好嘛!”
我一臉嫌棄地笑著推他,“去去去,飯還沒吃完,別把上的油蹭我上!”
他抬起臉,很認真地,“清歡,今天……真的對不起,讓你獨自一個人陪我媽吃飯。實在是因為有個很重要的客戶……”
我笑著把一手指豎在他上,“不用道歉的,真的。”
他想了想,“要不,明天去我家,去我爸媽那邊一起吃個飯,算是補償?”
我聽得心驚跳的,這種補償我可不想要,一點都不想要。我連忙滾到他懷裏去,用一種撒的口吻,“人家不要啦!好張的,生怕阿姨不喜歡我。還是下次吧,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
金禹坤笑起來,“這要準備什麽?”
我在他耳邊嗬氣如蘭,“心理準備。”
他於是也沒強求我。
等我第二天回華苑去上班的時候,剛一進門,就見蓉姐走上來,拉住我,“清歡,你是不是惹著什麽人了,怎麽有人在這裏等你?”
人?
一般到華苑來的人,不是來撕小三的,就是上門找茬的。我最近可沒得罪什麽人……哦不,還有一個艾堇瀾。
“在哪兒?”
蓉姐指了指裏頭的休息室,“都說了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不營業,非得在裏麵,說就是等著你。要不我幫你請個假,別進去了,免得生是非?”
我上的是非已經夠多了。
我衝蓉姐笑笑,“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既然非要在這裏等我,今天我不見,明天還是會想辦法找到我的。”
我推門進去,“艾小姐,不知道今天有何貴幹?”
我想肯定是因為金禹坤叮囑過看門的保安還有祝嬸,不許艾堇瀾進門了,所以才會到華苑來找我。來找我,當然是為著金禹坤的事,估計已經知道金禹坤送了滿院滿屋的玫瑰花給我的事,我這話明知故問。
艾堇瀾見了我,站起來,“我想請蔣小姐喝杯咖啡。”
我可不想喝的什麽咖啡。我笑笑,“我待會就要上班,咖啡還是改天再喝吧,有什麽事,在這裏說也是一樣的。”
艾堇瀾抬頭四顧了一圈,輕嗤一聲,“也是,你在華苑這麽長時間了,這種地方,誰還不知道誰,還能有什麽事是需要瞞著的?”
看著我的眼神很銳利,像一支淬毒的利箭,似乎要穿我的。我莫名地有點惴惴,但臉上不聲,“艾小姐有話,大可以不必拐彎抹角。”
“好,蔣清歡你夠大方。”艾堇瀾向我走近了兩步,“你也算是有本事的了,我還真就納悶了,禹坤到底是哪筋搭錯了,怎麽就看上你這麽一個破鞋?一個在夜場裏賣笑,給錢就能睡的人,他居然肯費這麽大力氣!你別不承認,我已經打聽到了,當年你跟金裕海是不是也有一,你還真是老鹹宜、來者不拒啊!”
原來是這件事被知道了,這是我最怕的一件事。我的心開始嗵嗵地跳起來,手心裏都滲出冷汗來,但是臉上依舊笑得春風得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孟淇雲已經見過“我”了。
我十分不屑地翻了翻眼睛,低頭吹著自己彩繪的指甲,“喲,這髒水給潑的!你是不是還要說,金夫人還曾經打上門去捉來著?”
華苑從來就不缺被捉、被原配打上門的傳說,既然艾堇瀾能打聽到金裕海曾經包養過我,當然也有可能已經知道孟淇雲上門捉的事了。
艾堇瀾聽見這話從我自己裏說出來,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我抓住愣神的時機,輕笑起來,“艾小姐,不瞞你說,昨兒晚上我已經見過孟阿姨了,對我好像還滿意的。不信,你自己去打聽打聽去?”
我花錢雇馮芷茵的事,隻有我倆以及蓉姐三個人知道,蓉姐跟我關係好,馮芷茵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當然誰也不會說出來,打聽也打聽不到。當然,以的智商,我估計打死也想不到我居然會這麽鋌而走險,用一個貍貓換太子的辦法來應付。
艾堇瀾半張著,好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掩笑得花枝,“你現在是不是很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我蔣清歡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狐貍,不僅能迷住禹坤,連孟阿姨都被纏得五迷三道的?艾小姐,提醒你一句,沒有證據的事,就別隨便拿著那些道聽途說的來當令箭了,小心被別人給耍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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