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上的人相了一周,林詩算是都混了。最不而又最惦記的一個,是牧浪。
三天沒來上課了。
林詩看著左邊的空位。試卷鋪了滿滿一桌,上面著一本英語詞典,出的頁角正對著窗戶上下擺。
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拿筆了下徐晨的後背。
徐晨已經被麻了。
這幾天被了幾十次,一會兒讓他幫忙去買水,一會兒讓他撿掉在地上的筆或者試卷。
不過次數最多的還是指著牧浪的座位,問他人在哪。
徐晨漫不經心地將後背靠在牧浪的桌子上︰“又有什麼事啊?林姑。”
林詩張了下,又頓住了。
想問牧浪去哪了,但是想到這幾天一直在問這個問題,好像對牧浪有什麼別的心思似的。
覺得不行。
于是林詩改口道︰“你明天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頓飯。”
“呃?”
听到吃飯,徐晨神了,睜圓了眼楮轉過頭來。
“行啊,沒問題。”
“再帶上你的兄弟們。”林詩補充道。
“啊?”徐晨剛才因興而抬起的眼皮垂了下來,“他們干嘛?”
林詩淡笑道︰“問點事,怎麼可能讓你們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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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也不扯皮了,準備上課。
手放進桌膛里,盲到一本最厚的書,使勁往外一。
“嘩啦——”
一堆信封被拽了出來,掉在地上。
林詩以為是什麼蟲子,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其他人都朝看過來,離得近的人問︰“怎麼了?”
尬笑著說了聲沒什麼,其他人也都移開了視線。
林詩重新坐下,低頭看到地上的一堆信封,目掃到上面那的心心就明白是什麼了。
嗤笑了一聲,把信封全塞書包里了。
周六,林詩買的自行車到了。
這幾天干什麼事都是用腳走著去的,到現在,那矜貴的腳有點撐不住了。
快遞在村子的西頭,走到時,覺得腳都有點疼了。
幾間小破房子,走進去後就是一排排簡陋的鐵架子,上面擺著大大小小的快遞箱。
按手機上發的取貨碼,在鐵架子之間穿梭。
越往里走,燈越暗,一直到最里面,林詩看到一個正躺在椅子上睡覺的中年男人。
林詩把最後幾個貨架找完,還是沒找到,有點急了。
瞥了眼旁邊那個男人,喊了一聲。
“哎,幫我找個快遞。”踢了踢椅子。
男人吧唧了下,醒了。因為被吵到,煩躁的,罵咧咧地嘟囔了幾句,睜開眼楮後往旁邊一瞧,看到林詩後愣住了。
他還從沒見過像林詩這麼漂亮的生呢,而且氣質還很高貴的覺。
男人目赤,林詩覺得有點惡心,又不耐煩地重復了一遍︰“幫我找件快遞。”
男人回過神來,堆起個笑臉,從椅子上站起來︰“行,號碼多啊?”
林詩報了號碼,跟著男人往貨架走。
跟在後面,男人還滔滔不絕地跟聊天。
“以前沒見過你啊,剛來石村?住哪啊?”
“你快點找快遞。”林詩蹙眉道。
男人點著頭應和,最終在一個貨架前停了下來,按林詩剛才報的號找到了快遞箱。
“林詩,呦呵,這名字真好听。”男人嘿嘿笑了幾聲。
林詩只覺得不舒服,催促他快點搬下來。
“哎喲,你這買的啥啊,這麼重,用不用我給你送家里去?”男人頗為好心地說。
“不用,你搬外邊就行。”林詩指揮道。
男人把箱子搬到外邊,放到地上,又繼續問︰“真不用?別跟我客氣,反正我也是閑著,大家以後都是人,別見外。”
男人在一旁說著,林詩本沒搭理他,從兜里掏出一把剪刀,先把單號紙劃爛,然後把箱子劃開。
從里面將折疊自行車取出來,開始組裝。
“還新鮮哎,自行車還能這麼玩?”
男人看著一輛折疊自行車逐漸展開,有點驚訝,出手要去踫。
“嘖。”林詩皺眉瞪了他一眼,把自行車往旁邊拉了點。
男人看這樣子,撇了撇,又不耐煩地說︰“行行行,算我多。”
然後又罵咧咧地回了房間里面。
林詩朝門前呸了一口,騎上自行車走了。
晚上六點,林詩準時到了飯店包廂,徐晨跟他的幾個兄弟已經在那坐著等了。
一開門,在的所有人就都朝看過來,然後紛紛站起來跟打招呼。
“林姐好!”
五個男生異口同聲,還都用嚴肅的表看。
林詩反應得快,配合著演戲。
用稍的聲線,抬高腔調說︰“大家都坐,啊,今天咱不論輩分,只論分,盡地喝!”
林詩一邊說,還一邊轉了一圈,把幾個人都按回座位上,惹得其他人都笑了。
林詩也跟著笑了幾聲,坐下後才發現對面多了個小孩。
“那誰啊?”指著那小孩問。
小孩旁邊的男生了頭,憨笑道︰“不好意思,我妹妹非要跟著來,不過林姐你放心,吃不了多。”
林詩當然不會介意多一個人,跟小孩對視了一眼,發現這小孩雖然看著也就五六歲的樣子,不過倒是沉穩,跟以前見的那些吱哇的熊孩子一點也不一樣。
“這算什麼,你還怕我加不了一雙筷子?”林詩說,然後指了指菜單︰“先點菜吧,隨便點。”
幾個男生笑了,拿過菜單開始點菜。
林詩又看了一圈在座的幾個人,猶豫了會兒,小聲問旁邊的徐晨︰“牧浪沒來?”
“啊?浪哥?”徐晨剛點完,把菜單遞給下一個人,“昨天剛進了貨,今天應該在擺貨架吧。”
“哦。”林詩點了下頭。
這時正好有個男生喊了聲︰“哎,有人要喝酒嗎?”
“喝什麼酒,回去不得被說一頓。”
“你爸媽還管你那個啊?我爸每次喝酒還問我要不要來一口呢。”
“嘁,浩子那是學習好,像我這樣的本用不著腦子。”
……
氣氛熱起來了,最後菜單回到林詩這,開門把服務員了過來,自己又點了幾個菜,然後遞給了服務員。
最終還是沒人要酒。
上了兩盤菜後,所有人都開始筷子了。
徐晨︰“林姐,你不說有問題問我們嗎?是啥啊?”
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
程浩調侃道︰“林姐這麼聰明,什麼問題能難住你啊。”
“浩子你可能吹。”
“哈哈哈。”
林詩敲了敲桌子,讓幾個起哄的人安靜下來了。
“不就是剛來那天,把牧浪惹到了嗎。”
“哎呀林姐,你還記著那事呢,浪哥說不定早就忘了。”
服務生又端來兩盤菜,徐晨接過來,放在桌子上,又笑道︰“林姐,你不會真對浪哥有意思吧?”
“哦——”
其他人開始起哄。趁還沒鬧起來,林詩立馬反駁︰“什麼有意思,我就是惹了人,就一定得道歉的那種人,懂嗎你?”
林詩拿一雙還沒開封的筷子了下徐晨的腦袋。
“懂懂懂”徐晨夾了塊紅燒,又嘀咕︰“怎麼我就能被你隨便打罵呢。”
“廢話,你能跟他比嗎?”林詩轉了下玻璃轉盤。
徐晨像是發現了破綻,立即接到︰“瞧,果然是區別對待吧!”
“哦——”
其他人又是一陣唏噓,都帶著“我懂得”的表看林詩。
林詩嘖了下,沒好氣地看著徐晨︰“他是殘疾人,你是嗎?”
“林姐”程浩說,“你不用把浪哥看得太脆弱,剛進高中的時候,木村有人拿啞笑話他,他直接就把那幾個人揍得不敢來學校了。”
“啊,這麼說也是”另一個男生突然想到,“你還是第一個說了浪哥啞沒被揍的人。”
“生說他啞他也揍?”林詩嗤笑一聲。
“那倒不會”另一男生說,接著又說︰“不過生說他啞,一般都是說‘你是啞我也喜歡’。”
最後掐著嗓子模仿告白的語氣。
其他人都被這句話給到了,都笑出了聲。
林詩也笑了,拿雪碧漱了口︰“行了,問個正經事,牧浪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我送他。”
“哇——林姐這麼豪氣嗎?”
“浪哥真是有福,我也想要林姐的禮。”
其他人都跑題了,程浩是唯一一個在認真思考的。
程浩︰“浪哥可能喜歡車吧,他不是一直在汽車修理廠打工嗎?”
其他人附和著點了點頭。
林詩用手指繞著自己的一縷頭發。車倒是送得起,不過牧浪也沒法開啊,而且總覺得很怪異,像是富婆包養小白臉。
“林姐”程浩喊了一聲,“你不會還真想送車吧?我就隨口提一句。”
其他人看著林詩真的是在認真考慮的樣子,都驚訝了,壕無人啊這。
片刻,林詩還是搖了搖頭。
“換個別的,小點的東西,致的。”
氣氛瞬間靜了,林詩看了一圈,嘆了口氣。
“算了……”
“笛子。”
正當林詩想要放棄時,對面的小孩兒突然說了一聲。林詩和其他人都看向孩。
孩把菜咽下,抬頭盯著林詩說︰“那天我們練笛子的時候,牧浪哥哥從外面過,我看他停那听了好久,然後老師讓他進來了,牧浪哥哥就拿了笛子和我們一起練。”
孩年齡小,說起話來倒是很有條理,語氣很平淡,說完後繼續吃菜了。
“笛子?沒想到浪哥還有藝細胞。”一個男生覺得不可思議。
牧浪不喜歡學習,有時間就跑去修理廠,跟機械零件打道,任誰也想不到他會有這麼顆心。
林詩想了會兒,說︰“笛子能值幾個錢。”
“禮輕意重嘛。”其他人說。
林詩又抓了抓頭發,嘆了口氣做了決定︰“行,那我就送笛子了,大家趕吃,回家晚了小心被罵。”
其他人笑了。
“這是把我們利用完就快趕了是吧?”
“別廢話,趕吃你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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