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沒帶錢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尖銳了。
若是在上輩子,只要帶手機的話好歹能用網絡支付,實在不行還能打個電話親戚朋友救濟一二。
可衆位小夥伴此時正在法構建的幻境當中,上哪找錢去?
幾人互相看了看,不免有些尷尬。
林天賜跟吳大壯就帶了幾件換洗服,阮家姐妹更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來的,早就在山下神符鎮的客棧把爲數不多的盤纏花完了。
“我來吧,應該能換些錢。”
宣紹出匕首,從匕首鞘上扣下一枚綠的喜人的翡翠。
“小二。”
“客,有何吩咐?”
“多錢?”
“盛惠,30大枚。”
30大枚其實就是30文,以飯菜質量來說價偏貴,不過還在可以接的範圍。
——主要是他們點的多……
“這個拿去,你看能抵多錢?”
小二接過翡翠看了看,誰知又還給了宣紹:
“客說笑了,這石頭確實好看,但不值錢。”
“你再好好看看,這可是極品翡翠。”
這樣的翡翠市價紋銀300兩都有價無市,別說一頓飯,就是買下他這個飯鋪都綽綽有餘還能再搭倆茶攤。
“客別拿小人尋開心,若無事小人告退。”
林天賜見店小二有些不渝,攔住正要說什麼的宣紹,利用年齡優勢出萌萌噠的笑容對店小二說:
“小二哥兒別在意,我這個朋友開玩笑,再給我們上個蒜炒空心菜。”
“好嘞,您請好吧。”
說著,店小二轉走向廚房。
衆人不明白林天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招呼大家附耳過來,低聲音道:
“聽我口令。”
“天賜兄,難道你要……”
“廢話,逃單而已,又不是殺人害命。”
宣紹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淪落到爲了一口吃的賒賬的地步。
——他始終不承認自己吃的霸王餐。
“一……二……”
看準店小二走進廚房的一剎那,林天賜低喝一聲:
“三!跑!”
隨後一馬當先,邁著迷蹤步嗖嗖朝門口逃去,衆人跟在後,吳大壯還拿了倆饅頭,看來是被怕了。
飯鋪既然飯鋪自然面積不大,衆人吃飯的位置也比較靠近大門,只要兩三秒就能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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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門越來越近,林天賜一個箭步準備越門檻。
——哐!
下一刻他就被撞的七暈八素。
“臥槽,什麼時候多了一堵牆?”
飯鋪大門毫不見阻攔,林天賜卻像撞到看不見的牆壁一樣,甚至被彈了回來。
有了他這個反面教材,其他人也就順勢放慢腳步,免得步其後塵。
宣紹和吳大壯趕把暈乎乎的林天賜扶起來,這貨被撞的眼冒金星,額頭紅了一大塊。
“客?你們在幹什麼?”
“沒什麼,我兄弟吃的有點撐了,走走消化消化,不小心摔了一跤。”
宣紹用傻子都不信的理由敷衍著店小二,誰知他竟然真的信了,出標準的營業微笑道:
“那可要多留神。稍等,蒜炒空心菜是我家的拿手菜,一會兒就得。”
不付錢,大門出不去,衆人只能再次回到飯桌前。
林天賜捂著腦袋,後知後覺道:
“這座小村裡八有什麼特殊的規則和限制,看來咱沒辦法吃霸王餐了。”
“該不會因爲沒錢付賬算咱們出局吧?”
阮溫玉有點擔憂,對來說此次測試只許功不許失敗。
“應該不會。”
林天賜晃了晃腦袋,他現在還覺得腦子有點移位,不過已經好多了,開口朝宣紹問道:
“一般來說神符門的測試需要多天?”
宣紹早就收集過這方面的報,略想一下說道:
“差不多兩到三天。”
“這就是了。”
正好證實林天賜的猜測,他對迷中的幾人道:
“神符門的測試說兩天,這麼長的時間至要安排考生們的住和吃,連續兩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誰特麼得了。”
宣紹著下附和道:“天賜兄你的意思是,這座小村很可能是神符門設置的過夜留宿地點?”
“正是。”
“可爲什麼吃飯還要錢?神符門總不會連這點飯錢都要省吧,那也太小氣了。”
阮溫玉埋怨道。
“不不不,不是小氣,這是一條線索。我猜這裡不僅僅是吃住補給點,更是接下來測試的準備點。”
村長的話已經很明確了,‘這昇天古道困難重重想上去可不容易,俠還是多做準備的好。’此言說的便是想上升天古道,最好在小村裡多準備準備。
當然,你不願意準備直接上也沒關係,只是難度可能會高的變態。否則的話村長就該說昇天古道必須用特殊的辦法才能上去。
小村的設置一是爲了給通過前兩關的考生提供食宿,畢竟他們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時辰,從上午的豔高照到現在夕西下,別說一幫不滿10歲的小孩兒,就是年人估計也扛不住這麼搞,肯定要有休息的地方。
二來,此地也是用於給最後一關提供幫助的場地,至於如何提供幫助……
——先把飯前結了再說。
衆人聽了林天賜的解釋後紛紛贊同,從目前的況來看確實是這樣。
宣紹聽罷低頭想了想:“這村子裡的線索……難道是錢?”
“正解,就是錢。”
“好好一仙門,怎麼這麼市儈?”
得出的結論令他再次哭笑不得,都說仙人應該不食人間煙火,怎麼測試中要錢?
修真世家的阮家姐妹比其他人更瞭解修士的生活,阮溫玉道:
“正所謂財法地,財排在第一,雖然世俗錢財對修士用不大,不過修士也有修士的通貨,不修士就是靠有錢才起家的。”
阮溫玉臉一暗,不知想起了什麼。
見氣氛有些尷尬,林天賜岔開話題:“無論如何,錢在這個小村子裡很有用,而且貨幣價值似乎與外界大有不同,不然小那枚翡翠就能搞定店小二了。我估計只有村子裡特有的錢才能在此流通。”
衆人正在商量,此時店小二託著托盤走過來:
“客,您要的蒜炒空心菜請慢用。”
“小二哥兒慢走。”
林天賜住店小二。
“客還有什麼吩咐?”
站起,林天賜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們沒錢,怎麼辦?”
店小二的笑容凝固了……
–‐‐——–‐‐——
事實證明,沒錢不要,吃霸王餐也不要。要的是,有手有腳能幹活抵賬。
“怎麼還剩那麼多?”
“小別抱怨了,趕刷吧。”
“唉,想我堂堂……”
話說半截,自知多說無益,還是趕幹活纔是正理。
沒錯,沒錢付賬的五個小夥伴正在飯鋪後院拿著瓜瓤刷盤子。
鬼知道這個小店裡爲什麼又那麼多髒盤子要刷,摞起來都快有房高了,麻麻一大堆。
宣紹和阮家姐妹一看就是十指不沾春水的主兒,刷起盤子來笨拙的可以,還差點摔了幾隻。
另一邊吳大壯和林天賜的效率就高多了。
吳大壯是因爲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自家沒有母親,懂事以後就知道幫父親刷盤子洗碗疊被,是個大孝子。
林天賜這輩子生慣養,但上輩子獨居已久,一個孤兒無父無母什麼都自己幹,刷盤子這等小事當年他在飯店打工賺學費時是專長,那效率比起其他人不知高到哪裡去了。
古代背景的異界可沒有未年人保護法。勞法,勞保障?那是什麼?好吃麼?
幾個被迫打工還債的工一直刷盤子刷到月上枝頭,這才刷碗飯鋪全部的存貨。一個個累得直不起腰。
不過刷盤子也是有點好,至他們當晚過夜的地方有了,不至於宿街頭。
“明明沒有馬,爲什麼又馬廄?”
“這隻能說是仙法的神奇吧……”
“我看是蛋疼。”
每人發了一張布牀單,只要往馬廄的稻草上一鋪,這就算個臨時牀鋪了。
至於被子?
呵呵,不存在的。
把牀單鋪好,林天賜躺上去試了試,覺好像還湊合。
或許真的是累壞了,吳大壯躺下不一會兒就睡得死沉死沉的,呼嚕聲驟起。
宣紹看上去卻是有些興:
“我還從沒睡過馬廄。”
林天賜翻了個白眼,睡馬廄有啥好興的,睡皇宮還差不多。
其實宣紹興的不是睡馬廄,而是個幾個同齡人一起睡。
因家庭關係,自從他出生起,就必須謹小慎微的活著,隨著年齡增加這種謹小慎微的生活越發明顯。
上有擔心他奪權篡位的長兄長姐,下又打算往上爬,奪取父親喜的小弟小妹,別說有個同齡人的朋友,就連跟自己父母都不能吐心聲。
所以當一個蒙著雙眼從天而降的仙人問他:‘可願我仙門?’宣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比起皇宮裡的奢華生活,他更想當一個敢笑敢哭的普通孩子。
夜已深。
除了吳大壯和依靠在姐姐懷裡的阮溫竹外,其他人都有點失眠,明明白天累的不行,晚上卻一點也睡不著。
不過大家也明白,爲了明天有充足的力,哪怕強迫自己,也要想辦法睡一覺,不然明天本沒力氣。
耳畔傳來有人走過稻草的聲音,林天賜瞇著眼睛一看,原來是阮溫玉。一臉憂愁滿懷心事的走出馬廄,坐在門前的石臼上看著月。
說起來,阮家姐妹對能否通過測試執著的程度很不自然,比起不想放棄一步登天機會的凡人來說,們兩姐妹就算沒有被神符門收門牆,回家修行家傳功法不也可以嘛,最起碼有條退路,結果阮溫玉給林天賜一種‘若是不通過我就去死’的覺,非常莫名其妙。
就拿林天賜自己來說,假如他沒有通過,那是林員外不得的,大不了回家當他的豪門大米蟲種馬。
“天賜兄,看來,阮家姐妹有故事啊。”
宣紹也沒睡,悄聲說道。
“嗯,你看起來也很有故事。”
“呵,我的故事無所謂,待有閒暇必坦言相告,都是些世俗瑣事。若仙門,自然算不得什麼。”
林天賜換了個姿勢:“睡吧,不管們有什麼心事,等以後再說。”
夜更加深了,只是那對著月暗自憂傷的影牢牢的印在夢裡。
——就是小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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