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又是好一通哭天搶地。
旁邊兩個拿了板子的婆子,站著沒,了眼怒氣沖沖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是該打,還是不該打。
虞窈瞪圓了眼睛,氣得小臉通紅:“怎麼,我說話不管用了?還是我這個主子使喚不你們?”
“這……”兩個婆子你看看我,我你,苦著一張臉,猶豫道:“大小姐,您看這事兒要不先稟報老夫人一聲?”
虞窈氣得直跺腳。
外頭的虞老夫人沉著臉進了院子里頭:“大小姐讓你們打,你們怎麼還不手?”
兩個婆子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忙喚了一聲:“老夫人。”
虞老夫人目犀利地掃了眼爬在地上的兩個婆子,厲聲道:“都給我聽好了,今后府里頭還有誰不好好做事,嚼舌,妄議主子,統統三十個板子,發賣出去。”
得了老夫人的話兒,兩個婆子連滾連爬地站起來,舉著板子就狠狠地打,爬地的兩個婆子知道自己完了,又是一通鬼哭狼嚎。
虞窈委屈地撲進祖母懷里:“祖母。”
虞老夫人拍了拍的背,安:“幾個沒眼的下人都教你委屈了,剛才瞧著不是威風的嗎?”
“們太過份了,竟然說表哥他、他……我一時氣憤,所以才……”虞窈跺了跺腳,想到們私底下說表哥是上門打秋風的殘廢,話兒到了邊上,也說不下去了,心里覺得不舒服。
虞老夫人哪能不明白的話兒,欣道:“窈窈今天做得很對,對待下人就應該賞罰分明。”
虞窈點頭聽著。
便在這時,楊淑婉得了消息,帶著邊的李嬤嬤匆匆趕來,規規矩矩地向虞老夫人行禮。
虞老夫人冷冷道:“家里都是你在管家,柳嬤嬤也沒越過你去,可你瞧瞧這一個個都是什麼玩意兒?你若實在沒能力管家,以后就不必再管了。”
說完,也不管楊淑婉乍然蒼白的臉,就由著虞窈扶出了偏院。
楊淑婉站在原地,氣得直扯帕子。
不管怎麼說,都是大房里頭的當家主母,是虞窈的母親,府里頭下人說綁就綁,說打就打,說賣就賣,連問都不問一句,真正沒將擱在眼里。
老夫人也就算了,橫豎一個“孝”字當頭,可虞窈一個丫頭片子,都仗著老夫人的威風,爬到的頭上作威作福。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小小年齡,還想學著大人手管家?
偏院里的靜鬧得大,虞窈扶著祖母,沿著抄手游廊往安壽堂里走。
“祖母年齡大了力有限,總想著家里頭和和氣氣,凡事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你繼母是小娘養的,上不得臺面兒,整天不是算計著把府里頭的東西拉到自己手頭,吃相太難看,就是和小妾爭來斗去,沒有半點正室的風范,真真沒眼看了。”
從前孫兒懵懂,虞老夫人自是不會說這些。
可今兒,見孫置下人,一言一行倒是有了一些章法,仔細想一想,也不會教人挑了病,就忍不住想多教一些道理。
瞧著孫兒越來越沉靜的眉眼,虞老夫人話鋒一轉:“窈窈不小了,也該學著管管家,平日里讓柳嬤嬤多教教你,那老東西明著哩,府里頭誰也比不上厲害,但凡能從上學個一兩,比你讀什麼《論語》、《戒》可強多了,保管你一輩子用無窮。”
窈窈文不書不就,紅吃不了苦,原就打算好了,待窈窈再大些,就讓柳嬤嬤教中饋管家,孩子家這才是正經事。
管家不管家虞窈沒放在心里,祖母讓學,就試著學些討祖母開心,不過眼下有一件事讓頗為上心。
“祖母,表哥腳不便,往來都是坐椅的,青蕖院雖好,但到底有些不太方便……”虞窈有些遲疑。
虞老夫人看了孫兒半晌,這才道:“你對這個表哥倒是十分上心。”
虞窈吐了吐舌:“表哥長得好看,字兒寫得也漂亮,我就覺得像表哥這樣的人,就該堂堂正正的活著,不該被人小覦了去,而且我一見表哥,就覺得很親切,好像從前認識了似的,心里就想對他好。 ”
虞老夫人信佛,笑了一下:“這人與人之間啊,要講究個緣份,大抵是與你表哥有緣吧!”
窈窈這兒,和母親一個樣子,喜歡誰了,就可勁兒地對誰好。
不喜歡誰了,等閑都不太理會。
周令懷上有疾,卻心不凡,瞧著不是池中之,窈窈與他好也是好事。
“那祖母,我……”祖母不反對親近表哥,虞窈心里十分高興。
虞老夫人擺了擺手:“你們這些個小年輕之間的事,我這個老婆子就不摻合了,你自個折騰著玩去。”
得了祖母的話,虞窈高高興興回到屋子里,將房里的丫鬟婆子們全過來,滿屋子翻箱倒柜地掏弄東西,挑出了不東西。
春曉也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就算問了,小姐也是一副神兮兮的樣子。
這樣一折騰,已經到了午時,春曉過來:“小姐,老夫人吩咐,晚膳在老夫人屋里吃宴,為表爺接風洗塵,府里一個不都要齊全著來,午膳您就在屋里自己吃了。”
丫鬟開始擺膳,四五樣小菜雖然簡單,卻致可口,都是虞窈最吃的。
虞窈打開其中一個青花蓮葉纏枝紋食盅,里面是細火慢熬了幾個時辰,燉得晶瑩爛的冰糖燕。
想到今天差點害表哥摔了一跤,虞窈心里過意不去,悄悄凝了半滴靈,滴進燕里,吩咐春曉:“把這個送到表哥屋里。”
春曉笑著應下,心里卻犯起嘀咕,大小姐今天才剛見了表爺,怎麼就對表爺這麼上心?
青蕖院里,周令懷也在用膳。
大廚房里頭向長安打聽了表爺的口味,做了清淡適口的淮揚菜,也是十分心,可惜周令懷沒甚胃口,吃了幾口便擱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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