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苗’抖的後退幾步，然後慘笑著自言自語：

“原以為，你會忘記，原以為時間會充衝淡一切，原以為會隨著我對你的好讓那事淡去，但到最後隻是我自己以為……哈……哈……”

他說的這話，聽在我心裏，竟讓我對這漢子有些同，不免對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有些好奇起來。

“你想讓我忘記？哈哈……你讓我怎麽忘記你這個劊子手”李嬸聽著‘馬大苗’的話，眼淚不知不覺的從眼眶中流出。

“沒事咯！現在一切都可以忘記咯，你也報仇咯，我也為往日的因，食了今日的果，這一切都結束咯”‘馬大苗’看著李嬸，眼中的怨恨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一抹在這種田漢子上的。

那似水，溫婉而源長，似乎連生死之仇都可以隨之抹去。

“以後我走咯，你就離開這村子，這裏的水太深咯，你回去吧！”說著‘馬大苗’開始不住抖，雙眼也開始泛起白眼，口中吐著白沫，接著子一渾倒在地上，一聲歎息響起在我右耳：

“往日因，今日果，是非恩怨怎是頭！”

這是這個莊稼漢子，是我曾經恨之骨的人，這一輩子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最有深意的一句話。

李嬸看著倒地的‘馬大苗’，雙眼空著，靜靜地站在那裏，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

劉先生從一旁走出，來到馬大苗邊，用手克著他的鼻子，然後從背包裏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塞進他的口中，自顧自的說了句：

“人死為大，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現在讓他好好的上路吧！！”

他這話讓發愣的李嬸徹底崩潰，衝到棺材然旁，對著棺材大哭著，這哭聲不像昨天那樣，貓哭耗子的假哭，而是真真切切的哭，這哭聲帶著不舍，帶著糾結，帶著一種矛盾。

馬大苗被附的事這樣過了，喪禮還的繼續進行，火盆已經被摔破，接下來的事和我沒什麽關係，我本想回家繼續睡覺，但被劉先生拉著，然後對我說了句：“你想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這讓我原本困意全無，激的點點頭。

等劉先生忙完，已經是淩晨時分，整個靈堂就隻有我和劉先生，和昏迷的馬大苗，李嬸已經哭昏過去，被人送進房間。

我和劉先生坐在對麵，看著從不煙的劉先生，從包裏拿出一袋旱煙點上，深吸一口緩緩說來。

大概是十多年前，那時候的李大奎，是村子裏第二混的人，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不是看寡婦洗澡就是別家的。

整個村裏的村民都拿他沒有辦法，唯一拿他有辦法卻總是不在村中。

不過有天他興衝衝的回到村裏，對著村裏的每個村民激的說著：“我看上一姑娘可咯，我看上一姑娘咯”

他看上的姑娘，是一戶來自城裏考察的老幹部，他們一家人主要來村裏驗生活，鍍鍍金然後就可以回去。

本來計劃好的事，卻被李大奎這頭狼給盯上，第二天李大奎興衝衝的去老幹部借住的村民家提親，但李大奎是什麽人，說難聽點就是二流子，老幹部哪裏會同意，所以那天老幹部把李大奎罵的狗淋頭。

也是這頓罵，刺激了李大奎，讓之後的事埋下禍。

雖然李大奎被罵了，但依舊每天往老幹部家裏跑，每天都會刻意的和李嬸麵。

那時的李嬸還是個剛出門的小丫頭，對什麽事都很好奇，對於這個每天死皮賴臉的李大奎，雖然煩但也可以從裏知道一些不知道的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要到老回城的時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李大奎認為李嬸對他有好，早就把當做自己的人，隻不過這中間有老幹部阻攔，所以他想把這阻攔推開。

這念頭一出現在腦海，就在也扼製不住，老幹部回城的前一晚，李大奎將村子裏所有的人了起來，請求他們做一件事。

他對村民說：“如果你們幫了我，那我李大奎以後一定好好做人，努力幹活”

村民早就夠了李大奎這二流子每天死皮賴臉的擾，聽他可以改正都雙手讚，不過當得知整個計劃後，他們又犯難了，因為這是要出人命的事。

但有句話說的好，窮山惡水多刁民，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誰不是一子匪。

所以慘劇在第二天發生了，來鍍金的老幹部一家四口，除了李嬸外全都被李大奎離奇的害死在村中，來接他們的人也隻得接一回去，而李嬸則是讓一個失蹤的理由給忽悠了過去。

李大奎和李嬸結婚後，果真像變了個人一樣，每天都是麵朝土地背朝天，李嬸也因為這事，所以整天坐在家中，閉門不出……

劉先生說完整個故事，幾乎了半袋子煙，煙霧將整個靈堂籠罩，讓其顯的有些朦朧，我仿佛在這煙霧裏看見當年的一幕幕的殘劇。

“那劉先生，你為什麽要讓我去摔火盆？”不過我又想到劉先生讓我摔火盆的事，有些不解的問。

劉先生聽我這麽說，丟掉快燃燒到手的旱煙，歎了口氣說了句讓我震驚的話：“你算起來，可以說是他們家婿！”

這話讓我徹底懵了，婿？我啥時候了他家婿，你見過有如此恨婿的丈母娘嗎？

“這事還的從剛剛那故事說起”

他們結婚後，李嬸就懷孕了，同時的還有我母親，我和他家兒是一天生的，不過我生出來後，得了一場怪病，為了治好你的病，你爺爺就用了一種邪，用李嬸兒的生命獻祭，從而救活了你。

劉先生說完，我卻全發寒，自己生了場重病，自己曾聽母親提起過，但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難怪每次路過李嬸家，都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就當我還要說些什麽事，一旁昏迷的馬大苗哎呦一聲，昏迷中醒了過來，隻聽他用特有結的語氣說：

“哎、哎、哎呦喂、那個、狗、狗日、的、打、打昏、老子、別讓、老子、曉、曉的，不然、格老子、不揍死他”

說著他從椅子上做起，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和劉先生問：“你、你們、怎麽、會、在、這，是、不、是你們、打、打昏我的”

劉先生直接給了他一掌，然後對他說：“你這一天跑哪裏看寡婦去了”

“沒、沒、沒有，我、我就是在、小、小、小溪邊、看見、一個、奇怪、的、的人，我、上、上前問他、他是誰、就被打、打暈了！”

奇怪的人，我皺了皺眉頭，村子隻有這麽大，可以說村裏每個人大家都悉，那馬大苗說的奇怪的人是誰呢？

“怎麽個奇怪法！”劉先生也知道事不對，所以開口問著。

“就、就是、在這大、大、大熱天的，居、居然穿著這個、個、大黑袍子，、還帶著個、黑、黑帽子，、、覺像是、做賊似、似的”

馬大苗說出這話，讓我和劉先生全一震，一個全籠罩在黑袍子裏的人，是不是和哪個算計我家的人有關。

“噢！、噢、對、對、對了，那、那人、還有、有隻、大黑、黑貓”

就在我們懷疑時，馬大苗又說了句，這話讓我將心中的懷疑變肯定，那人一定是算計我家的人，那麽他今天在小溪邊幹嘛？是不是他讓李大奎附的馬大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