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咯咯”的笑起來,說:“開玩笑的,別介意。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
雲汐打了車,車子開了二十幾分鍾,到了一條步行街,街上遊人很多,街道兩側全是攤位。
吳東驚訝的問:“就是這裏?”
雲汐在前麵走,說:“省城最有名的就是街市文化,你不想再運氣嗎?上一次,你的運氣可是不錯呢。”
吳東一陣意,他跟在雲汐後麵,快步走到大街上。
“這條街是省城最有名的古董街,雖說假貨多。不過也有人在此地出售自己的收藏,運氣好的話,也能撿到。”
吳東放眼看去,發現每一個攤位前,都站著幾位客人,他們拿著小手電,很專業的認真的觀察著手中的東西。
在大街的角落裏,有一位鄉下來的中年人,他蹲在地上,一下接一下的著煙。在他麵前鋪著一張藍布床單,上麵堆滿了瓷片,有大有小,各異。
他看了一眼,拉住雲汐問:“雲汐,怎麽還有人賣碎掉的瓷?”
雲汐看了一眼,笑道:“好東西就算碎了,也有收藏價值。你不要小瞧這些瓷片。一些珍貴的,一片就要好幾萬,甚至幾十萬。還有人把瓷片做工藝品,比如吊墜,項鏈,戒指。”
吳東來了興趣,他走到攤位前,細細觀察。
蹲著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沒吭聲,繼續煙。
吳東細看之下,發現這些碎瓷片足有七八百片,其中的一百多片,均散發出相同的氣息。
這種氣息很華麗,又很書卷氣,讓人很舒服。
他起一塊散發這種氣息的瓷片,發現它的表麵有細細的蟬翼紋的微裂,觀之澤獨特,隨變幻,明亮而不刺目,似玉又非玉。
他覺這瓷片瞧著很舒服,就笑著問:“老板,我不懂,這塊瓷片是什麽朝代的?”
中年人低頭看了一眼,說:“你看著給吧,地裏刨出來的,放在一個大瓷罐子裏,我打人看過,是好東西。”
吳東知道這老鄉隻怕也不懂古玩,就問:“那您怎麽賣啊?”
“三百一斤。”中年人立刻說,然後又補充一句,“全要可以便宜。”
吳東點點頭:“要不了那麽多,我隨便挑幾個。”
說著,他把那些氣息相同的一百多片瓷依次的挑選出來,用布包裝上。
挑選瓷片的時候,他有一個意外的發現,當他視過某樣東西,那件東西的形象就會牢牢印在他腦子裏,無法忘掉。
當他選出一百多塊瓷片,這些瓷片中的一部分,就在他的腦海中組合一件完整的,那是一個長頸瓶,很好看。
“難道是完整的一件摔碎的?”他心道。
總共一百七十九瓷片,重達二十八斤七兩,最終他給了老鄉八千六百塊。他上沒帶這麽多現金,用手機轉賬。
雲汐在對麵攤位上挑東西,看到吳東背了一包瓷片,抿一笑,說:“不會吧,你還真買了?”
吳東咧一笑:“我看著好看,說不定能拚出一個完整的東西。”
“好吧,希你功。”雲汐搖搖頭,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之後,他們又逛了幾個攤位,但都沒有發現。快要走到大街盡頭時,他們來到一個賣畫的攤位前。
桌上擺著幾十幅古畫,老板號稱這些全是名人的真跡。
吳東挨個掃過,終於在邊角找到一副畫。雖然沒打開,卻覺其上有一種盛世氣息,這種氣息和宣統銀幣那種末代腐朽又有共通之。
他便拿起畫徐徐展開,見上麵就畫著一隻公。他不太懂畫,隻覺得畫的大公像。
雲汐側頭看了一眼,立刻說:“不要看了,畫工太糙,必是匠人作品。”
老板一聽就不高興了,道:“小姑娘,不懂可以,但請你不要講!”
吳東“嗬嗬”一笑,問:“老板,這畫多錢?”
老板斜了他一眼:“你要的話,八百好了,之前我是賣一千的。”
吳東知道此畫不凡,當即開始殺價:“老板,我是真喜歡這隻大公,這樣吧,兩百我要了。”
老板一臉痛的樣子:“小夥子,兩百塊我要虧死了。不如這樣,三百塊我給你。”
吳東稍一堅持,就掏出三百塊,買下了這幅繪有大公的無名畫作。
雲汐見吳東不聽勸,輕輕歎了口氣。等離開了攤位,立刻說:“吳東,三百塊錢不多,可你沒聽到我說什麽嗎?這是工匠畫,批發市場賣到五塊錢一張信不信?”
吳東依舊笑嘻嘻的:“信!不過雲大,我還是請你的爺爺幫我看看這畫,我總覺它很不簡單。”
雲汐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行吧,不過到時候我爺爺罵你有眼無珠,你可別怪我。”
離開公園,已經晚上十點,吳東送雲汐回家。雲汐住的地方,是一片豪宅區,吳東沒進去,在門口揮手告別。走時,他把古錢幣和畫給了雲汐。至於瓷片,因為太笨重,他暫時帶在上。
他惦記那古錢幣和畫,便住到附近的酒店。
次日上午,他被一陣電話鈴吵醒,一看手機,顯示是雲汐。
接通電話,他笑道:“雲汐,早啊。”
“還早呢,都九點半了。”雲汐的聲音依然那麽悅耳,“我去找爺爺鑒定銀幣,你來不來?”
吳東想了想,覺得冒昧打擾別人不好,就說:“我就不去了,一會煩勞你告訴我結果吧。”
“行,等我好消息。”
掛斷電話,吳東洗了澡,然後到樓下品牌店給自己買了一套像樣的服。在此之前,他為了省錢給周珠,穿的服從不超過兩百塊。
現在,他忽然想開了,錢隻有花出去才是錢,否則就是廢紙一張。於是,他愣花了三千多,裏裏外外都換了新的。
俗話說:人靠裝,佛靠金裝。
吳東一米七八,穿上鞋子有一米八的個頭。他容貌不算特別英俊,卻也濃眉大眼,頗有男兒氣概。如今換上新,立刻就神了許多。
他剛走出店門,雲汐又打來電話。
“喂,吳東,你在附近嗎?”
吳東心裏一跳,難道有結果了?他說:“在啊。”
“恭喜你。看爺爺的樣子,你那枚銀幣八是真的。”笑道,“你最好能親自來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吳東眼睛一亮,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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