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離他最近的那個空無一人的座位,表執拗而虔誠:“我要讓他知道,我他,勝過藝,勝過我的生命!”
黑暗中,觀眾席上發出不置信的氣聲。金軒卻對這一切都視無睹,面向觀眾微微躬,平靜地宣布:“謝大家參加我的告別演出,今天之后,再無King神,我,永久退出藝圈。”
短暫的寂靜之后,觀眾席傳來絕的尖,接著便是驚天地的痛哭聲。金軒退后一步,走出圈,消失在黑暗當中。
視頻結束,巫承赫看著全息屏幕上的影像暗淡下去,整個人都已經進了石化狀態,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不過隔了一個周末的工夫,他的人生居然再攀高峰,登上了“全民敵”的寶座。
老天爺啊,你丫真是何棄療!
巫承赫痛苦扶額,在教室靠窗的座位里,默默稀釋著自己的存在——前排的生又在重播金軒告別舞臺的那段視頻了,從他進教室門到現在,已經放了四次,看上去還有繼續放下去的趨勢,如果讓知道金軒口中的“摯”就是他……
呵呵。
此時此刻,巫承赫是多麼希自己和小燈泡一樣有功能!
到他的召喚,他神奇的量子立刻善解人意地出現了,在他的課桌正中蠕了兩下,慢慢變了明氣泡。
半秒鐘后,氣泡頭部出現了一蠟燭。
它還學會點蠟了……巫承赫無語凝咽,將實化的QQ對話氣泡撿了起來,架在耳朵上,用頭發蓋住,通過意識通給它發了個躺槍的表:求閉,謝謝!
小燈泡蠕了一下,善良地停止了對主人的傷害。
“啊!”前排的生看完第五次重播,忽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天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King神拋棄了我們!”
巫承赫被嚇得一哆嗦。生霍地站了起來,大聲道:“這一定是哪個King神黑子搞的惡作劇,網上明明已經公布了他下半年的演出計劃,他怎麼可能退出藝圈!”
“是啊!”一個男生附和道,“什麼真,什麼一輩子要呵護的人,都是假的!King神這麼完,全宇宙不可能有人能配得上他!”
巫承赫默默捂臉,恨不得把腦袋到桌子低下去,覺耳背上小燈泡不甘寂寞地蠕了一下,連忙用意識通給它發消息:求別說!
【哼!】
“這一定是謀。”一個胖子也站了起來,道,“King神是總統的弟弟,總統一向跟遠航軍不合,加百列軍港又是漢尼拔統帥的地盤。這你們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King神一定已經被統帥的人暗殺了,前天晚上那個做表演的本就是他的替,是生化人!”
“對!”一個小正太激地捶了一把桌子,“開學那天我們揍了馬,馬是統帥的兒子,說不定就是他為了泄憤,才讓他爸爸設計殺害了King神!”
父子三人先后躺槍,巫承赫不對熊孩子們的腦補能力嘆為觀止,這麼一會的工夫,他們居然就YY出了一臺諜戰大戲,真是有什麼樣的偶像就有什麼樣的。
“太可惡了!”生為King神流下了悲憤的淚水,“遠航軍本來就是屬于聯邦的,我們和聯邦同為一,他們為什麼要殺害King神?這本是對國家的分裂!”
“King神一直主張自由與和平,一定是因為他聲太高,才引起了遠航軍的忌憚。”小正太悲壯地說,“加百列軍港之大,已經容不下一張安穩的課桌,為了King神,為了聯邦的統一,我們應該發起游行!”
巫承赫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神轉折,遠航軍后代一向對聯邦缺乏歸屬,對此連總統都一籌莫展,今天這個棘手的問題卻被金軒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真是專注統戰八十年,一朝敗在King神前。
整整一個早上,基礎學校兵荒馬,游行的建議一經提出,立刻得到了大批學生的響應,好多年輕的教師也自愿加。下午兩點,活代表向校方正式上了游行申請,巫承赫因為份特殊,被擯棄在了活范圍之外,所以對詳知道的并不,但就這他也夠捉急的了,學生最是單純熱,萬一有好事者在幕后推波助瀾,指不定會釀出多大的禍事來。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又一個炸新聞從天而降——下午第二節課后,就在學生們準備各種橫幅標語,在教學樓前集合的時候,傳說中已經被漢尼拔消滅的某人,忽然全須全尾地出現在了基礎學校大門口!
當時正好是下午四點,巫承赫拎著書包剛剛走出教學樓,就聽見集合人群中發出不置信的尖,然后是學生們語無倫次的驚呼:
“King神!天哪是King神!活的!”
“真的是他嗎?不是那個冒名頂替的生化人?”
“King風華絕代,有誰能夠冒充他,那些都是你們YY出來的好嗎?”
“天哪,他一定是聽說了我們的游行才來學校看我們的。”
“King神果然與我們同在,嚶嚶嚶嚶……”
巫承赫頭皮一炸,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貨是不是來學校找他了,第二個念頭就是是不是應該先給自己個救護車。馬那麼多當初都被翔了,他形單影只,一定會被King神踐踏渣!
正在那肚子轉筋,巫承赫就看見金軒在校警的保護下走進了校門。看清他的一瞬,巫承赫下差點驚得掉了下來——這還是那個放不羈的殺馬特嗎?他的反T恤呢?他的破牛仔呢?他的做舊人字拖呢?他那標志的四個耳呢?
這個穿著白襯衫、黑長、深藍工裝夾克,頭發束得一不茍的青年才俊,真的是金軒嗎?
是的沒錯,金軒今天的造型簡直正常得讓人害怕,他穿著基礎學校助理教師的標準制服,甚至還打了領帶,耳朵上的子彈也取了下來,換了簡單的黑耳釘。
“King!”一個膽大的生首先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沖上了臺階,攔在金軒面前,“King神真的是你嗎?我是基礎學校校報記者,可以采訪你幾個簡單的問題嗎?”
金軒掃了一眼生,表疏離而冷淡,但腳步卻停了下來。
King神除了表演一向不說話,這就算是默許的節奏了。生沒想到偶像如此親民,激得聲音都抖起來了:“King神,你在前天晚上的演出中說要退出藝圈,是真的嗎?”
金軒:“是。”
“你說你是為了一個人,那個人是誰?可以告訴我們嗎?”
巫承赫被瘋狂的人群堵在五米外的告示牌底下,一時不出去,聽到的問話立刻原地凝固,心驚膽戰看向金軒,生怕他腦把自己名字說出來。
還好金軒這次沒有坑爹,沉默了片刻,說:“抱歉。”
巫承赫長長舒了口氣,覺耳背上的小燈泡也如釋重負地蠕了一下,果然面對男神(經病),即使有強大的功能,它的力也是很大的。
“為什麼呢?”生鍥而不舍地追問。
金軒眉心一蹙,冰冷的目斜了一眼,道:“因為迄今為止我還是單。”
從來沒有人把如此悲催的話說得如此高貴冷艷,好像單是什麼特別值得驕傲的事一樣。巫承赫對金軒的厚臉皮簡直都絕了,不過他的們顯然不這麼想,雖然偶像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流出一挫敗,他們已經開始替他心碎了——單什麼的太了好嗎?哪個混蛋居然敢讓King神這麼大的委屈?
“那麼你為什麼會來我們學校,還穿著助理教師的制服?”生發現了偶像的不悅,馬上改了個話題,“是要在我們學校任教嗎?”
“是。”面對外人金軒絕對的惜字如金,連個標點符號都吝于施舍。
“據我所知你是阿斯頓大學在讀博士,為什麼要來我們學校?”
“短期學流。”
“是為了你口中的那個人嗎?”人的直覺總是異常靈敏,生很快又把話題繞了回來,“他也在我學校?”
金軒有一瞬間的猶豫,沉默著沒有說話。生覺自己挖到了獨家消息,興得眼睛都亮了,追問道:“他是學生還是老師?”
金軒的丹眼危險地瞇了起來,顯然這個問題到了他的火線,但他并沒有斥責,也沒有回答,居然就這樣無視了的問話,繞開徑直往辦公大樓走去,連個“無可奉告”都欠奉。
看著金軒銷魂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們立刻發出激烈的爭論聲,有人猜測那個幸運的混蛋到底是誰,有人詢問接下來的游行要不要繼續,還有人打聽King神會留在哪個班級代課,好盡快轉班。
暫時沒有暴的危險,巫承赫松了口氣,混在人流中走出校門,去停車場的路上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貨該不會是真的為了他才留下來的吧?
如果真是那樣,暴絕是遲早的事啊!
到主人的絕,趴在他耳朵上的小燈泡輕輕了一下,雖然巫承赫看不到它,但猜到它一定是又在給自己點蠟了。
于是他也通過意識通給它回了一個蠟燭: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
☆、節的祭奠
因為金軒的忽然出現,腦殘們“反對遠航軍迫害King神”的游行變得有些不合時宜,經過組委會的商討,臨時改了“和King神一起埋葬青春”的祭奠儀式。
第二天中午,熊孩子們自行籌款訂購了數千朵白玫瑰,經過校方同意,在教學樓后面的花園里挖了個坑,一邊哼唱著悲痛的哀樂,一邊排隊走過大坑,親吻手中的白玫瑰,將之丟進坑里,表示在送別King神的同時祭奠自己的青春。
巫承赫有幸在去餐廳吃飯的路上圍觀了這一盛事,想想以后金軒就要整天跟他呆在一個學校,不悲從中來,也撿了一朵丟了進去。
有個同學認識他是馬的哥哥,漢尼拔的兒子,詫異地問:“你也是King神的?來這里埋葬青春的?”
巫承赫搖頭,黯然走開。別人埋的是青春,他埋的是他的節,殺馬特已經放話要跟他死磕到底,他的人生恐怕會越來越“彩”。
第一集團軍軍部,統帥辦公室。
漢尼拔目沉沉看著面前的全息投影,當金軒的影消失在舞臺上,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深不可測。
真是深的表白,自己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兒子,看到這個一定會很吧?漢尼拔角浮起一沉的冷笑,接通了他的第一書:“尤娜,幫我查一下金轍總統的弟弟金軒這次來加百列軍港的所有資料。”
“是!”萬能的書只花了幾分鐘就將一份資料傳給了上司,“他是來做一系列藝表演的,原定一共三場,兩周后結束,然后回敦克爾首都。但人節之夜他忽然宣布退圈,之后又向導師提了留在這邊做畢業論文的申請,現已得到準許。未來四個月,他將會聯合基礎學校一個研究小組,對距離加百列軍港不遠的一個小行星做科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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